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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聞:為保存毛澤東屍體 緊急處死一人做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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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羅網編註:摘自《十年一夢─—徐景賢文革回憶錄》,略有刪節。徐景賢在文革中曾任上海市委書記、上海市革委會副主任。因文革中罪行,1976年10月被逮捕,1992年6月保外就醫。2007年10月31日病故。】

三十三.毛澤東遺體保存親歷記

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毛澤東因病逝世。在他告別人世之日的第二天,以華國鋒為首的中共中央就作出決定,要對毛澤東遺體實行永久性的保護,並建立安放遺體的毛澤東紀念堂。

保存遺體的初步措施

當時,我被宣布為毛澤東治喪委員會的委員,並從上海趕到北京去參加守靈活動。毛澤東的遺體被安放在人民大會堂的大廳里,他仰臥在一具敞開的水晶棺里,身上覆蓋著黨旗,四周被鮮花簇擁著。這具水晶棺,是東北地區的一個水晶工廠趕製出來供臨時使用的。由毛澤東的侄子毛遠新下令製作。我看到毛遠新在水晶棺周圍忙碌地張羅著,水晶棺里沒有製冷設備,棺蓋只能打開著,同時把人民大會堂靈堂里的溫度,降得很低,以保護毛澤東的遺體。

據當時的中央衛生部部長劉湘屏告訴我:毛澤東去世當天,中央還沒有作出永久保護遺體的決定,因為天氣很熱,為了弔唁、治喪活動的需要,由衛生部派去曾留學蘇聯的女博士徐靜,在有限的時間裡徵求了一下老專家們的意見,於九月九日上午十時左右,就和兩位助手一起,果斷地往毛澤東遺體血管里注射了福馬林、醋酸鉀、甘油和酒精等藥物,作了基礎性的防腐處理,為今後的永久性保存作了準備。

同時,中共中央要求立即向其它國家學習如何保存領袖遺體的方法,當時,蘇聯有著保存列寧史達林等人遺體的豐富經驗,但是鑑於中蘇關係十分緊張,無法派團前去,接著就想到了越南也建立了胡志明陵墓,在蘇聯的技衠幫助下長期保存了胡志明的遺體,因此馬上和越方聯繫,很快就得到了越方的答覆,於是在毛澤東逝世後的第三天,中方就派出由北京醫學院院長林均才帶領的六人代表團,飛赴越南學習胡志明遺體的保存方法。

我們在北京守靈的時候,治喪委員們分成兩列,站在毛澤東水晶棺的兩邊,看著吊唔的人群從面前經過,有的悲痛欲絕,有的沉默鞠躬,有的號啕大哭。我時不時地對毛澤東的遺容看上一眼,忽然有一兩隻蒼蠅飛來,停在他的前額上爬動著,我於心不忍,真想上前趕走那幾隻討厭的蒼蠅……我當時想:要是能夠永久保存毛主席的遺體那真太好了。

上海接受的絕密任務

回到上海以後不久,絶密任務就來了,中央有關部門先是要上調處理遺體有經驗的技師,我和馬天水商量後,馬上就把龍華殯儀館資格最老的技師調往北京;接著又要上海和遼寧一起,製作永久性的水晶棺,這項任務也抓緊落實了。最後,衛生部部長劉湘屏打電話給我,說是目前各項工作中最關鍵的是遺體保存工作,中央已經成立了遺體保護組,由劉湘屏具體負責,要調集北京、上海、天津、廣州等地的科學家去集思廣益;同時,劉湘屏又建議,在上海也成立一個遺體保存的研究小組,利用上海的強大的科研和醫務力量,作出各種實驗,和北京相對照,防止失誤。

茲事甚大,我不敢作主,當即向在北京的張春橋作了電話匯報,張春橋說可以,一切和劉湘屏具體聯繫,上海由我負責。我就把這項任務擔當起來了。和劉湘屏合作,我們一直是比較默契的,劉湘屏是原公安部部長謝富治上將的妻子,她當上了衛生部部長以後,在防治血吸蟲病、培養赤腳醫生、替周恩來總理治病等工作上,和我有著頻繁的聨系,這一次,我當然也會全力以赴。

我直接到上海第一醫學院去,找了好幾位專家成立了一個研究小組,專攻遺體的長期保存。他們帶我去看了專門存放屍體的藥水池。這不同於普通的停屍房,而是一間像游泳池一樣的大房間,地下構築了一方方水池,每個約三,四公尺見方,都蓋有木蓋,揭開木蓋,迎面而來的就是刺鼻的福馬林等消毒藥水氣味,只見每方池子裡都浸泡有十來具屍體,每具都有編號,男女分池浸放。這些屍體都是供醫學院的教學,科研使用的。據負責人告訴我,因為教學解剖課的需要,屍體供應奇缺,所以毎次上海槍斃死刑犯後,各個醫科大學都會派人去爭要屍體;至於治療需要的新鮮身體器宮包括眼睛、腎臓、肝臟心臟等,那就更為稀有了。

在藥水池旁邊另有一排房屋,裡面擺放著長桌子,是專供科研教學作解剖時使用的。上海醫學院的幾位專家,就根據北京下達的任務,開始研究遺體的長期保存。因為這項任務是絕密的,所以他們的研究成果,必須密封起來送給我,由我安排市委的機要交通員,乘飛機直接飛往北京送給衛生部劉湘屏。

有一天,劉湘屏通知我,說是需要上海找一具新鮮的屍體,在死亡以後立刻把他的面容翻一個完整的石膏面模,以便永久保存、因為遺體保存需要一個可供對比的「標準體」,以便觀察今後的變化。可是,在老人家的臉上不能做翻模的多次試驗,更不能對面容有絲毫損傷,所以,希望上海在新鮮屍體先走一步,取得實驗結果。

執行「注射」處死獲得新鮮屍體

這可是一個難題,而且時間限得很緊迫,哪裡去找無主的新鮮屍體呢?我在市委康平路小禮堂找到馬天水、王秀珍商量了一下,我們三個市委書記決定:在法院已判決的死刑犯中立即執行一個,用死囚的新鮮屍體做試驗。於是,我把市警局的負責人老薛和成虎兩人找來,布置了這項絶密任務。他們提出:如果執行槍決的話,流血以後面容會有改變,所以準備和法醫等商量一下,改為注射針劑致死較妥。我表示同意。他們做了充分準備以後,就和法院的人一起到監獄裡去提出死刑犯,並不把他送到刑場,而是在柙送車上就由醫生用注射方法對死囚執行死刑,據說注射以後時間很短人就平靜地死亡了。

押送車直接把屍體送到龍華火葬場,辦完死亡手續,再通知上海第一醫學院派人去火葬場按正當途徑領取屍體,這一難題總算解決。這恐怕可以說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次使用藥物注射執行死刑,但在當時是絶對保密的。直至一九九七年,我在報紙上看到昆明首次採用注射方法對兩名罪犯執行死刑的報導,報導中說:「這是一九四九年以來首次依法使用非槍決的方法處決罪犯,也是中國歷史上首次依法使用注射藥物的方法執行死刑。」我當時想,這個紀錄恐怕要歸之於上海,因為早在二十一年前的一九七六年,已經採用注射方法執行死刑了。

屍體送到火葬場以後,火葬場的工作人員很奇怪,說是這具屍體的部分身體怎麼是熱的,他們不知道就在幾分鐘之前才執行了注射死刑。上海第一醫學院取走的這具新鮮屍體非常管用,他們當即用了各種方法拓下了屍體的面容,翻成了標準的石膏面模,過了一天,第一醫學院的研究小組給我送來一個像餅乾筒那樣的方木盒子,盒子上著鎖,同時附來一個裝著鑰匙的信封,要我轉送北京。我在辦公室里獨自用鑰匙開了鎖,打開木箱,只見裡面塞滿了棉花,取出棉花,我嚇了一跳:原來就安放著那名死刑犯的石膏面模,年約五十來歲,瘦瘦的,閉看眼睛,上唇和下巴上還粘著幾莖他的鬍鬚。這個臉部的面模翻得非常細緻,逼真,連皮膚的紋埋和額上的皺紋都翻出來了,據說上海向北京通報了在新鮮屍體上翻模的方法和經驗,北京趕緊要上海把模板送去看看。就這樣,我把這個木箱鎖好後交給機要交通員直送北京衛生部劉湘屏,並且叮囑交通員:「路上小心。」

確定液態和氣態相結合的保存方法

一九七六年九月二十日,劉湘屏通知我,北京的弔唁,追悼活動巳經結束,遺體準備轉移,中央的遺體保存領導小組決定召集各地科學家開一次會,對遺體保存的方法作出決策,再報中央政治局決定。她要我帶領上海的專家前去參加會議,以便協商一致。我覺得這個會很重要,但是否要我自己帶隊,難以決定;我打電話請示張春橋,張春橋同意我前去。因時間緊迫,我從上海民航局調了一架「三叉戟」專機,帶了一批上海的專家直飛北京,到達時已是二十日的深夜了。

會議在人民大會堂小會議廳舉行,由劉湘屏主持,黃樹則、吳階平,林均才、徐靜、李志綏等北京的專家都在場,大家各抒己見,會上除了對液態保存、氣態保存的利弊得失展開討論以外,上海的專家還提出了固相保護的設想,即運用蟲子掉在松脂里形成琥珀的原埋,把遺體固相保存起來,可以傳之永恆,但很多人認為這種設想在技術上不能過關,難以成為現實。

我在會上向劉湘屏個別詢問了一下中國代表團去越南學習的情況,她把蘇聯和越南保存領袖遺體的經驗向我作了介紹。她還告訴我:採用氣態保存的話,氨氣要比氮氣更好,但是這種惰性氣體製造困難,價格昂貴,前幾天曾經用許多氣球充了保護性氣體,運到安放毛澤東遺體的房間裡,還指揮一批醫護人員和警衛人員,集體拍打,擊碎氣球,放出氣體,作為保護遺體的臨時措施。

會議開了一個通宵,直到天色微明,劉湘屏最後徵求我的意見,我說主席遺體要長期保護供群眾瞻仰,所以對他的面容、神態以至面部顏色的保護要求非常高,還要能接受光線的照射,經受濕度,溫度的影響而不變形,必須採取最安全、穩妥的措施,根據國外的經驗和國內各方專家的意見,還是採用液態和氣態相結合的方法為好,將來供群眾瞻仰時,遺體的頭部和手部在氣態中,而身體在液態中;平時在氣態中,每年一次的大保護時在液態中,遺容要保持自然狀態,不能化妝。我發言完後,劉湘屏徵求大家的意見,大家都同意採取液態和氣態相結合的保存原則,向中央請示,會議就結束了。會後,天光大明,我略事休息,就趕到釣魚台去,把這件重要事情向張春橋、王洪文分別作了匯報。

關於遺體保存的反思

以後在天安門廣場建造了「毛澤東紀念堂」,代號叫做「一號工程」,國家投入了鉅大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形成了一個遺體保存的規範化系統工程,並且建立了一個龐大的科研基地。至於我所經歷的遺體保存工作,只是極其短暫的一段和冰山的一角。但是,這段短暫的經歷,使我知道了過去所不知道的一些事,也促使我思考了一些過去不敢思考的問題,比如:我知道了除了列寧,史達林和毛澤東的遺體長期保存以外,世界上還有這樣一些領袖,做過遺體的長期保存,他們是:

季來特洛夫 曾任保加利亞共座黨總害記,部長會議主席,第三國際執委會總書記;

哥特瓦爾德 曾任捷克斯洛伐克共產黨中央主席、總統;

蘇赫巴托爾 曾任蒙古人民黨領導人,人民軍總司令;

吳志明 曾任越南勞動黨主席,共和國主席;

金日成 曾任朝鮮勞動黨總書記,共和國主席;

福布斯‧伯納姆 曾任蓋亞那共產黨領導人;

阿戈斯韋諾‧內圖 曾任安哥拉共產黨領導人。

當然,也許還有其它我所不知道的。以上這些人的遺體處理情況,不禁引起我的深思:為什麼這些被長期保存遺體的領袖,都是共產黨人?共產黨是最講唯物主義的,長期保存遺體,是徹底的唯物主義者嗎?緬懷自己民族和國家的傑出領袖,是人類的共性,那末,那些在科學技術和醫藥研究方面都要先進和發達得多的國家,為什麼不搞領袖遺體的長期保存呢?

以上,並非我當時的想法,而是後來的思考。所以,現在如果問我對領袖遺體長期保存的態度,我的回答是:一,不贊成;二,已經保存的,由各國人民自己去決定。

責任編輯: 於飛  來源:十年一夢─—徐景賢文革回憶錄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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