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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遠新對話閻長貴:主席要我接班是瞎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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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黃春秋》2010年3期曾刊發閻長貴、楊銀祿的文章《一則歷史的傳聞的真偽》,引起了強烈的反響。有人認為這篇文章道出了重要歷史真相,也有人提出了新的質疑。閻長貴將讀者的質疑轉給了毛澤東侄子、有「聯絡員」之稱的毛遠新。作為那段歷史的親歷者毛遠新做答覆。閻長貴將談話整理為短文發表如下。

文革期間,毛澤東與侄子毛遠新在天安門(圖源:新華社

2010年12月22日毛遠新電話告我:你的信我收到了,附來的質疑和商榷你同老楊那篇歷史傳聞(指毛關於他身後中央常委名單的事)「真偽」的兩篇文章也看了,我看對這件事情表明態度就可以了,不一定答覆。

主席進入1976年後,除了「您好」之類的一些生活用語外,涉及人名、地名和一些專有名詞,他講的確實誰都聽不懂了,但他頭腦還清楚,所以就用手寫。有的書上說,主席還幾次會見外賓;可查查外交部的記錄,看主席究竟講了幾句話,講了些什麼,不可忽視其中還有翻譯的作用。關於主席常用手寫,我講幾件事情:

一、主席選定華國鋒做接班人,他還是希望張春橋做「軍師」,安心做副手,他讓我向張春橋傳一句話:「遵義會議後我不就是做了十年的副手嗎?」對這句話中的「遵義會議」我根本聽不懂,這句話就是他用手寫的。

二、關於1976年4月「天安門事件」的「性質」和對鄧小平的處理意見也都是主席用手寫的。

三、1976年4月30日華國鋒見主席時,主席對華說的那幾句話為什麼用手寫,還不是因為華聽不懂嗎?按說,華長期在湖南工作,還在湘潭工作過,他不應該聽不懂主席的湖南話吧?!正因為華聽不懂,主席才把這幾句話--極普通的話(按:「不要著急」,「照過去方針辦」,「你辦事我放心」)用手寫出來。

四、1976年四號文件是我整理的,不能說百分之百,可以說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有主席手寫的文字根據,我加的只不過是一些「因此」、「所以」之類的連接詞而已,整理好後送主席審閱,他只改了一個字,即把鄧小平說的「黃貓黑貓」中的「黃貓」改成「白貓」--我為什麼整理成「黃貓」呢?因為我查了鄧的原話是「黃貓」。

我說的這些在檔案中應該都能查到。我過去同你說過,主席給我用手寫的文字根據有一大摞。因此,我說主席進入1976年後,他雖頭腦清楚,但他說的話絕大部分誰都聽不懂了,這確是歷史事實。

另外,你信中還提到這樣一個傳聞,傳說我在一次同學聚會中,酒後吐「真言」:關於接班人,主席說的既不是華國鋒,也不是江青,而是我,七名常委中我名列第一。這完全是瞎編。我從不喝酒,過去在軍隊時都不喝;我不喝酒,怎麼會有酒醉後的胡說八道呢?!

附:閻長貴、楊銀祿《一則歷史傳聞的真偽》

多年來通過網絡流傳著這樣一則材料,其內容是:張玉鳳回憶:主席從(七六年)四月至七月中旬,思維還正常時,多次就身後黨政軍領導班子圈劃,但未有定論,憂慮政局會有劇變。主席是圈了、提了五個人名:毛遠新、華國鋒、江青、陳錫聯、紀登奎。對此,毛遠新和張玉鳳,都有記錄資料。

張玉鳳又提供:主席在七六年七月十五日,曾召見毛遠新、華國鋒、江青、汪東興和她本人(張玉鳳),提出毛後政治局常委班子名單,毛遠新、汪東興、張玉鳳作記錄。名單順序為:毛遠新、華國鋒、江青、陳錫聯、紀登奎、汪東興及張玉鳳。

江青聽後,要主席再重複一次,並問:洪文、春橋呢?

主席當即指著江青說:「你好幼稚!」舉手往左右方各斬一刀,說:「老帥,王(洪文)、張(春橋)都不進!」

張玉鳳還交代:打倒四人幫後,汪東興曾以黨中央的名義,命令張玉鳳將此記錄交出,並不准對外透露主席對中央領導的評價。

張玉鳳聲稱:該記錄已毀掉了。(摘自《張玉鳳揭示若干重要歷史事件的真相》)

對這則材料我們不大相信,認為是編造的,也核實過,但沒有公開澄清。不過迄今不斷有人問我們這件事情,前不久,《炎黃春秋》編輯部轉來河南開封薛開震先生2009年11月18日的一封信,該信說:「……幾年前,我看到此資訊(按:張玉鳳披露的毛澤東身後常委名單),便判斷是真的。後來,辛子陵先生在《文革黑盒子解密》一文中詳細引用張玉鳳的回憶,並認為確有其事。

然而,這一個重要的歷史事實尚需獲得更多的證實,張玉鳳的披露只是孤本。目前最佳的辦法,就是請您(指閻長貴)於方便之時電話詢問一下毛遠新先生,甚至到南昌去面見一下也是必要的……我以為毛遠新也應當坦誠直面這個事實的。」

誠如薛開震先生所說,這確實是一個「重要的歷史事實」,對研究「文化大革命」、還原「文化大革命」的本來面目,非常必要,務需辨明查清。讀者的懇切心情,也強烈要求和促使我們儘自己能盡的一點責任。

前幾年,關於這件事情,我們商量問問汪東興同志。這份材料我們從網上下載後寄給了汪延群同志(汪東興的女兒)。

此後,楊銀祿在2008年1月13日下午給汪延群打電話詢問,汪延群說:「我看過你說的這份材料,並問了我爸,我爸肯定地說:『沒有那些事,是別有用心的人編造的,其目的是詆毀毛主席。』如果是真的,整理的材料也不會叫個人保管,要交中辦秘書局保存。這是規矩和紀律。」汪延群還說:「問了我爸以後,我又問了張玉鳳,她說:『沒有那些事,當時(按:「當時」,指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後---筆者)任中央辦公廳主任的姚依林同志跟我談話說,你在主席那裡工作了幾年,知道不少事,以後不要見記者,不要寫東西,不要亂說話,對別人寫的東西對與不對也不要評論,因為越評論,議論越厲害,假的也認為是真的了。我是不會透露中央內部機密的。』「

2010年1月31日下午,關於這件事,閻長貴又打電話詢問了毛遠新。毛遠新明確、堅定地回答:「胡說八道,從1976年以後,除了『你好』之類的簡單話,主席說話誰也聽不懂了,連張玉鳳也聽不懂,相互交流都是用筆寫,誰要說有這件事,請他拿出文字根據來!」毛遠新還說,我聽到和看到這樣的謠言多了,很多人這樣說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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