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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打壓岳昕三板斧延燒教職工 黨媒罕見開天窗

中共官媒《中國青年報》罕見刊文評論「高校信息公開」的問題,卻遭緊急刪除,導致出現黨媒也被「開天窗」的奇特現象。(網絡截圖)

北大女生岳昕申請公開該校教授瀋陽涉嫌性侵女生的信息,而遭受校方打壓事件近日持續發酵,一些教職員工也開始發聲表達不滿。日前,更有中共官方背景的媒體罕見刊文評論「高校信息公開」的問題,結果仍遭緊急刪除,導致黨媒也出現了「開天窗」的奇特現象。評論員袁斌近日撰文表示,北大對付此類事件的總原則乃是以維穩思路壓倒一切為考量,具體招數則是三板斧,即:壓、嚇、阻。另外,本周網民聚焦北京大學"岳昕事件",紛紛寫下留言。

黨媒出現「開天窗」的奇特現象

連日來,北京大學學生申請信息公開事件引發的輿論效應一直在持續。北大法學教授賀衛方日前為此事發聲,指許多教職工也對學校就岳昕的處理方式感到不滿,認為北大作為中國最有聲望的學府之一,有責任做到誠實透明。賀寫道:「學生要求真相,證明了他們是有社會責任感的。學校不僅該為多年前發生的事情道歉,也該為現在發生的事情道歉。」

與此同時,大陸部分媒體開始跟進事態。中共共青團組織旗下的官辦媒體《中國青年報》日前也發表了一篇題為《問診高校信息公開》的長文,討論中國大陸普遍存在的大學抗拒公開信息的現狀,罕見披露了當前中國大陸一些高等學府處理信息公開申請的各種做法。

結果該文刊發後不久,其電子報就刪除了這篇評論文章的全文,導致整個版面出現大片空白的「開天窗」奇觀。

目前,中國大陸境內轉載過該文的其他新聞網站,也全部將這篇文章屏蔽。

據網絡上流傳到境外的網絡截圖,這篇被刪的文章援引2016年發布的《中國高等教育透明度指數報告》,指北大排名「已跌出前50名」。文章還引述法學研究員呂艷濱的言論,批評一些高校沒公開教育部要求主動公開的一些事項,稱「一些傳統頂尖名校並不『頂尖』」,疑似暗批北大不理性地牴觸信息公開申請,遇到學生申請公開一些訊息就處置過度,結果適得其反。

袁斌:黨化了的北大的嘴臉

近日,評論員袁斌分析,從岳昕這個例子來看,北大對付此類事件的總原則乃是以維穩思路壓倒一切為考量,具體招數則是三板斧,即:壓、嚇、阻。

文章說,何為「壓」?就是利用學工系統對學生進行壓制。學校責成學院,學院責成學工系統。一般的程式是輔導員、班主任以及分管學生工作的副書記一起著手解決。而學工系統慣常的作法不外乎約談三招。一、年輕人不要偏激;二、要站在大局、全域看問題,不能一葉障目;三、當心被別有用心的敵對勢力利用。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再加上語重心長狀、推心置腹狀、真正關心青年學生狀,一般來說,這第一關「壓」能讓95%以上給學校官方帶來挑戰的學生偃旗息鼓,順利把事情在基層學院處理掉。

何為「嚇」?就是由校方相關部門,通常包括校團委、宣傳部、學生科、教務處、校辦等相關職能部門會商,查看那些沒被「壓」住的刺頭學生的學籍檔案,看有沒有把柄或者軟肋。如果曾經有過處分,那麼拿出來小題大做;如果學生有保研或者擬出國需要學校開具相關證明,那麼就可以拿出來拿捏。如果實在沒有把柄或者軟肋,那麼就可以不能延期畢業作為威脅手段,總之以權力姿態進行恐嚇、威脅。僥倖闖過第一關的學生絕大多數會在這一關鎩羽而歸。畢竟讀了四年,臨近畢業,鬧這麼一出,得不償失。

何為「阻」?就是由校級官僚的聯席會議拍板決策,動用一切可能的資源對那些既沒被「壓」住也沒被「嚇」住的學生進行「阻殺」。最常見也最無恥的招數就是以關心學生的名義把第二關無效的威脅意思傳遞給家長,讓學生家長來阻止學生一意孤行。在聯繫、通知家長的過程中,會於無聲處施加壓力,讓家長感覺到事態嚴重,嚴重到必須高度重視,拼命都要把孩子從懸崖邊拉回來。通常家長把壓力傳遞給孩子,僥倖闖到第三關的刺頭學生95%只好繳械投降。如果刺頭學生的家長有重病的,那把壓力從重病家長處再施加給學生的效果更好;如果刺頭學生的家長有體制內官僚的,以組織的名義做工作,可以給家長施加更大的壓力。

袁斌說,這三板斧岳昕都挨到了,也都闖過來了。但我今天要說的不是這個,而是這三板斧充分凸顯了黨化北大的嘴臉,那真叫是邪惡、無恥、無賴!

網友留言聲援岳昕

一篇題為「那些珍貴的年輕人」的網文這樣寫道:「人們之所以會為北大的這件「小事」而憤怒,正在於這麼好的年輕人,他們沒有得到珍視,沒有被褒揚,他們明明是讓這個社會可以變得更好的希望和力量,卻在被權力強硬的否定。否定他們獨立的人格,「綁架」他們珍愛的家人,干涉他們的自主行為,壓制所有聲援的聲音。

人們無比失望的看到,在最應該培養獨立人格、自由思想的中國大學,在最需要年輕人擔當的時刻,老師們卻在有意無意的試圖馴服年輕人的意氣,把年輕人對公共事務的熱情轉換成犬儒,而最終消解公共行動與言說的力量和意義。」

一篇題為「你是我家孩子的榜樣」的網文這樣寫道:「二十年前,北大為了給自己過生日,放過了人渣叫獸瀋陽,讓一個女孩子(高岩)白白地死了。二十年後,北大又為了給自己過生日,把一個女孩子(岳昕)軟禁起來,並對她的母親施以各種威逼恐嚇。這兩件事情有著很深的聯繫,岳昕正是因為要求北大校方公開當年對瀋陽的處理材料而經歷了這樣可怕的遭遇。北大什麼來頭啊,人命一條沒有它的生日重要,二十年後,一個學生的安全和自由也沒有它的生日重要。

岳昕真是一個好女孩,她會滿懷歉疚地反思自己的幸運,她認為這一種幸運從根本上來源於社會的不公,譬如她有北京戶口,她的家庭是有良好教育背景的城市中產,所以對比那些衡水中學的考生,她非但沒有優越感,反而感到慚愧、抱歉。她甚至借用魯迅的話,認為自己在成長的過程中不知不覺地「吃了很多人」,她認為自己的身上背負著這個國家的「原罪」。

一篇題為「明白的人不用說」的網文這樣寫道:「Y同學所遭受的,也是這個體系運轉的必然結果,沒有第二種可能。只要在這個體系中待上幾年,就能明白這種必然性出於何處。能在這個體系內生存的人,永遠遵守著兩個法則:一、只為授予自己權力的上級負責。二、拼死維護自己的利益。

在輔導員和學生這個層面上,學生對輔導員來說是毫無意義的。所有學生齊齊點讚,也不能讓輔導員加官進爵。輔導員的職位也不是學生給予的。輔導員的核心利益,就是博得領導的讚賞。領導喜歡什麼,就做什麼;領導不喜歡學生做什麼,就去制止。這是鎖鏈的一環,對「領導」和「領導的領導」也同樣適用。

當學生是人畜無害的小白兔,可以你好我好;當做了領導討厭的事情,損害了輔導員的核心利益,那就是你死我活了。

現在這個時間節點,即將到來的120周年校慶成了「壓倒一切的主旋律」。根據我國自古以來「十全老人」式的政治喜好,Y同學發出的聲音顯然格格不入。對領導來說,這是輔導員的失職。對於輔導員來說,可能是失去職位。所以,Y同學的禍事,也就不可避免了。

整個事件中,我更在意的是,儘管北大毫無疑問早已是這個體系內的一環,但它依然收割著全中國最自由博愛、狷介風流的年輕人。

這個體系有龐大的自我複製能力,敢用生命跟它纏鬥,就是一種光榮。一代一代高貴的品格涓滴成溪,溪流匯成江河,江河匯入大海,最終我們能改變潮水的方向。」

阿波羅網孫瑞後報導

責任編輯: 孫瑞後  來源:阿波羅網孫瑞後報導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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