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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初期林彪寫密函給蔣 懷念「校長愛護學生無微不至」

—唯一未被平反昭雪的中共高層冤案 ── 介紹新書《戰神林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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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的一生充滿了謎團,充滿了矛盾,以致他橫屍異域三份之一世紀之後,仍然不停地成為海內外憂國憂民之士及歷史學家的熱門話題。

崇拜他的人,尊稱他為「戰神」。他相貌平平、身體瘦弱、性格內向、木訥寡言,但一九四八至五○年,他率四野鏖戰東北,生俘國軍東北剿匪副總司令范漢傑、攻占錦州;全殲廖耀湘美械兵團,攻克瀋陽;活捉天津警備司令陳長捷,逼降東北剿匪總司令傅作義;攻武漢,克長沙,逼降華中剿匪副總司令張軫,誘降另一位副總司令陳明仁,陳俘第五兵團司令官張淦,逼第一兵團司令官黃杰退入越南,擊潰白崇禧桂軍主力,以木船渡海打下海南島,成為毛澤東打天下時功勳最為卓著的將領之一。

他從見習排長熬起,憑藉軍功,廿歲升營長,廿三歲升軍長,青雲直上,官至中共中央軍委副主席、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共中央副主席,儼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卅五年前,在一場流產政變中離奇死亡,葬身漠北。從「趙子龍」淪落為「韓信」。

他多謀善斷,擅長審時度勢、用計謀以少勝多,以弱勝強,有學者以垓下之戰來比擬遼瀋戰役,說林彪這一仗打得不亞於韓信當年的十面埋伏。但他也在共軍戰史上留下過不名譽的記錄──在江西大余、尋烏反圍剿時,兩次臨陣脫逃;四平攻堅戰中,以七萬精兵敗於國軍陳明仁部兩萬羸卒,丟下四萬條屍體撤圍。

他指揮過一百萬雄兵,斬關奪隘,揮灑自如,但卻駕馭不了悍妻驕兒,一場選兒媳的爭執會鬧到拳腳交加,最後還是受惑於婦人孺子,落了個死於非命。

他博覽群書,滿腹經綸,出任國防部長草擬練兵條令時會下功夫通讀古籍《武經七書》,為了給自己治病,會鑽研《本草綱目》《醫宗金鑒》,但居然會被葉群以月經血當作處女血唬弄過去,還會命令勤務兵開爐煉丹以求長生不老。

他善於宣傳,平型關伏擊日軍輜重部僅斃傷七十七人,卻能虛報成「殲滅敵精銳(土反,合一字)垣師團一萬餘人」,連蔣介石也被矇騙,以致給八路軍總部發了賀電;可是夫妻床頭齟齬會鬧到「滾蛋」「離婚」,還要拉下屬(秘書)來充當見證。

他渾身上下每根神經都有「戰爭」二字,打起仗來晝夜不休不眠習以為常;但進城後,在家中從來不穿軍服,也不讓身邊工作人員穿軍裝。

他殺人如麻,圍困長春七個月,嚴禁饑民出城覓食,以致活活餓死了十六萬無辜百姓;但他很喜歡孩子,見到稚齡兒童,他那凜若冰霜的臉上就泛出笑容,抱一抱,親一親,逗一逗,還把幼稚園的孩子牽到官邸,聽他們唱歌,看他們跳舞。

他對國軍將士視若寇讎,不同戴天,以致於虐待遼瀋戰役中被俘的國軍將領廖耀湘、范漢傑、盧浚泉,帶重鐐監禁佳木斯六年之久,不准交談,不獲衛兵允許不准大小便,白晝只能坐著看書,不許睡覺;然而他在重慶晉見蔣介石時始終佇立不敢坐下,文革初期寫密函給蔣,斥毛澤東「多疑猜忌」,懷念「校長愛護學生無微不至」,乞求「苟有自拔之機,或不責已往之錯」。

據毛澤東身邊侍從講,元帥中只有彭德懷和林彪敢堅持己見,頂撞毛澤東。但是,能驕人者必能讒人:「三八作風」、「四個第一」、「四個偉大」編印毛語錄、製造紅海洋……都是他的創意,光是小紅書上的「林序」就用了二十個「最」字頌揚毛澤東;有一次拿到老毛御批公文,竟當眾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不勝肉麻之至!

他為人刻薄寡恩,喜怒無常,一九二九年在閩西打游擊時 ,司令部勤務兵某拿了老百姓一點東西,他拔槍將其打死;同年在古田,炊事員某偷了老百姓一雙鞋,他立即下令槍決。然而他自己呢?攻打郴州時,持槍搶劫了民財──二百五十塊光洋、七個金戒指;每到一地總是抓農民的雞,分文不給,儼若日本鬼子;在閩西,攻下一城就勒索商家,不願交款者非刑拷打示眾,談何「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有人說他生活儉樸,一日三餐只吃玉米、蕎麥粉、豆粉熬製的稀糊糊,也不玩弄身邊的女性服務員。但是事實擺在人民眼前:他在北京毛家灣的公館是清朝王爺宅第,總面積11300多平方米;他在杭州修建的行宮占地307畝,耗用木材八千立方米、鋼材三千噸、黃銅180噸;為了趕製昂貴的純羊毛地毯,強令地毯廠放棄了十一個國家的出口計劃。

為了掃清自己通往權力寶座的障礙,他不擇手段陷害自己的老戰友鄧華、羅瑞卿、李立三、楊成武;然而在廬山會議上老毛清算彭德懷在「四渡赤水」後「想奪我的權」,林彪毅然插話說:「主席,這事與彭老總沒有關係,是我們四個(王稼祥、周小舟等)交換當時的情況都有這樣的看法,才向政治局提出來的,事前事後都沒和彭總談過!」難怪彭德懷投桃報李,聞悉林彪死訊,硬要打電話給周恩來,稱:「這樣把林彪殺了我不同意,我相信他是無辜的!」

林彪固然是毛澤東殘民以逞暴政的主要幫凶,他對中共建政後廿二年枉死的無辜同胞負有罪責,然而為什麼在他死於非命後卅五年還有那麼多名噪一時的各界人士鼓譟要求重審林彪案、為他平反昭雪呢?這是因為毛澤東周恩來當年橫加於林彪的九大罪狀:反對「九大」路線、宣傳「天才論」、提出設立國家主席自己想當主席、分裂黨、搶班奪權、密謀武裝政變、炮製「五七工程紀要」反革命綱領、妄圖殺害毛主席、叛國投敵等等,盡皆不值一駁。逐步覺醒中的大陸知識份子紛紛指出:既然中共當權派坦承毛澤東的錯誤給國家與人民造成了重大災難,而在沒有任何正常方式對毛予以約束的情況下,唯有政變或謀殺才可以制止災難、挽救國家拯救黎民,倘若林彪果真試圖發動政變殺死獨夫民賊,那才是正義之師的空前壯舉。

從毛周當年公布的「五七一工程紀要」全文看,「群眾和基層幹部實際生活水平下降」「統治集團上層腐敗、昏庸無能、眾叛親離」「農民缺吃少穿」「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等於變相勞改」「上五七幹校等於變相失業」「工人工資凍結,等於變相受剝削」完全符合那時的社會現實,「推翻掛著社會主義招牌的封建王朝」「打倒當代的秦始皇」真正代表了當時八億中國人民的心願。

在老百姓敢怒而不敢言的七十年代,廣大群眾在「批林批孔」運動中,只能消極予以抵制;改革開放廿八年後的今天,大陸人民紛紛利用網際網路這種難以搜檢、管制的傳播媒介,表達出胸中鬱積許多年的義憤。我們從大陸上眾多官營、民營新聞網的博客論壇上,可以看到連篇暴牘的讜論:「倘若林彪成功刺殺了毛澤東,蔣介石會回大陸與林彪合作治理大陸,改革開放可提前十年進行,中國會突飛進……」更多的人認為「五七一工程紀要是一篇為民請命的檄文,是為了制止毛澤東的胡作非為。」這都是廣大人民群眾的心聲。

四人幫倒台後,中共新當權派承認十年文革是一場亘古未有的浩劫,也為文革期間被打倒的「走資派」「叛徒集團」,包括劉少奇彭德懷彭真陶鑄張聞天、「二月逆流」、趙健民叛黨集團、武漢七·二○事件、新疆叛徒集團、中宣部「閻王殿」、總政「閻王殿」、楊余傅事件、三有村事件、寧夏青銅峽反革命事件、帝王將相(文化)部、「六十一人叛徒集團」「新內人黨」等平反昭雪,唯獨不肯為林彪翻案。一則因為鄧小平同林彪有夙怨,公報私仇;二則因為中共第二、三、四代領導人明知他們的權力來源不是億萬人民,而是獨夫毛澤東,要繼續高舉毛澤東的旗幟,那麼毛的滔天罪孽由誰來做替罪羊呢?最好不過就是林彪四人幫了。故在大陸未實現政治現代化、檔案資料密封的情況下,人們對平反林彪所能做的只能是同情與推理,如此而已。然而,香港文化藝術出版社推出的新書《戰神林彪》所選錄的許多第一手資料,對于澄清林案的真相,已遠遠超出了官方提供的版本。

這五十多年來中國大陸歷史的唯一尚可稱道之處,便是中國人作為人的覺醒。他們不再是那麼愚昧無知,那麼輕易上當受騙了。《戰神林彪》彙編的許多宏文,便出自大陸的軍史網站、新聞網站以及《中共黨史研究》《黨史博覽》《炎黃春秋》《當代》等刊物 ,字字珠璣,迴腸盪氣,代表了十三億大陸人民在政治上的覺醒,顯示他們並未忘卻那一頁血腥的歷史。

《戰神林彪》的取材,本著各說雜陳的宗旨,讓聰明睿智的讀者從許多片面之辭中組合發掘歷史的真相。例如,有關「九·一三」事件,選輯林彪的衛士長李文普與林彪的未過門媳婦張甯之回憶錄,雖然雙方提供的事實與觀點大相逕庭,但仍各有可取之處。空軍司令員王海的審查報告與受審查的林彪親信、空五軍政委陳勵耘的自白書以及受株連的林彪隨扈、葉群之游泳教練呂學文,專機駕駛員康庭梓的回憶文章並陳,這有利於讀者從全方位研究林彪「出逃」事件。

以政治立場來分,此書選輯了前中共中央宣傳部長陸定一外孫和周恩來侄女的回憶錄、聶榮臻陳毅朱德劉伯承等親撰的檢舉信以及蔣介石文膽陶希聖、淡江大學軍事評論家李子弋教授的回憶,再配上克格勃特工彼得·漢納姆飛越中蘇蒙美台灣四國五地的採訪實錄。在評論方面,選錄了大陸旅美學人丁凱文、宋永毅,民運領袖胡平以及普通讀者「考拉」的文章,皆為深中肯綮,鞭辟入裡。期望此書所提供的資料能起到拋磚引玉的作用,促使林彪案早日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阿波羅網站配圖) 左起:李作鵬、吳法憲、林彪、黃永勝、邱會作。


    1981年,均被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法院特別法庭確認為林彪反革命集團案主犯。


    這張照片,是1970年9月6日,林彪下山回京前,在九江機場所攝。因為九江機場小,大飛機無法降落,故林彪不得不乘安—24,此照是在安—24飛機中攝,所以很不清楚。這是廬山會議後,他們五人惟一一次合影。林從九江到安慶機場,轉乘伊爾-18回京。

責任編輯: 鄭浩中  來源:自由聖火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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