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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作義錐心之痛:交出武裝後被玩弄 胞弟回國效力被餓死

—傅作義弟弟回國效力餓死夾邊溝

提起傅作義,人們總會記起他在「和平解放」北平時的功績,毛澤東為此曾說要發給他「一枚天壇一樣大的獎章」。然而,伴隨著北平「和平解放」,傅作義也有過憤怒和遺憾。他的情緒隨著中共態度的變化而變化,這個交出武裝的「功臣」自然被「解放者」玩弄於掌股之間,如此行徑如何能夠保全他右派弟弟的性命!

國民革命軍第三十五軍第一任軍長傅作義(圖源:維基百科公有領域)

解放軍入城次日被批為戰犯

從1949年1月31日開始,解放軍陸續進城,接管了北平的防務。2月3日,在解放軍舉行盛大入城式的時刻,傅作義獨自坐在北平西郊原華北「剿總」司令部的駐地內。解放軍沒邀請他參加入城式,他也沒有主動報名。此時,他正在為一封剛公布的電函而憤怒。

2月1日《人民日報》北平版創刊號上,傅作義看到這樣的標題:「林羅兩將軍曾致函傅作義:任何頑抗必遭覆沒,和平解決可望折罪!」公布的電函中,傅作義的功績也一點不提,他仍是個罪大惡極的「戰犯」。

看到這份「書面通牒」,傅作義心情之壞,比當初看到「戰犯名單」時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看到「戰犯名單」時,他手頭還有軍隊,還有談、打、進、退的餘地。而現在,他已什麼都沒有了。傅作義被激怒了。他給林彪寫了一封氣憤異常的長信,要求毛澤東馬上給他指定好監獄,他要去主動投案自首,按「戰犯」罪接受人民的懲處。

傅作義不知道,《人民日報》刊登的這封由毛澤東起草的信函,1月16日就已寫好,當天下午談判雙方達成《北平和平解放的初步協定》。當時林彪把這封信交給原國民黨華北剿總副司令、和談首席代表鄧寶珊,讓他轉交傅作義。信未封口,鄧寶珊看罷大驚失色,決定暫時對傅作義保密。後來,羅榮桓、聶榮臻追問信的下文,鄧寶珊只好把信交給傅冬菊(傅作義的長女),讓她轉交。傅冬菊看後怕父親生氣,也沒轉交。

為了安撫傅作義,林彪、聶榮臻特地在北京飯店小宴會廳宴請傅作義。林彪一上來就先給傅作義吃了顆定心丸,表示公布公函是為了將他過去的錯誤作一了結,以便開始新的合作,希望傅先生能參加華北或中央政府的工作等。「便宴談話」後,傅作義的情緒略有改變,但心中的不滿仍未消除,他甚至向國民黨南京政府外交部發電,要申領護照出國,離開北平。

西城區政府要他限期登記

接著發生的情況更讓傅作義心情惡劣。在軍管會安排下,傅作義從西苑搬進了釣魚台。搬完家沒幾天,電話響了,聽筒里的聲音很沖:「我代表西城區人民政府通知你,立即到人民政府登記。」

「我是傅作義!」傅作義提醒對方。對方十分強硬:「通知的就是你傅作義。北平人民政府通告:凡國民黨軍、警、憲、特人員,必須限期登記!你難道不是國民黨軍官?」傅作義不知如何作答。

讓傅作義心情惡劣的還不只這些。北平易幟,協議中的一些事情沒有得到完全執行,讓傅作義疑慮重重。比如,協議中原定給傅作義一個警衛團,但在解放軍入城之後,這個團的武器也被收繳了;在新保全、張家口戰役中被俘的傅作義部高級幹部,原定一律釋放,但有關地區的負責人卻以民憤極大為由,遲遲不肯執行;一天,鄧寶珊出城,竟被城門崗哨扣留了幾個小時,戰士們非要問他「是不是反動派」,鄧寶珊說:「是反動派,過去是,現在反不動了。」還是陶鑄親自去了才把他接了回來……

傅作義失衡的心理無法調整。這一切,直到他見過毛澤東後才有所改變。2月22日,傅作義和鄧寶珊一起,從北平來到西柏坡。當晚,毛澤東就到他的住處看望了他。傅作義第一次見到毛澤東,很惶恐,他趕緊說:「毛主席,我有罪!」毛澤東卻說:「不!你有功!抗日戰爭你為人民立了大功,和平解放北平古都,你又為人民立了功,人民是不會忘記你的。」這讓傅作義心情大好。

第二天回到北平時,大家都看到傅作義面貌一新,與去石家莊之前判若兩人。4月1日,傅作義向全國發表通電,表示擁護共產黨和毛主席的領導。

弟弟回國效力餓死夾邊溝

中共建政後,傅作義被任命為水利部長。對國家建設充滿信心的傅作義,把自己的弟弟傅作恭從美國勸回,讓這個水利專家回國效力。傅作恭被安排到水利部工作,後來被鄧寶珊借調去甘肅進行規劃修建引洮工程。傅作恭性格內向,不善言談,大個子,身體好。在「反右」運動中,別人的玩笑話「引洮工程是銀河工程,大禹治水都沒有治出來,共產黨能治出來嗎?」被硬栽在傅作恭的頭上。另外,他與甘肅省水利廳的正副廳長不和,1957年被打成資產階級知識分子、反動學術權威、極右分子,開除公職,隨3000餘人的「右派」大軍到甘肅夾邊溝。傅作恭餓極了,寫信給傅作義求救,但傅作義無法相信,沒有寄錢物。傅作恭到豬廄里找豬食吃,倒下了,大雪覆蓋住了他的身體,幾天後才發現。夾邊溝餓死的「右派」高達2500餘人。

半年之後,傅作義在去甘肅檢查工作時才得知弟弟的死訊。這成為傅作義一生最追悔莫及而又無法挽回的一大憾事。

責任編輯: 東方白  來源:快樂老人報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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