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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聞天廬山泄憤大躍進 叫板毛澤東

—毛澤東和張聞天在廬山激烈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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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喬木要張聞天不要講大煉鋼鐵問題,因為這是毛澤東最看重、最忌諱的事情。但是張聞天偏偏大講特講,大躍進的頭等大戲,怎麼能不講呢?他慷慨說道:「『全民煉鋼』不單賠了50個億,最大問題還在9,000萬人盲目上山,使農業生產受到損失,豐產不能豐收。『全民煉鋼』的口號本身是不妥當的。去年幹什麼事情都是全民,甚至要求『全民寫詩』,搞得百姓不勝其煩。」

張聞天

毛澤東和張聞天,在廬山會議上並沒有發生過正面交鋒,但是,在大會小會上,在各種不同的場合里,二人的思想觀點確實發生了激烈碰撞,兩位黨內最著名的馬克思主義思想家,可謂針鋒相對,火星四射;最終二人徹底分道揚鑣,勢如參商。

毛、張二人可謂幾十年的「政治冤家」。1930年代紅軍時期,張的地位在毛之上,毛受到張的壓制;遵義會議上張轉而支持毛,使毛獲得翻身機會,從此二人搭檔8年,張為名義上的總書記,毛為實際上的「核心」,張的虛懷大度,被毛視為「明君」。1942年延安整風,受到批判的張聞天把頭把交椅交給毛以後,他卻故意遠離開政治中心,對毛敬而遠之。當年便到陝北、晉西北搞了一年農村調查;1945年七屆一中全會當選為政治局委員,馬上便離開延安到東北工作,任東北局常委兼組織部長;新中國剛建立,1951年以外交部副部長身份出任駐蘇聯大使。1956年在八屆一中全會上降為政治局候補委員,馬上一頭扎到到農村巡視調查。

張聞天離開權力中心以後,喜歡經濟建設工作,工作的最大特點,就是深入基層,調查研究,掌握大量第一手材料,然後發而為文,把實踐材料上升為理性知識,從他的筆下流淌出大量的閃射出真知灼見的理論著作,用以指導當時的經濟建設。

掌握了大量第一手資料的張聞天,由30年代的「左傾」,在50年代一下變為「右傾」。之所以稱之為為「右傾」,就是和毛澤東在50年代鼓動的急躁冒進的極左思潮格格不入;毛澤東一再批判的「右傾保守」思想,恰恰是張聞天不斷讚揚和支持的。而他的「右傾」,實際上就是聯繫實際,結合實踐,講求實效和穩妥,傾聽群眾的呼聲,時時不脫離國情。

在大躍進時代,一個具有憂國憂民責任感的高級幹部,只要聯繫群眾,結合實際,就必然掌握大量的問題和缺點。因為大躍進的各項活動本身就是脫離實際、違背民意、勞民傷財的產物。

1956年周恩來等人反冒進,張聞天表示支持。他在駐外使館說,國內有冒進,供應緊張,原材料不足,盲目追求高速度,這是主觀主義。他對毛澤東的「反反冒進」和後來的大躍進,是有牴觸情緒的。對毛澤東提出的總路線,開始是擁護的,但看到大量的缺點錯誤後,就發生動搖,表示懷疑。尤其對大煉鋼鐵表示不滿。外交部機關也有煉鋼任務,由於沒有原料,他就下令停止。外交部黨委開會,張聞天和陳毅等領導都對當時的極左不滿,對共產風、浮誇風的批評尤其尖銳。1959年3月在兩廣參觀時,發現了許多勞民傷財、得不償失的活動,糧食和副食品的缺乏更是觸目驚心。在廬山會議前的兩次政治局會議上,他一再陳述大躍進的弊端,認為在宣傳中要承認缺點和錯誤,說大躍進的問題已經使我國的國際威信受到影響。但他在發言時竟被人頂了回去。

終於,廬山會議來了!

他裝了一肚子的有關大躍進的缺點、錯誤、問題、弊端,終於可以像江河決口一樣奔涌而出了!

他認為,廬山會議的主題應當的糾左。毛澤東雖然連續進行了9個月的糾左,但是收效甚微;一些左傾禍害依然如故,甚至愈演愈烈;大躍進的問題堆積如山,國民經濟在不斷下滑,老百姓依然在忍飢挨餓,可是不少領導卻躺在「糾左已經成功」的功勞簿上沾沾自喜。憂國憂民的責任感使他憂心忡忡。他同彭德懷的觀點不謀而合,在會前和會議期間,以及各自在東歐訪問時,二人都有深談,對大躍進的看法完全一致;他贊成彭德懷寫信,他準備在會議上發言,共同為糾左出一把力。

1959年7月21日,張聞天在第二組抓住時機,作了近三個小時的講話。此時距毛澤東7月23日講話只有兩天,彭德懷的信已發下5、6天,已遭到一些非難,風聲吃緊。就在張聞天將要發言的當天早晨,胡喬木還打來電話予以關照,要他少講些缺點,尤其不要涉及大煉鋼鐵和得不償失的問題。可是,張聞天痛快淋漓地揭露了大躍進的大量缺點和問題。第二組組長是極左大將柯慶施,他挑動幾個人不斷打斷張聞天的發言,不斷提出質疑,不斷發表不同的意見,但張聞天毫不讓步,按照自己的既定提綱,滔滔不絕,非講不可。

張聞天首先對當時流行的一種怪論提出批評。有人說,多說大躍進的缺點錯誤,就會使人泄氣,就會打擊群眾的積極性。他說,缺點定要講透,缺點要經常講,印象才會深刻,才有利於改正缺點。我們從前犯過盲動主義,毛主席經常提及。對缺點不要輕描淡寫,要採取鄭重態度。馬克思主義者鼓勵積極性靠的是真理;我們現在覺得有些虛,就是真理不夠。增產數字報了那麼多,實際上沒有那麼多。馬克思說過,革命時容易辦蠢事;列寧也說,要正視這些蠢事。

張聞天指出,缺點的原因可以講得具體一些:比例失調是指標過高,求成過急;共產風主要是所有制和按勞分配兩個問題;虛報浮誇、強迫命令是不允許講話,不允許懷疑所致,否則就扣「懷疑派」「觀潮派」等帽子。講缺點還應講具體後果,這樣才能取得經驗,針對後果提出糾正方法。如鋼鐵指標過高,其它指標也被迫跟著上,造成全面緊張和比例失調;基建戰線太長;「三邊」(邊勘查、邊設計、邊施工)做法浪費太大,工程質量也差;新增工人太多,招2,000萬,人浮於事;企業產品不成套,任務朝令夕改,不能實現價值;原材料缺乏,經常停工待料;產品質量下降,技術水平下降,不注意設備維修,等等。從而造成大量資金和物資浪費、積壓,市場供應緊張,物資儲備減少,財政結餘用光,外貿出口不能完成等等惡果。

胡喬木要張聞天不要講大煉鋼鐵問題,因為這是毛澤東最看重、最忌諱的事情。但是張聞天偏偏大講特講,大躍進的頭等大戲,怎麼能不講呢?他慷慨說道:

「『全民煉鋼』不單賠了50個億,最大問題還在9,000萬人盲目上山,使農業生產受到損失,豐產不能豐收。『全民煉鋼』的口號本身是不妥當的。去年幹什麼事情都是全民,甚至要求『全民寫詩』,搞得百姓不勝其煩。所有事情都搞『全民』,相互間勢必發生衝突,有些事勢必被擠掉。在煉鋼這件事情上,只能讓鋼鐵工人再加上一部分人(多干一些)。全民煉鋼的方法也有問題,不經過事先調查資源,不知道有沒有鐵礦,條件還不那麼清楚,就搞幾千萬人盲目上山。現在冷靜下來考慮,去年有沒有其它辦法能夠增產鋼鐵呢?我看是有的。去年5月八大二次會議時,少奇同志已經提出,鋼鐵產量可以超過700萬噸。如果在此基礎上,提高原有廠的利用係數,再按各地條件,搞一些小洋高爐,那麼,把鋼產量搞到800萬噸,恐怕是有可能的。這樣做,比較合乎實際,比較可行。可是後來卻提出了鋼產量1,000多萬噸的指標,而且又採取了那樣一種方法。當然我這樣說,是事後諸葛亮

毛澤東最看重「吃飯不要錢」、實行供給制的公共食堂,認為這是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重要標誌。在北戴河會議上他說道:「公共食堂,吃飯不要錢,這就是共產主義。」報紙上也一度大批「資產階級法權」,批判按勞取酬。張聞天在發言中與之針鋒相對。他建議取消「吃飯不要錢」,改為實行社會保險,照顧喪失勞動力的人。我們不能搞平均主義,還是要按勞分配;現在有些人把供給制、公共食堂等同於社會主義、共產主義,其實這完全是兩回事,社會主義並不一定要採取供給制、公共食堂這種辦法。社會主義要貫徹按勞分配,就要強調保護消費品個人所有權,這到共產主義社會也是存在的。對於窮和富的觀念要慢慢改變。勞動好,對國家貢獻大,所得報酬就多,生活就富裕,富是由於勞動好。由於不愛勞動,好吃懶做而生活窮苦,是活該,是可恥的。……共產主義風格,為集體犧牲個人的思想,這些可以宣傳,可以用來要求少數人,先鋒隊、先進分子,但不能當作制定現行政策的根據。如果社會主義不能滿足個人物質、文化需要,就沒有奮鬥目標,社會主義也就建設不起來。

張聞天說,大躍進產生缺點的原因,主要是缺乏經驗,但不能以此為滿足,而應該從思想觀點、方法和作風上去找原因,這樣從有利於總結經驗教訓,避免今後重犯錯誤。大躍進失誤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主觀主義片面性。當然強調主觀能動作用是對的,但強調過了頭,以致不顧實際可能性,這就成了主觀主義。好大喜功也是好的,但要合乎實際,否則就會弄巧成拙,欲速不達,好事變壞事。……領導經濟光政治掛帥不行,還要根據客觀經濟規律辦事;有的人根本看不起經濟規律,認為只要政治掛帥就行;有的人公然違反客觀經濟規律,說是不用算經濟帳,只要算政治帳。這是不行的。今天總結經驗,尤應從經濟規律上進行探討。

張聞天說,搞經濟建設就要實行經濟核算,任何產品,都要講成本,算細帳,這跟「算帳派」是兩回事。用毛主席的話說,經濟工作要越做越細,就是要精打細算,不算帳,社會主義是建立不起來的。有一個時期,我們的建設有不計成本、破釜沉舟的偏向,說是要算「政治帳」,而「政治帳」同「經濟帳」是統一的,不能把他們對立起來。我們的國家還是一窮二白,資金有限,必須根據節約原則,嚴格控制資金的使用,最合理地使用每一塊錢。因此,毛主席要大家學政治經濟學……

張聞天說,我們必須學習科學技術知識,許多東西缺乏常識。不能隨便把原有的行之有效的東西推翻,更不能隨便吹牛。(小土群)生產技術措施沒有科學根據,光用土辦法不行,蠻幹是要死人的。對於已有的科學成果要重視,「一切經過試驗」,試驗確實成功了,再推廣不遲。但實驗室里成功了的,還不等於在生產中也已成功。趕超世界水平之類的話,要謹慎,的確比人家高明,再講也不遲,而且以自己不講、讓人家替我們講為有利。

針對黨內民主生活不正常的問題,張聞天說:「主席常說,要敢於提不同意見,要捨得一身剮,不怕殺頭等等。這是對的。但是光要求不怕殺頭還不行。人總是怕殺頭的,被國民黨殺頭不要緊,被共產黨殺頭還要遺臭萬年。所以問題的另一面,是要領導上造成一種空氣、環境,使得下面敢於發表不同意見,形成生動活潑,能夠只有交換意見的局面。」

「這個問題對我們當權的政黨特別重要。我們不要怕沒有人歌功頌德,怕的是人家不敢向我們提不同意見。決不能因為人家講幾句不同意見,就給扣上種種帽子。是否提錯了意見,就一定是觀潮派、機會主義、右傾呢?這也不一定。一個人是否有問題,要經過一定時間觀察。對一個人,經過長期觀察其言論、行動,證明他確實是右派或觀潮派,再扣帽子也來得及;這樣做,對團結幹部有利,對工作有利。總之,民主風氣很重要;要造成一種生龍活虎、心情舒暢的局面,才會有戰鬥力。過去一個時期就不是這樣,幾句話講的不對,就被扣上帽子,當成懷疑派、觀潮派,還被拔白旗,有些虛誇的反而受獎勵,被樹為紅旗。為什麼這樣呢?為什麼不能聽聽反面意見呢?刀把子、槍桿子,都在我們手裡,怕什麼呢?真正堅持實事求是、堅持群眾路線的人,一定能夠聽,也一定會聽的。聽取反面意見,是堅持群眾路線,堅持實事求是的一個重要條件……」

張聞天在7月21日小組會上,面對彭德懷已遭遇的不妙處境,面對柯慶施等人不斷地打斷和不停地質疑,他毫不畏懼,我行我素,胸中如開閘的江河一樣,汩汩滔滔,奔涌而出。他用自己通過長期調查研究得來的大量的、確鑿的第一手材料,用自己雄厚的理論知識進行科學的分析和精當的歸納,淋漓盡致地揭露了大躍進存在的種種缺點、錯誤和弊端,及其產生的原因和糾正的方法,可謂言之有理,持之有據,確實是治療大躍進弊病的一劑良藥。

比起彭德懷的意見書,張聞天的發言很少講成績,講優點,大量篇幅都是揭問題,講弊端。他滔滔不絕講了三個小時,至少有1、2萬字,而只記錄了8,000多字,講成績的只有270字。用了39個「但」字,「但」字以前虛晃一槍,以後便大做缺點文章,13個「比例失調」,12個「生產緊張」,108個「很大損失」,以及「太高」「太急」「太快」等一大批「太」字。而且,他比彭德懷的意見,缺點講得更具體,材料羅列更全面,理論分析更透徹,批判鋒芒更尖銳。還有,他在最後,表示支持彭德懷的信,認為共產風就是小資產階級狂熱性!

可想而知,張聞天的發言會引起怎樣的激烈反應!怒氣沖沖的極左大將柯慶施,肯定會馬上去找毛澤東,毛看了柯遞上的材料以後,又會怎樣的怒不可遏!李銳等人認為,促使毛澤東作23日講話的原因很多,而張聞天這個長篇發言,可能是最後一付催化劑。

毛澤東在7月23日,發表了氣沖斗牛的講話,對張聞天彭德懷的右傾言論進行了猛烈地抨擊,一下扭轉了廬山會議的風向,會議由扭扭捏捏的糾左,轉為轟轟烈烈的反右。張聞天在暴風驟雨般的打擊下,和彭德懷等人一樣,步步後退,不斷地檢討認錯。竟然說:「我對大躍進的偉大成績,以及缺點是十個指頭中的一個指頭,向來是沒有懷疑的。」「我片面地誇大了某些缺點,給人的印象是問題很多,成績不大。事實上,我提的許多問題和缺點,許多已經解決,有的正在解決,有的正要去解決。」「首先是我沒有直接參加大躍進運動,對群眾的思想感情體會不深,對國內當前的政治動向認識不清;其次是由於思想方法上的片面性、教條主義、誇誇其談的老毛病還沒有完全克服。」

也許,他被毛澤東的「7.23講話」震蒙了,似乎自己又陷入瑞金和延安時代了,他最後表示:願意收回在小組會上帶有錯誤偏向的發言。

但是,張聞天的步步後退,反覆認錯,以致「繳械投降」,並沒有換來毛澤東的寬恕。毛似乎又站在遵義會議、延安整風的制高點上,開始對張聞天痛加撻伐了。

在8月2日八屆八中全會的開幕式上,毛澤東指名道姓說道:「洛甫那時不承認錯誤,《兩條路線》書一出,就承認了,解除了武裝。王明始終沒該,洛甫好像改了,這次舊病復發,打擺子,瘧原蟲在體內作怪,潛伏下來,有機會就出來,如今年夏天氣候。我要寫封信給你,我看你是有病,要大喝一聲,你有病!像楚太子,出身汗,就好了。」

毛澤東說到做到,當天就懷著滿腔義憤寫了一封《給張聞天的信》:

「怎麼搞的,你陷入那個軍事俱樂部里去了,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這次安的是什麼主意?那樣四方八面,勤勞艱苦,找出那些漆黑一團的材料。真是好寶貝!你是不是跑到東海龍王敖廣那裡取來的?不然,何其多也!然而一展覽,儘是假的。」「昔人詠瘧疾詞云:冷來時冷的在冰凌上臥,熱來時熱的在蒸籠里坐,痛時節痛的天靈破,戰時節戰的牙關挫。真是個害殺人也麼哥,真是個害殺人也麼哥,真箇是寒來暑往人難過。同志,是不是?如果是,那就好了。你這個人很需要大病一場。」「你把馬克思主義的要言妙道通通忘記了,如是乎跑進了軍事俱樂部,真是文武合璧,相得益彰。」「你害的病與楚太子相似,建議你一讀枚乘《七發》,可以以要言妙道說而去也,綛然汗出,霍然病已。」……

毛澤東給張聞天的這封信,可謂是他所有信件和文章中批判力度最大的「雜文」了,極盡嬉笑怒罵、諷刺挖苦之能事,顯示了極高的文學藝術水平,完全可以和魯迅高水平的雜文相媲美。然而,用現代實事求是的眼光來分析,這封信的觀點完全是錯誤的。信的核心觀點是指責張聞天的發言「一展覽,儘是假的」,而實際上,一展覽,儘是真的!張的發言披露的大躍進的問題,遠不到實際問題的十分之一,而這十分之一完全是真實情況的反映。這極高的「雜文藝術」卻突出了一個完全違背事實的觀點,起到了摧殘真理、掩蓋錯誤、危害社會的作用!

毛澤東的這封信很快向大會印發,與會的中央高幹們無不為毛主席高超的語言藝術所折服,無不為張聞天批評大躍進的右傾觀點感到憤怒。在與會大員義憤填膺、亂箭齊射的批判中,張聞天等人一再舉手投降,低頭認錯,一再往自己頭上戴大帽子,扣屎盆子。他把別人批判自己的尖厲刻薄的語言,再重複一遍,甚至添油加醋,把自己抹得更黑一些。他竟然認為,「毛澤東的路線是已經證明了的唯一正確的路線,不能有任何懷疑;廬山會議證明了誰不跟毛澤東走,誰就會犯錯誤。可是,由於教條主義的老原蟲復活,教條主義和經驗主義在反對總路線、反對毛澤東同志這一點上結合起來……。我對彭德懷也有不滿,可是由於宗派情緒,終於陷進軍事俱樂部去了……」

於是,八屆八中全會全體與會人員,包括彭黃張周等右派在內,一致通過《關於以彭德懷為首的右傾反黨集團的決議》(一說《關於彭黃張周右傾反黨集團的決議》)。張聞天從此黯然退出歷史舞台,陷入人生的低谷,開始了漫長的磨難之路,直到1976年在寂寞痛苦中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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