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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檀:中國的老朋友正在作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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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向美國伸出橄欖枝,在中國與美國之間走鋼絲。如果中國經濟好轉當然好,一旦在五到十年內不能有起色,還能通過新貿易與生產鏈條取得平衡。

新加坡突然放鬆貨幣,全球貨幣戰進入巷戰階段,距離短、躲程近。

此舉首先與新加坡經濟相關。2015年,新加坡經濟增長了2%,創下2009年以來最低增速。自去年10月以來,銀行發放貸款額度每個月都在下滑,這成為2000年以來最長的下降期。

從金融危機以來,新元比較堅挺,經歷美元大幅下挫,一直到2011年8月月K線收出十字星,而後進入震盪周期,到2014年8月收出一根十字星後,美元轉頭震盪向上,但到目前為止,向上的失地不如此前回落得多,要回到上一個正常階梯,美元還有必要進一步上升,新元還有下跌空間。

其次,新加坡似乎希望擺脫中國經濟的不確定性,與新的TPP聯繫更加密切。

作為金融中心,新加坡本來寄希望於中國金融快速開放,作為港口中心,與中國之間的貿易量具有重要影響,雖然李顯龍先生認為中國對新加坡影響不大。

新加坡某些政要判斷中國未來存在巨大的不確定性。《聯合早報》披露了新加坡總理李顯龍上月底接受美國《華爾街日報》專訪,針對美國、中國、馬來西亞、泰國等地的政治與經濟局勢、以及新加坡國內課題發表一系列看法,認為「中國的經濟增長正在放緩。我不肯定這是全球經濟增長放緩所造成的,其實,有人認為是中國增長放緩,影響了全球經濟」,「如果要確保經濟繼續增長,就必須提高生產力,這相對來說困難得多。

原則上這還是做得到的,因為中國有一半的人口在鄉下從事農業生產,我相信只要提高農業的生產力,騰出的資源可以運用在其他方面,例如興建醫院、學校、城市所需要的服務,為民眾提供社會服務,而不是用來蓋空房子。不過,要做到這些,就必須展開結構性的改革,而結構性的改革並不容易實施」。

沒有結論,只強調了美國的地位,潛台詞是,中國的經濟未來面臨強烈的不確定性,新加坡希望TPP儘快成功,並且還希望美國能夠作出長期承諾,保障安全與經濟穩定。

新加坡在中美兩國之間走鋼絲,現在有了一些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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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元同樣如此。從2011年8月出現轉折澳元下行,澳元兌美元基本處於下行周期,期間只有幾個小上行周期,包括今年2月之後的上升周期。澳元如此疲軟的原因之一是,澳元在國際外匯市場上成為人民幣的替代貨幣,被大幅做空。澳大利亞的礦藏、製造業等與中國關係太密切了,上升時可以沾利,下降時要摘開繩索。

今年1月,澳大利亞總理訪美,呼籲美國民眾支持TPP協定,並表示該協定能夠打破多達12個國家間的貿易壁壘。

新加坡也罷、澳大利亞也好,原先與中國關係極端密切的國家,現在試圖在新的經濟鏈條與中國經濟之間取得平衡,如果中國經濟好轉社會穩定當然好,如果中國經濟情況在五到十年內不能有起色,還能夠通過新的貿易與生產鏈條取得平衡。

無論是澳元還是新元,解除與人民幣過於密切的聯繫必然之選。現在對中國人民幣短期國際化抱有希望的是歐盟。

再次,新加坡放鬆貨幣,說明全球貨幣水龍頭已經到了關不住的程度,也不會讓人民幣兌一籃子匯率過低。

由於美元沒有降息的可能,而中日放鬆,人民幣兌一籃子13種貨幣匯率指數中新元權重為0.0382,新元匯率下降,也是希望對中日等國的匯率進一步下降。新元匯率波動的斜率為零,就意味著希望新元會對一籃子匯率保持穩定,新元不想再動了。太累了,讓俺歇歇,不管人民幣動不動,新元不動。

未來各國匯率會再次進入短期劇烈震盪、長期無多大波幅的准固定匯率時期,各國的匯率成為指導下的產物,是央行與對沖基金之戰。哪一國的匯率大幅下降,一定是一連串國家商議的結果。

對負利率與貨幣寬鬆的指責聲大起,「新債王」Doubleline Capital執行長Jeff Gundlach表態,「負利率是我聽說過最愚蠢最可怕的政策。」歐洲利率去年進入負值領域後,債券收益率更高了,歐元不斷升值,歐股相較美股簡直是個災難。而前債王格羅斯也稱,利率必須脫離負值區間,否則,資本主義的基石就會被破壞。但不管怎麼叫嚷,各個國家還是競相放鬆貨幣。

責任編輯: 趙亮軒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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