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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稅改最終立法 效果外溢

摘要

美國上一次大規模稅制改革為1986年頒布實施的《稅制改革法案》,距今已有30餘年的時間。時至今日,美國社會各界普遍認為現行稅制已不能助力美國實現經濟增長,且存在較多漏洞提供避稅機會。此次美國稅改也是新一屆美國政府順勢之舉,旨在通過全面的稅制改革,重塑美國在全球市場上的吸引力和競爭力。

美國當地時間2017年12月15日,眾議院與參議院(以下簡稱「兩院」)就兩方的稅改議案分歧之處達成一致,形成了一份最終稅改議案(以下簡稱「最終議案」)。2017年12月20日,兩院先後投票通過了該最終議案。短短兩天之後,2017年12月22日,最終議案正式提交美國總統簽署生效,成為法律。至此,備受矚目的美國稅改終於正式拉開帷幕,並將自2018年1月1日起生效。由於美國在國際社會的影響力,本次稅改的外溢效應顯著,將對美國國內經濟、以至包括中國在內的全球經濟帶來重要的影響。

詳細內容

美國稅改的總體原則

此次美國稅改建立在四項重要原則上,包括:1)簡化繁冗的稅制,使其公平且容易理解;2)通過減稅提高美國勞動者的實際收入;3)通過為美國企業和勞動者營造公平競爭環境,使美國成為全球就業熱點;4)促使滯留境外的巨額利潤回流,以促進美國經濟增長。

最終議案的主要內容及觀察

相對於現行稅制,最終議案在國內企業/個人稅制、跨境稅制方面均推出了重要的改革舉措。其內容以及相應的立法意圖和觀察整理如下:

最終議案對於美國國內和國際社會的影響

此次美國稅改法案稱為「Tax Cut and Jobs Act」《減稅和就業法案》。據美國國會的稅收聯合委員會(Joint Committee on Taxation,JCT)預計,最終議案在未來10年將增加1.456萬億美元的聯邦財政赤字,減少政府稅收收入,這明顯是一項強有力的減稅計劃。然而也需要注意的是,該數據並未考慮稅改所帶來的動態效應,即未將由於稅改刺激經濟帶來的稅收收入增長考慮在內。

美國是一個非常複雜的經濟體,究竟減稅的預期效果何時才會轉到實體環節,從而進一步推動經濟,創造就業?在此動態效應下,很難準確預測美國稅改的完整影響。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稅率降低以及財政赤字(撥備)會對大眾心理預期產生即時影響,這已經在過去幾個月迅速地反映在了股票市場上。

稅改效應難以被準確預測的另一項原因是,雖然最終議案降低了企業所得稅稅率和個人所得稅稅率,以期達到減稅效果,但為了將財政赤字維持在可控的範圍內,部分原有的稅收優惠(例如國內生產減征、研究與開發抵免)和正常扣除項目等(例如利息費用、淨經營虧損結轉,帶有反避稅目的)卻被廢除或調整,這將對不同人群、階層、行業產生不同的效果,因此未必會對所有群體產生減稅效果,或者產生明顯減稅的效果。另外,個人所得稅稅率的降低也相對溫和。此次美國稅改實質為一次結構性的稅制改革,既存在有利於個人、家庭和企業減輕稅負的條款,也不乏擴大稅基、加重稅負的條款。還需要注意的是,正如上表所示,有些條款是永久性措施,而有些則只是暫時性措施。當暫時性措施到期後,減稅效果會削弱。

對於其他國家的政府和跨國企業,可能更為關心和迫切需要面對的是美國稅改中新增的跨境稅制條款:

境外利潤匯回稅:影響短期資金流動和匯率。

FDII:提供的優惠稅率相當於是為出口業務的美國企業實施減稅,有政府補貼出口之嫌。

BEAT:相當於是對進口服務、無形資產等增加額外稅收。前述兩項措施將很可能干擾跨境貿易的秩序,已經引起了歐洲部分國家的反響¹。

GILTI:這些條款針對的內容與BEPS行動計劃相似,但也不排除其單方面反避稅措施設計得過於激進,可能與現有國際社會已經達成共識的國際稅收規則有所偏離。

除此之外,美國稅改的一大目標是簡化稅制。然而本次複雜繁冗的修訂,反而加劇了美國的國際稅制的複雜性。

以上種種都會對美國正常的國際投資和貿易帶來一定的衝擊,起碼在國際上會有一陣紛擾。

注意要點

作為僅次於美國的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中國與美國的貿易往來日益頻繁。不論是中國「走出去」企業還是中國政府都需要審慎評估美國稅改對於兩國的商貿、投資等各個方面產生的影響,並做好充分的準備。

對於中國「走出去」企業而言,正如前文所述,雖然聯邦層面企業所得稅稅率大幅降低,但將州稅和地方稅納入考慮後,企業在美國所承擔的綜合稅負與在中國不相上下,並不能武斷地判定美國稅率具有更強的吸引力。並且,稅收制度並不必然是企業選擇投資地的唯一考量。中國「走出去」企業如何布局全球,應從其自身長期發展戰略出發,結合各個因素綜合考慮。

另一方面值得企業注意的是,最終議案中還加入了許多反避稅條款,如國內稅制下的穿透實體反濫用條款、限制利息扣除、限制淨經營虧損結轉等等。企業需更加慎重滿足美國稅務合規性要求。

不過,現階段只是立法的第一步,美國政府相關部門還要編寫出台若干實施細則。美國稅改的影響才會更加明晰。我們普華永道的團隊會密切跟進這方面的進展,適時分析分享。

注釋:

1.詳見經濟參考:《歐財長警告美減稅計劃違反國際協議》http://dz.jjckb.cn/www/pages/webpage2009/html/2017-12/13/content_38963.htm

EU Finance Ministers Fire Warning Shot on U.S. Tax Reform http://www.taxanalysts.org/content/eu-finance-ministers-fire-warning-shot-us-tax-reform

責任編輯: 楚天  來源:普華永道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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