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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靜:娶妻娶德 嫁夫嫁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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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的浪漫激情,如煙花般短暫。而一世婚姻則是細水長流,休養生息。古今中外,傳統恩愛夫妻,都是「患難與共」、「糟糠之妻不下堂」,誠信彌遠,永不變心。

獲獎連連,李安攜妻參加首映典禮。

娶妻娶德

曾獲得多個主要國際電影獎項,包括三座奧斯卡金像獎的著名台灣導演李安曾對友人說,他能找到好太太,是因為父親李升一早期教育導了他「娶妻娶德」的觀念:「男人娶老婆和女人嫁老公一樣,一定是找青菜蘿蔔那一型的,而不是山珍海味。因為青菜蘿蔔可以天天吃,而山珍海味天天吃是要吃出事情來的。」

饕餮盛宴,過食肥膩濃厚,嗜煙貪酒,久之,傷胃傷肝,五臟六腑心火過旺,易得高血壓糖尿病高血脂。家不是商家的作秀賣場,徒有其表的花架子,濫添調味劑的手段,自欺欺人,早晚都會露餡。婚姻呈現去偽裝的原生態,如家常小菜般純樸的夫妻,真材實料,清淡新鮮,健康營養可口,溫暖踏實,惠澤三代,日子會日長天久。

李安太太林惠嘉就是一位樸實無華卻內蘊高潔的女人,李安曾在家蟄居6年,讀書寫劇本,當「煮夫」帶孩子,僅靠生物學博士、藥物研究員的妻子養家餬口。雖夫妻達成不慕財富的共識,但看到妻子那麼辛苦,生下二兒子後,銀行的存摺只剩下43美元。李安一度準備去學電腦找工作。妻子罵他:「學電腦的人那麼多,又不差你一個!我一直就相信,人只要有一項長處就足夠了。」妻子聲音里有股讓煩惱消散的神奇力量,撫慰著他的心,「你的長處就是拍電影。安,要記得你心裡的夢想!」

在台灣長大的李安和林惠嘉價值觀相近,儒釋道精神在教養中有,並潛移默化在為人處世的生活理念里。中國傳統文化是個寶,李安能如獲至寶,這讓他受益匪淺。李安受益的不僅是家庭而且是事業,他以《推手》、《臥虎藏龍》等極具東方文化韻味的電影破繭而出、享譽世界。

2001年金球獎頒獎典禮上,李安手捧獎盃幽默而深情地說道:「我要感謝我強悍的太太,她是《臥虎藏龍》裡所有女角色的典範,堅毅、篤定、寬容、溫情……」2013年李安以《少年派的奇幻漂流》(Life of Pi)再次榮獲奧斯卡最佳導演獎,在頒獎台上,他除了感謝台灣,還特別表達了對妻子的愛:「謝謝我的妻子林惠嘉,我們到今年夏天就結婚30年了。我愛你!」名滿天下,大紅大紫,在充滿誘惑的電影圈,能夠始終和糟糠之妻共渡人生、不離不棄的,有幾個呢?所以李安的這番話感人肺腑,在影視界掀起巨大漣漪。

再看一身褲裝的林惠嘉,既不時髦光鮮,也不珠光寶氣,無論丈夫順逆,她都淡定自若,寵辱不驚,渾身上下透著一種真實的本色,可謂「至人只是常」。

「老婆是我事業迷航時的燈塔,我之所以能有今天,惠嘉功不可沒!」李安越是有名,對一路走來的妻子越珍惜敬重,成就非凡仍低調平和、惜福感恩,彰顯道德風範。拿了那麼多獎的李安笑言,最想回家煮煮菜,「求」老婆罵一罵,也好收收心,平衡一下。

對比鮮明的是中國大陸的導演們,剛有點兒名就把共患難的髮妻扔了,被年輕女星吸引,恬不知恥什麼「開始第二春第三春」,而電影卻是一部比一部拍得差。浮躁狹隘,為邪惡中共唱讚歌,不擇手段地急功近利。在斬斷文化命脈的文革中成長而後躍為高官、暴發戶的人群中,這種惡俗通病,泛濫成災。傳統的婚戀觀、家庭觀等倫理道德遭到前所未有的顛覆和褻瀆。

恩愛夫妻

李安說:「中國人造詞很有意思,『恩愛』,恩與愛是扯不開的。」手繪18本畫冊憶亡妻的九旬老翁饒平如說,婚姻長久的秘訣,一個「恩」字即可概括。「都說恩愛夫妻,我認為恩多於愛……常懷一顆感恩的心,就會互相包容和體諒,即使是爭吵,都會很快平息。」

反右運動中,抗戰時擔任國民黨軍官與日軍在正面戰場作戰的經歷,竟成為饒平如無法隱藏的「歷史污點」。1958年饒平如被遣送至安徽六安勞教。家裡就只剩下毛美棠和五個孩子,大兒子9歲,最小的女兒3歲。單位找他妻子「劃清界限」,美棠不離不棄,寄一張全家福給平如,堅信終有團聚的一天。沒想到,這一別就是22年。夫妻分隔兩地,互通了上千封信。他每年只能回上海的家一次。

很多人覺得分離22年還能維繫感情,真是不可思議。饒平如用美棠最喜歡的《魂斷藍橋》裡的歌詞回答:「白石為憑,日月為證,我心照相許,今後天涯願長相依,愛心永不移。」

饒平如出生於1922年的江西南城大戶人家,祖父曾是清代三品官員。幼年時,他跟隨老先生描紅習字,聽信佛的母親讀詩、吹長笛、講忠孝故事。美棠是平如父親同鄉至交的女兒,兩家家境相似且知根知底,饒平如認為,這是擁有美滿婚姻的重要基礎之一。

1992年,美棠因腎病引發糖尿病和尿毒症。饒平如推掉所有工作,全身心照顧妻子。美棠思維紊亂說胡話時,只有他一直當真,儘量滿足妻子提出的種種不合理要求。

妻子過世後,饒平如每每經過上海博物館都會在門口坐一坐,當年為了養活5個孩子,美棠甚至去工地搬水泥,從此落下腰傷。他想:「這個台階裡面,不知道哪一塊是她抬的水泥。」

這位曾經的黃埔軍校畢業生、出版社編輯、九旬老翁用了4年畫了300多幅著色毛筆畫,以宛如豐子愷般平實幽默的畫風配上簡樸曉暢的文字,記述了與愛妻從相戀到相守的60年時光,復古式裝幀的線裝毛邊書《平如美棠:我倆的故事》,感人至深.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來共枕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年輕時的浪漫激情消退,卻在共同生活中一點一滴地儲存了越來越多的恩情親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尤其在艱難中的付出犧牲,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種下恩德,收穫福慧。這就是白頭偕老的恩愛夫妻吧!婚姻之約,誓守終身;夫妻恩愛,天長地久。

責任編輯: 趙亮軒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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