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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希同兒子陳小同:「衙內」的惡行劣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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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高幹子弟他牛逼大了,平素為人一直顯得有點偏激和過火。對於沒有用的人他一概愛理不理,對於有利害關係的關係他一定全力呵護。這就是新世紀飯店員工對陳小同的評價。雖然當時沒有「拼爹」這個詞,但中國時時處處革命形勢無限好,就靠「拼爹」一條路。

1997年2月10日,陳小同接到了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刑事判決書。只見那上面寫道:被告人陳小同犯受賄罪,判處有期徒刑6年,剝奪政治權利1年;犯挪用公款罪,判處有期徒刑7年,剝奪政治權利1年,決定執行有期徒刑12年(刑期自判決執行日起計算,判決執行以前羈押1日折抵刑期1日,即自1995年7月21日起到2007年7月20日止),剝奪政治權利2年……1997年3月1日深夜,陳小同被押上警車送往勞改場所實行勞動改造。

陳小同原是北京一家中日合資酒店的總裁,他於一九九五年四月因從事非法經濟活動而被捕。陳小同,陳希同之子,軀體略胖,高度近視。初次見面,往往給人笑口常開、平易近人的印象。由於其特殊身份和惡少行為,陳周圍的人們喜歡在背後以「衙內」稱之。

據和陳小同共過事的曾友先生回憶,八十年代中期,罪大惡極的流氓犯、上海高幹子弟胡某、陳某被執行了槍決,老百姓聞訊拍手稱快,陳「衙內」則持完全否定態度。他不止一次為胡某、陳某鳴冤喊屈,說什麼「是那壞女人勾引幹部子弟」、「她們都是自願的」。在陳「衙內」眼中,受害者反倒成了害人者。陳「衙內」到上海時,惡少胡某、陳某曾盛情款待過他,吃喝玩樂,一應俱全。物質上的腐敗源於精神上的狂妄。倚仗權勢造就的富貴環境,竟讓「衙內」喪失自知之明。九十年代,他居然還深信「龍生龍,鳳生鳳」,並因此自認為是天之驕子。雖然父母革命自不同的山頭宗派,打歸打爭歸爭,但老子英雄兒好漢的血統又促成了一致對外的神聖聯盟。

一次,法國大使在北京馬克西姆餐廳舉行招待會,法使館工作人員得知陳「衙內」的身份後,遂請大使首先過來與陳交談。在這種外交場合下,陳本應謙虛禮讓,請大使與國家部委及市政府官員交談,然而「衙內」毫無謙讓意識,就像自己真的是北京的化身,與大使侃侃而談,旁若無人。據某外商說,為通過陳「衙內」謁見市府官員時,需付給陳的報酬應該是酬金幾多時,陳手下答:所見官員級別越高,則酬金數額越大,最高需六位數。

陳氏還有一好:極好酒宴,或請人,或人請,反正是公款消費。若真箇碰上三日無人宴請,「衙內」就喜歡引用《水滸》中的一句話來形容自己的感受:「這幾天沒去啜,口中都要淡出鳥兒來了!」陳「衙內」剛剛捕手辦公司時,上級曾給他一輛轎車,陳嫌車子不好,張口閉口就是「破伏爾加」。不久,陳的車就換成「藍鳥」,再之後,陳到北京新世紀飯店任總經理,很快又將「藍鳥」換成當時還不多見的德國「寶馬」。陳為此花費巨大,上級主客部門曾提出批評,但陳卻依然我行我素。

陳「衙內」給人的印象是凡事必點頭,有求必答應。但辦事不辦事,陳卻會區別對待。若有利害關係,「衙內」事必躬親;若無利害關係,陳連電話也懶得接,一概由手下人應付。北京首鋼周北方系周貫五之子,自八十年代中期即開始操辦一大型房地產項目,陳「衙內」聞訊自然積極配合。兩公子聯袂到美國夏威夷等地考察,花天酒地,自不待言。令人詫異的是,這位於北京西直門立交橋東北角、占用大片黃金地段、耗費巨額資金的龐大工程,幾棟高層建築的結構及外裝修完工已有五、六年,卻一任風吹雨打,龐大的建築悄悄扔那裡,全然無人問津。

八十年代末,為承包北京大觀園飯店工程,陳拼湊成立一個工程公司。這是個僅有十多人、沒有任何業績的皮包公司,註冊資本為上級撥給,資歷資格系瞞天過海。可是,經一番請客公關,陳「衙內」的公司不僅拿到了營業執照,而且很快就獲得數億元人民幣的投資。

不過,據設計單位一位經濟師透露,該項目資金走向混亂,疑竇叢生。黨中央在八十年代末作出明確規定:凡國務院組成人員的子女,應一律離開流通領域。陳獲悉後,大唿「不服」。他在單位里明確宣布:房地產業不屬於流通領域,不過,中央有關部門嚴格按照規定辦事,幾次將陳傳到中央機關明確通知「衙內」不得在房地產公司任職,並安排陳到某建築公司作領導。「衙內」一聽,痛哭流涕。不過,「衙內」畢竟不是凡夫俗子,他拒不服從上級安排,搖身一變,又進入了一家豪華合資飯店,出任中方總經理。紅二代如此造就,鋼鐵就是這樣煉成。

1992年6月8日,本博秦全耀為富豪礦泉壺搞了個卡迪拉克總統車隊做廣告的創意,不料被《中國青年報》上了個頭版,從此我和寫這篇文章的記者景星便成了好朋友。

大約一年後,景星帶著《中國青年報》的同事榮躍找我,隨手帶來一張《科技日報》。他們說現在很煩,很多很多有關方面都在找他們倆的個人麻煩,很可能連記者都當不成了。我忙問這是為什麼呀?他們說把北京市委書記陳希同的兒子陳小同惹了,誰想到陳小同竟然有那麼大的勢力呀!

陳小同時任北京新世紀飯店總經理,1992年他搞了場「北京十佳禮儀小姐大獎賽」。說句心理話,這絕對是共和國建國以來咱北京的頭一次選美,也是新中國的第一次禮儀小姐評選,當時這個事轟動京城。

由北京新世紀飯店、中國國際航空公司等單位1992年聯合舉辦的北京新世紀十佳禮儀小姐大獎賽曾被港報稱為「北京開放搞選美」的這場大獎賽選出的十佳並不美。箇中內幕醜聞,有以下三大穿幫:

一、半決賽前主辦單位背著評委選手突然秘密更改比賽規則,以半決賽成績代替決賽成績,直接決定十佳禮儀小姐人選,致使按原比賽規則進入決賽的30名選手的後20名莫名其妙地失去決賽資格。

二、大獎賽裁判長,及主辦單位人員直接授意半決賽評委,為某些選手加分為某些選手減分,其中加分直接導致兩名選手進入十佳,一名選手在十佳排名提前,而這三名選手在決賽中分獲特、一、二等獎。

三、獲獎者早已內定,決賽實際是走形式,決賽比賽項目事先有電視劇本、複習題綱,經過多次排練及彩排。

針對上述這些現象,景星和榮躍便經過採訪寫了篇《「北京十佳禮儀小姐大獎賽」內幕曝光》的文章,但一向敢言著稱的《中國青年報》不用。《北京日報》、《北京晚報》一看是批評北京陳希同書記兒子的文章更不敢登,最後這篇文章才在《科技日報》刊登。他們怕給所在單位《中國青年報》帶來麻煩,發表時署名成了鄭毅、粱昕。

機關算盡小聰明,最後在強大的組織清查下,還是一舉順利楸出了打著鄭毅和粱昕旗號的「敵對勢力」景星和榮躍。可以說那時他們相當苦悶,時不時地被談話。1995年陳希同倒台,他們約上我,一共七八個人,好好地喝了頓解放酒。當時這哥倆真是要多高興有多高興。陳希同要是不下台,這二位就得從報社下崗。後來景星當過格林克爾公司的副總,現已退休。榮躍又寫過《血戰中國股市》、《1025點:悄然逝去的世紀之底》等作品。

陳希同倒台前大權在握,曾公開宣稱兒子是普通工人。反正中國沒憲政,啞巴唱戲聾子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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