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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維平: 張越特別長於抓住「權力睪丸」

—張越的賭局,騙局,敗局與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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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一些「紅二代」的特點是,張越來自基層,又是科班出身,曾就讀中央黨校,擁有在職研究生學歷,還獲得中科院管理學碩士學位,並且還任職警察多年,但人們總的印象是,他是靠察顏觀色,亦步亦趨地拍上級的馬屁,靠謊言和欺騙,行賄和受賄,由北京宣武區分局的小警察慢慢地爬上來的,歷任副科,正科,副處,正處,副局,正局,至到2003年11月轉任公安部第26局,即「反邪教局」的局長,而每一步都離不開銀子。

已經落馬的前河北政法王張越(網絡圖片)

職位僅次於全國「政法王」周永康的張越,在河北省地方的實權卻勝過上級,隨著江澤民曾慶紅勢力的日益衰落,他們盤踞在各地的「小政法王」也紛紛落馬,而張越掙扎了很久,還是轟然倒下,他是司法「全面腐敗」的典型代表,說他「全面」,是因為在他長期主管的公檢法司一系列領域,都廣布親信,事必躬親,一言九鼎,從看守所到戒毒所,再到監獄,從警局到檢察院,再到法院,張越利用手中權力,把每一個司法程序都玩出經濟效益,偵查,抓捕,關押,判刑,減刑,假釋,保外,等等,都成為肥私斂財,公報私仇,沽名釣譽的工具,熟悉他的知情人士說,他是繼梁濱,景春華,周本順後,中共18大以來第4位落馬的中共河北省委常委,他也是一隻位於京畿要地的「司法貪腐大鱷」。

其實,當他張開血口吃人和吞金之時,就應當知道,這是一場只能勝不能敗的賭局,勝了就有可能取代周永康,敗了就跌進了大牢,不同於一些「紅二代」的特點是,張越來自基層,又是科班出身,曾就讀中央黨校,擁有在職研究生學歷,還獲得中科院管理學碩士學位,並且還任職警察多年,但人們總的印象是,他是靠察顏觀色,亦步亦趨地拍上級的馬屁,靠謊言和欺騙,行賄和受賄,由北京宣武區分局的小警察慢慢地爬上來的,歷任副科,正科,副處,正處,副局,正局,至到2003年11月轉任公安部第26局,即「反邪教局」的局長,而每一步都離不開銀子,總之,一開始,他就把官場變成生意場,他也深知,黨內的派系內鬥均以反腐捉賊為藉口,他沒有薄熙來那樣的家庭背景,既使是再硬的靠山,也有山崩石露的一天,所以,如同賭場一樣,出身寒門,公安學校出身的張越,瀟灑而悲慘地走了一圈,其情節曲折而動人,將來開審的有關他的案件,也許會告訴讀者更多的故事。

當代中國,幾乎所有的官場賭局,都是典型的「二人轉」模式,官場與商場對接,權貴與大亨連手,有權的和有錢的結盟,通過一系列構陷,卑鄙,無恥的手段,巧取豪奪,坑蒙拐騙,完成官商一體化的全部程序,既要名,也求利,還要色,把人性中原始僅存的貪財好色的本性發揮到極致,已經公開披露的案情,令人嘆為觀止:張越的「二人轉」的「搭檔」,非同一般,他是河南省鄭州起家,後來進軍京城以「盤古大觀」威震商場的郭文貴,而郭又是一個精明膽大,善於圈地斂財和資本運作,特別是長於抓住「權力睪丸」的,急需「保護傘」的民企老闆,他們狼狽為奸,一拍即合;一個用權吸金,一個用錢買權,權錢交易,風生水起,攪得商場,官場和情場,都日夜不寧。

究其原因,並非來自山東鄉下農民的郭文貴與起於社會基層的張越,有「神馬」本事,而是他們做人沒有底線,只要能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他們的利器在於,權錢對國家情報系統的腐蝕,滲透與捉弄,他們與國安部副部長馬建結盟,又變成「三人轉」,轉暈政商大舞台,一夜間成為億萬富豪,他們利用手裡監聽,監控的便利,尋找獵物,抓住人性的弱點,黑白通吃,一些類似民族證劵,北大方正,東方企業的「財富肥肉」,很容易進入他們的視線,成為巧取豪奪的目標,他們吃得是商界最大的「霸王餐」,把一些民企富商或國企職工數十年的拼搏的勞動成果,濃縮成「蛋丸」,揉捏於掌心,一瞬間吃掉,因為張越擁有集於一身的公檢法司的權力,沒有人能監督他,搶錢只需要隨意編造一個理由,就大行其道,所向無敵。總之,所有的徇私枉法行為,都以紙醉金迷的個人利益為核心,三人圍繞著這一核心,編織,包裝,策劃,構陷,實施了一大批案件,目前人們所知道的僅僅是冰山一角。

也許,將來的庭審會進一步展示一些細節,但不論如何,欺騙和謊言都是顯著的特點,如果你查看河北省的一些重要會議,總能看到張越忙碌的身影,他的燦爛笑容是假象,心狠手辣才是本質,會議上所講的「依法治國」,「公平正義」,「廉潔奉公」不過是誤導他人的騙局,由於他來自社會的基層,很會應和老百姓的心理,大講一些動聽的言辭,但他們所深思熟慮的重點,不過為四,一是請客送禮,取悅於上級「政法王」周永康;二是分析和綜合馬建,郭文貴等人提供的經濟與政治信息,以便抓住時機搶奪富豪的財產或國有資產;三是設計好路線圖,時間表,挖好陷阱,編好罪名,逼迫和誘騙一些老闆往裡跳;四是利用公權力抓捕人質,刑訊逼供,軟硬兼施,令其就犯,然後象餓狼一樣吞吃他們的財產,再利用金錢吃喝玩樂,滿足私慾,享盡人間的富貴榮華。

可靠的消息來源表示,河北省承德市警局的一些幹警,成為張越,馬建等人的馬仔,他們辦理案件,不用證據,不理地域管轄,甚至不睬非「政法系」的上級領導的批示,動輒抓人判刑,搶奪財產,他們只聽命於張越一個人,而張越與郭文貴又連為一體,故承德市公安成了「資本大鱷」郭文貴的「專政工具」,原北京中垠投資有限公司實際控制人曲龍的遭遇,就是一個例證,又比如,東北著名的民企老闆,即,東方企業集團的董事長張宏偉,曾被張越,馬建,郭文貴所操控的河北省承德市警局人員,誘騙到一處秘密地點關押,毫不客氣地拳腳伺候,幾天工夫,身材高大的黑龍江大漢張宏偉就倒地求饒,原來,郭文貴要張開血噴大口,吃掉「民族證劵」,而張宏偉一度牛逼,不肯讓出他所持有的一部分股份,這一故事充分顯示司法腐敗的嚴重程度,已達到瘋狂無忌,貪婪無比的程度。

筆者由於過去長期在港媒駐東北的記者站工作,對張宏偉其人略知一二,他由哈爾濱呼蘭縣的一個「包工頭」起家,不愛蕭紅愛銀子,最後成為「民企驕子」,當地既有人稱其為「商界奇才」,也有戲稱其為「大騙子」,其實,在我看來,他「奇」就奇在,善於和京城的大官聯姻,但他的靠山是劉延東等,不如張和郭的後台江澤民和曾慶紅硬,所以,就成了他人欺辱和搶奪的對象,上述承德公安強勢壓服張宏偉的故事,詮釋了中國官場與商場的「叢林法則」,勝王敗寇,弱肉強食,官大一級壓死人,但是,天下事都是先盛後衰,沒有永世不變的道理。雖然,張越,馬建,與郭文貴等人的「賭局」曾經勝過,風光過;騙局也曾迷惑,愚弄了許多人,但政局和人生都在變化,冥冥中似有一種神力掌控所有人的命運。

現在,張越被「雙規」,馬建被抓捕,郭文貴逃亡美國,他們這個商場與官場結合一體的「黑幫」,雖然還沒被判刑,成員沒有都歸案,但「政法王」悲慘的結局和敗局已定,從一開始,體制內的張越就應當清醒,有所收斂,但發財和攀升的欲望如同一隻迷人的惡魔,引導他瘋狂而去,不知死活,當一個堂堂的政法系高官,用假身份證,謊騙同僚,秘密前往香港拜見郭文貴和馬建,與其策劃獵取更多錢財的陰謀時,他過於得意忘形,忽略了古訓: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時光在飛,政壇在變,人事在更迭,而張越的野心和私慾卻還在無休止的膨脹,於是,極大的反差碰出了反貪的火花,當江澤民,曾慶紅岌岌可危之時,張越就成了「先行抓」,之所以先抓他,是因為他不僅有貪污受賄的確鑿證據,而且有充當「污點證人」的利用價值。

不用懷疑,張越心裡有一本帳,他由小警察成為「政法王」,由北京公安學校的學員,成為河北省委常委,金錢是行進的動力,而他擔任各級職位後,也會繼續索賄受賄,既用錢賄賂他的上司,也敲詐下級的錢財,只不過他為了尋求保護傘,最後行賄的目標指向更高的層次而已,而一旦走向這條路,他徇私枉法的膽子更大,敢於直接插手干預聶樹斌案,就是一個有力的說明,有內部消息說,他曾給曾慶紅,甚至江澤民等人行賄,因此,想必敗局已定的張越,案件的結局取決於認罪態度,而檢舉揭發是其自救的唯一的「救生圈」,他檢舉誰呢?或者說,過去他不花錢鋪路能一步步高升,如魚得水嗎?正因為他的證人作用尤甚,才被中紀委抓了放,放了抓,因為背後有一股強勢在保他,這些人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真是「上下一條線,骨頭連著筋」,2015年8月10日,我發表題為《河北官場繼續地震,張越自殺未遂》一文,曾有人指責我「造謠」,但2016年4月16日,他終於還是被抓了,那是因為「老王」打老虎,不怕「鐵帽子王」,有些事只要發生過,就會有傳言,再保密也沒用,也許中國大變革的年代真的要來了,貪官張越的故事不過是灰飛煙滅的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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