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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解體時 愛國遊子陳嘉遠將魂歸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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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2月17日,陳嘉遠教授法蘭克福神韻演出的中場休息時接受新唐人電視台德文記者採訪,他讚嘆:「這才是真正的中國傳統文化!」

2018年,中國舊曆正月,85歲的中國湖南人陳嘉遠先生在德國法蘭克福辭世。雖然他在德國生活了近60年,持有德國護照,家人也都在這裡,但他始終說自己是一個漂泊在外的遊子。

他終生眷戀的中華大地,乃是他童年和少年時代生活過的家園。記憶中老家後院的山坡上遍植樹木花卉。當春天來臨,桃花紅李花白,櫻花爛漫,他將落地的櫻花撒在他書房的地上,粉紅色的花辦陪伴他博覽群書,或靜思默想,「思接萬里,神飛八荒」。那一幅幅刻在記憶里的畫面,令他無數次神往。

夢裡他千百次回歸故里,但最終沒能葉落歸根,而他臨終前的期盼也成為他的遺憾。

自覺與中共格格不入逃亡香港

陳嘉遠原名陳心憬,湖南湘鄉人,1932年生於南京。其父曾任職於南京中華民國政府稅務官員。因抗戰爆發,陳父舉家遷回老家。陳嘉遠在湘鄉縣立中學讀初中、高中,學習成績優秀。他高中當學生會主席時,用英文演講,轟動全校。

此後,他曾考取少年空軍,不久日本投降,未能投筆從戎。

17歲讀高中時,共軍占領湖南。他自覺本性與中共格格不入,萌生逃離之心。當時他勸哥哥一起走。正值哥哥的新婚燕爾,加之嫂子的爺爺曾為清朝大臣,家境殷實,哥嫂日子舒心,哥哥並不太理解弟弟為何要離鄉背井。為留住他,沒有借給他路費。

但這並沒有阻擋住陳嘉遠的決心。他只帶著姐姐給的一塊銀元,告別父母,毅然踏上了前往廣州的火車。下車後他發現錢被偷了。因此逃離大陸去香港,只有冒死偷渡。他從深圳河潛游,泅渡到了香港。以「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偷渡成功,可謂「福大、命大、造化大」。

彼時,他的本意是從香港到台灣的中華民國去讀軍校,可是那時的台灣戒備森嚴,根本進不去。他只好留在香港靠打工維持生計和讀書。

有時實在飢餓難忍,陳嘉遠厚著臉皮去求人家:「老輩,不好意思,小侄想來叨擾一頓飯。」對方道:「哎呀,陳先生,抱歉,你早來一步就好了,我們剛剛才吃過了。」人情冷漠,生活艱辛,孤立無援,這都沒有摧毀他的意志。

為學有所成,日後報效祖國,當年這位「負氣狷傲的少年都咬牙忍受」了,直到完成了香港中文大學的學業。

向神禱告留學德國

畢業後,陳嘉遠申請到去德國留學深造的機會,卻苦於沒有路費,不能成行。他向神禱告,果然奇蹟發生。他認識的一個英國外交官慷慨解囊,送他路費,並不要他歸還。幾年後他專程去英國加倍奉還這筆錢,「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也。

1959年秋,他來到德國,在法蘭克福歌德大學讀經濟學專業。在德國上大學期間,中國京劇團來法蘭克福老歌劇院演出。他和女友等同學去劇院向觀眾散發揭露中共罪行的真相傳單。他現場演講,痛陳中共毀滅中華,令我泱泱大國「田園已殘破,國運瀕危亡」,民不聊生,餓殍遍野,謊言欺騙,暴力虐殺,道德淪喪,他善良的父母都被迫害慘死……他慷慨陳詞,正氣凜然。這一義舉被當地媒體公開報導,成為美談。

大陸家人慘遭迫害

正如陳嘉遠所感知的那樣,他離家出走後的大陸,中共不間斷地發動整人運動,令無數無辜中國人死於非命,他的父母就在其中。

陳父參加過孫中山領導的辛亥革命,推翻滿清建立中華民國後,在南京政府做官。回鄉後買了一些田地,土改時被定為地主份子。在湘鄉,陳父是遠近聞名的開明紳士,對幫傭的農民視為家人厚待,「長工短工養了一大批」。自己怎麼成了壓榨農民的剝削階級?終因難以忍受百般侮辱折磨,跳水塘自盡了。

陳母則成了「地主婆」。那時,誰也不許養「地主婆」,包括子女。陳母無家可歸,大女兒想收留母親,但大女婿是右派,更沒資格。最後老太太被活活餓死。

直到離別大陸四十年後,陳嘉遠才得以回家探親。父母雙親早已慘死,連屍骨都找不到了,但他還是堅持為父母修建了一座「衣冠塚」。

而沒有和他同行的哥哥,還沒過上幾天好日子,「鎮反」運動就開始了。他抗戰期間曾參加國民黨青年軍在緬甸浴血奮戰抗擊日寇,只因為當過連長,就被打成「反革命」,關押到新疆勞改。當小學老師的嫂嫂帶著孩子無家可歸,白天教課,晚上將課桌拼起來當床,和孩子相依為命。

至於姐姐則帶信兒給他「不要再匯錢了」。原來他早已被政府視為階級敵人,大陸家屬有這樣的海外關係已經是被政府監控的對象了,如若和海外關係有經濟往來,輕者是劃不清政治界限,重者是裡通外國。

在德國生活得越安逸,對祖國的憂慮越沉重

陳嘉遠畢業後就職於法蘭克福郝希斯特公司。同時,他的愛情也有了結果,他與一位美麗多情的德國姑娘結為伴侶。女兒、兒子相繼也出生,事業有成,家庭幸福的他似乎贏得了整個人生。

然而,他的心境,就像他的名字一樣,總是在追求更美好更高遠的目標。他定居的西德,正處於戰後經濟騰飛,民眾安居樂業的昌盛時期。作為德意志公民,儘管他也是受益者,但這並未給他帶來精神上的愉悅。水深火熱中的祖國,與西方民主社會有著鮮明的對比,而且反差越來越大。他在這邊越是豐衣足食,家庭幸福,大陸那邊親人的饑寒交迫,就越是揪扯他的心。他寢食難安。

他訂閱了多種報刊,凡能搜尋到祖國的有限消息,他都在關注。他了解的越多,越痛苦。那場全面摧毀中國傳統文化的文革浩劫,令他痛心疾首。魂系夢繞故國家園,不甘於一己之安樂。他問自己:身為堂堂中華熱血男兒,不為多災多難的祖國做點什麼,豈不苟且偷安?

舍家去職到台灣文化大學任教

陳嘉遠再一次做了人生的選擇。他放棄了所學的熱門專業,放棄了穩定的工作收入,放棄了家庭的溫馨,於1974年赴任台灣文化大學做教授。由於兩地分居,家庭生變,其妻執意離婚,兒女歸對方撫養。他無法挽回這段用情至深的婚姻,更心疼無辜的孩子受難,為此痛苦一生。

當初前妻的父母極力反對這門婚事,鬧離婚時,岳母乘勢推波助瀾。離婚後,他每次去看孩子,岳母都百般刁難,不准他去接孩子出來玩。但是後來,在他們先後生病住院時,他多次去探望,仍盡「半子之勞」。岳父去世,連他小女兒都不願回來,而他卻參加了葬禮。岳母被感動了,在下葬時主動讓他鏟了第一鏟土,儘管他已經不是這個家族的成員。

輪到岳母在病榻上時,這位德國老太太實心實意地囑咐他:「不要再找德國人為妻了,找個中國太太吧!」岳母去世前,他寫信給他的孩子,希望他們來送別外婆。然而,在葬禮上,他沒見到前妻和孩子們。

承傳中華文化之仁德

回到德國,為能繼續傳播中華傳統文化,陳嘉遠在「孫中山文化中心」從事中德文化交流工作。他夙興夜寐,嘔心瀝血,卓有成效。後因人事變動,有人制肘,工作受限,難以實現抱負,自己忍痛辭職。

上個世紀末,東歐社會主義陣營解體,而中共繼續倒行逆施。89年發生「六四」,99年迫害法輪功。迫害開始時,德國媒體全是中共喉舌的一派謊言。那時他的中國妻子剛修煉法輪功不久,但他發現短短的時間裡,妻子有了很大改變,不但百病全無,人也變得樂觀開朗起來,不再怨天尤人。

他欣喜地給外甥女打電話:「你二姨現在學了法輪功,身體健康了,寬容大度了,真是身心受益。」他又給孩子寫信,告訴他們法輪功很好,不要聽信媒體的謊言。他看過《轉法輪》,他認為教人按「真善忍」做好人,讓人有正信,非常的好。

在那段黑雲壓城的日子裡,他特地去當地煉功點,向法輪功學員表達他對法輪功的認同與支持。他還郵寄一些真相資料給香港、台灣的朋友。一對香港夫婦在大陸辦學,看到他寄來的真相卡,回信表示難以理解:「陳教授,你怎麼也信這個啊?」他全力支持幫助其妻投入洪揚大法美好、講真相、反迫害的活動。每當法蘭克福舉辦文化節遊行時,他都會早早地來到中心地段,觀看法輪功遊行,興致勃勃拍照,總是自豪地說:「法輪功的隊伍是最壯觀最好看的!」

神韻是真正的中國傳統文化!

2008年2月17日,陳嘉遠觀看了神韻首次在法蘭克福的演出。中場休息時他接受了《大紀元》德文記者的採訪,他說:「神韻非常美好,我非常喜歡神韻的音樂和舞蹈,她展現了中國文化,與毛澤東治下的野蠻暴力的文化不同,神韻演出溫柔敦厚。」「這是真正的中國傳統文化。」

第二天,在接受《大紀元》中文記者電話採訪時,他說神韻令他震撼!神韻藝術水平之高超和文化底蘊之深厚,實為罕見!這樣頂級的演出,即使國家級演出團體也不一定能達到。而一個民間的信仰團體做到了,真的是太了不起了!

回到家,他馬上動筆寫信給台灣的朋友們,告訴他們一定要去看神韻,這是人生難得的機緣。

結語

少年離家,在海外生活了近70年的陳嘉遠,其一生博覽群書,週遊過世界,見多識廣。他在日記中寫道:「自1943年開始寫日記,直到2016年,計凡73年之久,乃一漫長之記錄也。即使是在香港流亡的10年中,亦未有殘脫他。」可見他一生努力勤奮,嚴謹自律,生活簡樸,一生遠離菸酒。他遵從孝道,為人寬容厚道,能以德報怨。

他出生書香門第,積善之家,自小學習四書五經,「吾善養吾浩然之氣」,信奉善惡有報,父母積德行善事,救助窮人。陳先生一生有著許多光輝時刻,都閃爍出中華傳統美德。他終生的好品德,應該得益於中共篡政之前的民國時期教育和傳統家風的薰陶。

他愛國,愛社稷江山。「達者兼濟天下,窮者獨善其生」,「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他一生的憂國憂民意識,那份中國知識分子的良心,那副俠膽柔腸,那種愛國風骨,無不令人動容。

若問何人是真正的愛國者?陳嘉遠先生是也。讀他的詩《殊方行》,其對祖國家園的深愛力透紙背,震撼感人。

「君不見,世局移轉變幻忙,江山如畫日月長。」一個沒有中共的新紀元即將到來。陳嘉遠先生窮盡一生努力奮鬥為的就是「解體中共,回歸傳統,復興中華」。當這一天來臨時,他將魂歸故里,告慰父母鄉親。

責任編輯: 趙亮軒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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