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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早報:習最大風險 89後最嚴峻一年 退有性命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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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親共黨媒《聯合早報》/習近平以迅雷之勢穩固權力基礎。這在中共歷史上,即使不是絕後的,但一定是空前的,因而舉世側目。問題是,萬事俱備的習近平下一步該怎麼辦?即將舉行的「兩會」能否端出改革大菜?兩會後的中共「四中全會」能否逐步落實菜單?下半年「五中全會」能否有突破性進展?習近平能否頂住國內強大利益集團的挑戰?能否應對美國領著小兄弟攪局?簡言之,2014年,習近平能否度過這道坎兒?

習近平執政僅一年半,已經集六大職位於一身:中共總書記、國家主席、國家軍委主席、中央軍委主席、國家安全委員會主席和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組長。如此神速集權不僅是中共歷史所罕見,也是世界共產黨歷史所罕見,西方民主體制更是相形見絀。毛澤東鄧小平史達林、羅斯福等一言九鼎者均應望塵莫及。毛澤東經過槍林彈雨走上神壇;鄧小平經歷「三上三下」走上神壇;史達林從「屍骨山」走上神壇……

從國家治理角度看,如此快速集權,有利於領導人快速有效地推動變革。然而,習近平的三大挑戰就擺在2014年:

首先,萬事俱備,不進則退。習近平的權力整合、輿論引導、民意基礎、經濟基礎、上層建築等都已得到充分展示。「開弓沒有回頭箭」,習近平唯一選擇就是,順勢而為,大踏步前進,否則,他將被中國歷史慣性所拋棄。

習近平的領導困境在於集體決策困境。中共體制與民主體制最大區別在於,權力來源和決策程序是否民主。中共權力來源沒經過民主程序,但其頂層決策過程民主,政治局常委「一人一票」。總書記那一票比其他常委分量要重,但仍是「一人一票」。這樣的「集體決策」體制,一旦有共識,推動迅速;一旦無共識,各方利益博弈,那就很麻煩。民主國家領導人權力來源經過民主程序,但決策過程獨裁,總統說了算,決策有效率,但因為執行團隊很弱,加之國會掣肘,落實困難。

習近平說,中國改革規劃已推出,現在的關鍵在落實:「一分規劃,九分落實」。問題在於,誰來落實?如何落實?中共8000萬黨員貌似中國改革主力軍,但並非鐵板一塊,也非都跟習近平一條心,也非都有執行力。習近平另起爐灶,設立改革小組和國安委,意在避開與既得利益集團的正面衝突,但阻力實實在在。

落實改革關鍵就是利益重新配置。這就意味著讓龐大利益集團從嘴裡吐出利益來,其難度之大,堪比登天。很顯然,軍隊、部委、國企、地方、極左、極右、跨國公司等等都是習近平改革阻力之所在。最近,外界盛傳軍方利益集團強力阻撓改革。這是危險信號。

其次,頂住強壓,退則全毀。從過去一年半看,習近平有自己的理念和戰略,有自己的思想和思路,並能在各方利益博弈下保持平衡,至少有表面上的平衡。然而,靜水流深,看似風平浪靜,背後壓力重重,各種利益集團的反彈力非常巨大。僅從國家安全委員會的工作班子遲遲不能出台就可看出端倪。如果習近平關鍵時刻不能頂住壓力,勢必功虧一簣,其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將是1989年以來最大的。

最後,強人改革,命運堪憂。隨著習近平權力鞏固,中國也相應進入新一代「強人政治」時代。中國有俗語:「強龍鬥不過地頭蛇」。在種種反對改革的利益集團中,軍隊可能是最危險之所在。鄧小平把軍隊交給江澤民,之後就沒換過人。胡錦濤10年在軍隊罕有建樹。也就是說,軍隊基本上都還是江澤民時代的人,利益交織,盤根錯節。習近平改革註定要觸及軍方既得利益者。一旦出現狀況,再強勢領導人也將面臨巨大政治風險和生命風險。在軍隊與國家關係尚未理順背景下,無法排除針對習近平的任何意外。

「習式汽車」已行駛一年多,相對平穩,然陡坡就在眼前。如果一鼓作氣爬過坡,前面「柳暗花明」,中國前景更加樂觀,現在看,這種可能性更大些;如果沒能翻過這個坡,即使沒有人把習近平從坡上拉下來,中國政治慣性也會讓習從坡上滑下來,或摔下來,結果堪憂。這一場景雖不為人樂見,但並不等於沒有可能性。習近平一旦改革失敗,習近平的麻煩就是中共、中國和世界的麻煩。因此,對於中國人來說,除了支持習近平改革,你別無選擇。

責任編輯: 王篤若  來源:聯合早報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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