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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日記曝光毛澤東周恩來劉少奇真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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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沒有利益問題?也有。劉少奇他們有沒有利益問題,有。老百姓也都有。利益歸利益,但是要適可然止。少奇的書寫得很好,他說黨員的利益服從全黨,沒說不要利益。全黨是誰呢?現在成了毛澤東一個人了。一個人!他做事沒有限度,凡事做絕了。絕了就是一點論,必有大惡果。惡果大了,就顯露出來;惡果小了,還勉強壓得住。史達林在世時,很多事情做絕了,於是就有人反對他。後來把他的屍體拖出來,也是絕了。毛澤東穿著睡衣罵人家赫魯雪夫,也太過分了。對彭德懷、劉少奇、鄧小平,都過分了。才不可露盡,勢不可使盡。」

林彪是中國最了解文化大革命內幕的第一人,他對文化大革命的來龍去脈比任何人都清楚。根據他的《工作札記》的記載,早在1964年3月,毛澤東就與他密謀,要發動一場整人的政治鬥爭了。林也是最了解毛的人。通讀《林彪日記》,可以看出,毛當時的每一個政治陰謀,林都瞭若指掌。故此,毛開始與林密謀時,林的心頭就不斷繞著「是福還是禍?」的疑慮。正因為林對毛太了解了,深感伴君如伴虎,並有「福兮禍兮」的不祥預感,所以才口述這部《工作札記》,想要為歷史留下一些真實紀錄。在日記中,林彪對毛澤東、周恩來劉少奇進行了評價,可謂是入木三分。

1967年10月,毛澤東接見紅衛兵。周恩來(左一)、毛澤東(左二)、林彪(左三)(圖源:AFP/VCG)

毛家灣,一切都那麼安靜。

林彪父子兩個,在黑暗的書房裡聊天。「讀書與處世。我們今天就談這兩個題目。」林彪說。

「這兩個題目都很有意思。」林立果渴望與父親多交談,當然很高興。他首先問林彪:「你覺得列寧史達林馬克思有什麼不同?」

「我喜歡馬克思,有時他很溫暖,越是他偏激的時候越可愛。他喜歡用不同的句法表達同一個意思,而列寧、史達林用一個句型表達好幾個意思。文采上是不用說了,做人上也看得出明暗大小來。毛澤東也喜歡用那種模稜兩可的口氣說話,不交代清楚,神秘,留下一手。當然,他的文章是條理清楚的,深入淺出。但是,他不應當裝作什麼都懂得,好象萬能的上帝。他不懂得國計民生,不懂得經濟規律,所以想法古怪,亂彈琴。很多概念都是模糊的,如四清社教、百花齊放、公私合營,都是這樣,只有他一個人能夠解釋。你當了他的應聲蟲,不好也是好;不當他的應聲蟲,好也是不好。黑格爾說,何謂偉大人物?偉大人物就是公眾利益的代表者。毛澤東的認為偉大人物就是他的利益的追隨者。群眾追隨,群眾偉大;個人追隨,個人偉大。他還好意思說時勢造英雄呢?整個就是英雄造世界的理論,比尼采還厲害!也有道理。你百依百順,他就完全放心了,你就是他了。所以,我也說過很多話,是讚美他的。後人會說我阿諛逢迎他,巴結他。隨便他們怎麼說了。我原來是真心覺得他偉大他正確的,我保他。別人說他有污點,我是一概不承認。後來,我知道不行了。他做得太過分了,叫人無法老跟下去。」

葉群進來,給林彪放下一份文件,看看林立果,說:「沒給老爸說點笑話嗎?」「你也可以聽一聽。但是,不要出去胡說。」林彪居然允許葉群聽講,這是少有的。他囑咐葉群:「話要少說,書要多讀。不明白的事情,不應該說;真正明白了,就沒有必要說了。所以,能說的話大都是無聊的重複,真東西只有教師給學生講。你明白嗎?」「我明白首長的話。我得記下來。」葉群受寵若驚地說。

「你還是不明白。如果明白了,就不會說這種話,也不必記下來。」林彪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中國歷史上有很多偉大的學說,儒家重賞,法家重罰,道家賞罰分明。所以我相信道家比別的好一點。道家講究養生,我覺得有意思。我不想干更多的事情,就是好好休息。一個人一輩子不可能幹很多事情。我打了幾十年仗,不想再弄別的,也沒那些精力。可是,閻王當家,大鬼小鬼都不知道自己明天該如何。怎樣看閻王?就是看他的利益。萬般皆下品,利益唯獨高。離開利益,什麼都看不清。」

「我們有沒有利益問題?也有。劉少奇他們有沒有利益問題,有。老百姓也都有。利益歸利益,但是要適可然止。少奇的書(指《論共產黨員的修養》,作者注)寫得很好,他說黨員的利益服從全黨,沒說不要利益。全黨是誰呢?現在成了毛澤東一個人了。一個人!他做事沒有限度,凡事做絕了。絕了就是一點論,必有大惡果。惡果大了,就顯露出來;惡果小了,還勉強壓得住。史達林在世時,很多事情做絕了,於是就有人反對他。後來把他的屍體拖出來,也是絕了。毛澤東穿著睡衣罵人家(指赫魯雪夫,作者注),也太過分了。阿爾巴尼亞處理他們的女政治局委員,也絕了。毛打擊王明,往死里整,亂了套。對彭德懷、劉少奇、鄧小平,都過分了。才不可露盡,勢不可使盡。劉少奇和彭真,都是有本事的人,他們對幹部賞罰分明,一視同仁,自己不是混飯吃的,也不要別人吊兒郎當。這是對的。他們整人也不象毛那麼厲害,所以建立了勢力。毛澤東老是喜歡說辯證法,不知他的辯證法是個什麼東西!他說的社會主義,也越來越叫人不知是什麼玩意兒了。」

「我看,毛澤東的社會主義,簡單地說就是平均主義加獨裁政治。」林立果說。

「平均主義,也當用兩點論的眼光看,有好有壞。」林彪還是那麼平靜,葉群也學乖了,小姑娘似地雙手抱膝聽講。林彪的興趣既不在葉群身上,也不在兒子身上,而是專注於自己的心得流放。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手掌和指甲,說:「過去窮人那麼多,平均了,大家就高興。現在雖然苦,可是大家都一樣,差別不大,也就穩定。至於獨裁,那是肯定的。毛自己也承認。你們不覺得他象個痞子嗎?太象了!如果我將來輸給他,只會輸在我痞子勁不夠上。正經的打仗,我不怕。我打仗的時候,不在乎小東西。有些所謂將軍,常被小股游擊隊和小部隊騷擾得煩躁不安,甚至誤中了奸計。不好。要看主要目標,小的挑釁、刺激、污辱,算了。我只注意根本問題,認真對付。我不會過分,會有分寸的勝利。勝利了,也要給人一條活命,給人飯吃,不能想法治死人家。對孩子也是一樣,自己養的要關心,不是自己養的,也要關心。」

林彪看了看葉群,葉群低下頭去。「說到韜晦,我不否認。誰不韜晦?就看誰搞得象樣罷了。很難說啊。對毛澤東,你還是得講韜晦,曹操說,胸有大志,腹有良謀。一切是非,不說,不解釋,只附和。不成熟的話不說,寧肯沉默。把自己的興趣都隱藏起來,使他不知道我們想什麼。當他是外人,是賊骨頭,不示以感情。同時,要吸收他的智慧。」林彪突然來了情緒,眼睛睜得老大,額頭居然也放光了。這是他生活中少有的現象,葉群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以為首長要發布希麼命令。

林彪用手勢將她按了下去,說:「近來,毛澤東經常對我表示輕視、不滿,我在被污辱,被鞭打,被諷刺。他歧視我,毫無理由地歧視我。這種生活太無聊,但是沒有什麼辦法打開新局面。所以,我只有學習,讀書。我能靠近他嗎?越靠近越危險。叫我表示感情?根本談不到了現在。與一個專門仇恨、輕視、終日算計別人、將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去的人套近乎?我不干。勾心鬥角、熱衷於傾軋的人,何情可言!我不再對他有多大的希望了。

林立果看看父親,覺得心頭一陣心酸。他扶父親坐下,生怕他因激動而生病。葉群勸林彪好好休息:「今天講得很多,還好。老虎,要反覆思考,認真學習。」

林立果沒有理會葉群。葉群出去了。林立果看著已經平靜下來的父親,誠懇地說:「爸爸地話,給我照明了道路。可能有人說忠說奸地議論我們,但是,中國的歷史會在我們的道德上給以清楚的評價。我堅信,我們是覺醒了。現在分辨誰忠誰奸,已經不必要了。」

林彪經過長期的靜觀默察,終於丟掉幻想,對毛澤東的態度變得明朗起來了。他對兒子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說:「我最近看了好幾遍屈原,一點用處也沒有,徒增煩惱。我們是軍人,應當有自己的辦事風格。」

林立果說:「我建議,先消滅周,毛不得不承認既成事實。」

林彪微笑著說:「周那個人,不是中國的禍害,甚至可以說是個好人。為什麼?因為他基本是在保自己,並不主動害人。這無可厚非。誰不保護自己呢?生物都有這種本能。中國的禍害是毛。他是主要矛盾。他不掌權了,什麼都好說了。」

林立果說:「可是毛周圍有周這樣貌似大忠、實則大奸的大幫凶,事情就難辦。」林彪搖頭:「那等於自殺。你殺了周,毛不認可,周身後的軍隊就出來勤王。你覺得周恩來手裡的軍隊力量很大嗎?沒有我,他就是軍隊中最有實力的人。難道他的實力比毛澤東的還大?本來沒有毛的大,可是毛胡來,很多力量就被周揀起來了。」

「那就只好兵諫毛澤東。」林立果說:「不然我們會坐牢、殺頭。這條路子,我想過。似乎是一條正確的路子。」

林彪深沉地說:「仗是不能亂打的。中國人說,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乘之師。具體怎麼做,還是問題。這種方式,要有鞏固的政治基礎,雄厚的經濟力量,充足的兵員和優良的武器。我們可以向這個方向考慮問題。開始名聲不好,後來就會被人民接受。天下苦秦久矣!」

「我們可以不可以造成割據形勢,將中國形成南北對峙的局面?」林立果問道,「打幾次仗,即使我們吃不掉他,他也不能吃掉我們。然後談判停火,南北分離。」

「打仗,要麼不打。要打,就要致命。」林彪說,「你的想法還比較幼稚。戰爭中不能想自己坐牢、殺頭,只能想勝利。你要記住這個要領。我曾經把這個經驗寫給劉亞樓。含糊不得,猶豫不得,寬容不得。勝利了,什麼都好說了。」

林立果興奮地說:「勝利以後,我們怎樣治理這個國家?」林彪微笑著說:「老虎,我告訴你一句話,你記住了:我治理不了這個國家。不要說現在千瘡百孔,就是正常情況,我也不知道怎麼管理國家。這樣大的國家,經濟、政治、文化和各種事業,都是非常複雜的。我不喜歡行政事務,不喜歡交往,身體情況也不好,不能管理國家。這就是我為什麼覺得委屈的原因。我有自知之明,從來沒想當什麼國家主席。」

「那我們還打天下幹什麼?」林立果問。

「開始打天下,是為了平等、公道、安全。」林彪劃了一根火柴,看著它慢慢熄滅,苦笑著說,「打下天下後,才知道,世界上哪有這些東西。很可笑。」

「我以為我們能治理好國家。」林立果躊躇滿志地說:「怎麼也比老毛弄得好點。」

「你有這個信心,很好。可是,我告訴你,你得會用人。要叫各種有本事的人去管理國家事務,包括黨的事情。要把各種受委屈的人利用起來,要將人們的不滿轉化到生產和管理上去。這些,我都不行。我只懂得點軍事,對國家的統一、生產的發展和人民生活的改善,有很大的熱情,但是能力有限。我希望保持參與政治生活的權利,保障軍隊發揮正常作用,就行了。我多次表示過這種意志,毛不是不知道。可是廬山上,他還是無中生有地誣衊我要搶班奪權!毛澤東的錯誤就是以為自己什麼都行,什麼都對,別人狗屁不是。」

「要想叫他知道自己不是一貫正確,就得來硬的。」林立果說,「兵諫也行。那麼,一開始就要狠狠地打擊他,才能逼迫他就範。只要堅持三五個月,我們就能搞臭他,叫他無法再掌權。他這個人是容易搞臭的,只要稍微給人們一點點自由,讓人家說話,不出一百天,他就得臭。」

林立果說:「那我們現在幹什麼?他們都在加緊準備,形勢逼人啊!」

林彪說:「我不能背叛我的事業。我首先得爭取和平解決。當然,毛這個人很固執,和平解決的希望很小。可是人老了,性情可能會溫和一些。談話看來是沒有希望了,但是除了談話之外,也許還有別的辦法,不一定要馬上打仗。實際上,戰爭是解決問題的最壞的辦法。再說,現在他們沒動手,我們如果先動手,說不過去。」。

(以上談話內容,均見林彪、葉群日記。修飾詞為作者加。作者注)

責任編輯: 東方白  來源:林彪日記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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