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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興文革:踩撕嬰兒 活埋祖孫 一夜殺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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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遇羅文在「二十一世紀中國基金會」在紐約法拉盛舉辦的「文革四十周年紐約國際學會研討會」上表示:「我們曾在中國生活很長時間,非常清楚中共的本質」,「中共極權從初期就樹立假想敵⋯⋯使自己的政權更加穩固」,他並提醒國內和國際社會,「中共是一個建立了數十年的流氓政權」,「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對待它。」

圖為文革中被屠殺的民眾。(網絡圖片)

據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統計,文革期間死亡人數約173萬人,美國夏威夷大學教授在其《中國血色百年》中估算為773萬人,這個觸目驚心的非正常死亡人數,按照中共的說法是「死於革命群眾的自發行動」。

文革期間,遇羅克因寫作《出身論》而被中共槍殺,其弟遇羅文2000年編撰的調查報告《大興屠殺調查》揭示,1966年8月27日至9月1日,大興縣13個公社、48個大隊,先後殘殺了325個表現「不好」的「黑五類」,絕殺22戶人家,其中大到80歲的耄耋老人,小到出生38天的嬰兒。

殺人方法五花八門,棒打、吊殺、鐵絲絞殺、拖地死,劈撕嬰兒、活埋祖孫,大辛莊竟然像搶收搶割生產任務一樣一夜間殺盡百餘人口。這些結束他人性命的方式明顯不是戰爭對陣,而是來自民間的毫無人道的群體性手刃。

此前1966年8月26日和27日,大興縣和昌平縣公安系統傳達了公安部長謝富治「打死人我們根本管不著」的講話精神。北京市警局向各派出所傳達了「警察要站在紅衛兵一邊」的指示。

這佐證了屠殺是有組織的黨性行為,是有國家機器壓陣的階級鬥爭行動。把左鄰右舍變成了「敵人」予以無情消滅,從鄉里鄉親轉瞬間變成魔性大發的殺人狂,始作俑者和罪魁禍首正是中共。

血統論狂潮下的「欄杆市事件」

1965年初,北京市爆發了「四六八學潮」,幹部子弟強調路線鬥爭。1966年3月20日,毛澤東在杭州會議上的講話後,中共已經將階級鬥爭的對象由「黑五類」擴展到了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一些高幹子弟伺機打出了「老子革命兒好漢,老子反動兒混蛋(橫批:基本如此)」的血統論,爭當「革命接班人」。

江青、康生、陳伯達等人非常支持血統論對聯。於是「紅五類」出身的紅衛兵狂飆突進,捲起一場血腥的「紅色恐怖」,批鬥會、校園游、破四舊、設私獄等惡劣枉法亂打活動狂掃京城。師大女附中副校長卞仲耘、101中學教師陳葆昆、外國語學校教師張輔仁、職員張福臻、女三中校長沙坪、八中校長華錦紛紛被紅衛兵打死。

北京六中音樂教室、四中教工食堂、一中的菜窖、二十五中的「教育室」被紅衛兵改造成勞改所和「紅色刑訊室」。內有長、短刀、木槍、皮鞭、彈簧鞭等,日夜審訊拷打「階級敵人」。牆上有用人血描摹的「紅色恐怖萬歲」6個血淋淋的大字,陰森恐怖至極。

北京的東安市場也被紅衛兵私設了監獄,一位「女流氓」被用鋼絲做成的便條抽打得白肉翻花、鮮血淋漓。

抄家時要給階級敵人「剃陰陽頭」,連剃帶薅,連頭皮都給一塊一塊撕下來。街上常見到耷拉著粉紅頭皮、淌著鮮血的老人和婦女被遊街。更殘忍的,還要給「洗」頭,就是用濃鹼水往傷口上澆。

在東四,「紅衛兵」將一「資本家」老夫婦打到半死,又強迫兒子去打,上中學的兒子用啞鈴砸碎了親生父親的頭,精神崩潰,也瘋了。

在沙灘街上,一群「紅衛兵」少年用鐵鏈、皮帶把一個老太太打得動彈不得,一「紅衛兵」少女又在她的肚子上蹦來蹦去,直到把老太太活活踩死。少男少女花季一樣的年齡,本因尊老愛幼,一個個卻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

1966年8月24日,女十五中紅衛兵「破四舊」時抄了崇文區欄杆市李文波、劉文秀夫婦的家,一整天不許他們吃飯、喝水、上廁所。老太太憋不住了,硬要下樓時被紅衛兵推倒,踢了幾腳。李文波下樓理論,被紅衛兵亂棍打到流血,他急了抄起了菜刀,嚇跑了紅衛兵,實際上根本沒砍人。紅衛兵是這樣杜撰的:「李文波用菜刀砍了紅衛兵之後,從樓上跳下來,義憤填膺的群眾捉住他,拳頭像雨點一般打了下來,這條老狗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9月12日劉文秀由北京市中級法院判處死刑,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法院同時也判處已故的李文波死刑。「文革」後,1981年3月26日,同樣是北京市中級法院又宣判劉文秀無罪、李文波不予起訴,判決書是81中刑監字第222號。中共的法院判決書連小學生的草稿紙都不如,錯了就撕掉再來,但人命卻無法挽回了。

事件驚動了周恩來及中共高層,於是1966年8月26日,有了謝富治在北京市警局「打死了也就算了」的講話精神。他說:「剛從中央開會回來,講幾點:我們要保衛紅衛兵,反革命殺了紅衛兵堅決要鎮壓反革命……紅衛兵打了壞人,不能說不對。」

事件經渲染立刻傳遍了各個學校的「紅衛兵」組織,高層放話使數千名身著軍裝、手持兇器的「小將」們匯集到出事街道,經七天「血洗」,無數人慘遭毒打,許多人死於非命。這就是震驚北京的「欄杆市事件」。

動亂中,崇文門一個孤寡「地主婆」,打手們強迫附近居民每戶拿來一暖瓶開水,從她脖領灌下去,直到將她身上的肉燙熟了。數天後,她的屍體上爬滿了蛆,被扔在屋裡。

將「紅色恐怖」推向高潮並引爆大興屠殺的是崇文區欄杆市事件。

星夜連殺110口一口氣鍘了16人

在中共高層的縱容下,紅衛兵的暴恐運動很快蔓延到北京郊區縣。大興縣屠殺的13個公社中,大辛莊屬於「後來者居上」,8月31日才開始屠殺,殺害人數最多最慘烈,史稱「大興文革831事件」。

8月29日大辛莊公社「文革」組長胡福德到黃村串聯,30日晚與「文革」副組長高福興召開全公社17個大隊主要幹部參加的秘密會議。會上胡當場宣布:31日夜間10點半統一行動,殺「四類」分子是「拔尖子」還是「一掃光」,由各大隊自己決定。會議還決定泄密者以反革命罪論處。

31日夜,全公社有9個大隊殺了人,其中黎明、中心、昕生、紅升4個大隊同時行動。高福興親臨殺人現場督戰,批評紅升殺得少(殺2人),表揚黎明殺得多(殺11戶、56人)。全夜公社共殺110人。

遇羅文在大興屠殺調查中寫道:「(大辛莊)中心大隊的貧協主席,一人用鍘刀鍘了16個人,自己也緊張得癱倒了。鍘死的人都塞進一口深井裡,直到井快塞滿了。黎明大隊把殺死的人埋在村北的一片葦塘里。後來,乾脆把活人就往葦塘拖,用繩子套在脖子上,連拖帶勒,到了葦塘人也就斷氣了。靠近公社的大隊,好幾個都把『黑五類』殺絕了。」

北臧公社的新立村,兇手守在目標人的屋門口,把他叫出來,人剛一出屋,他們就用事先準備好的鐵絲迅速套住脖子使勁勒,人還沒出聲就被勒死,然後接著叫下一個家人。還有用電線電人代替鐵絲勒的,也是不讓他出聲,順利殺完全家。

北臧公社刑場設在大街西頭路北的一家院子裡,活人被捆綁跪著,死人橫躺豎臥,鮮血染地,慘不忍睹。有兩輛小推車往外運屍體,小推車上有人沒絕氣,一掙扎掉在地上,一個推車人上去狠拍兩鐵杴,又裝在車上運走了。

而所有的殺人藉口都是一個口徑:「階級敵人」妄圖舉行暴動!

亂殺老幼婦孺慘絕人寰

大辛莊黎明大隊,兇手們先把年輕的「黑五類」隱秘殺掉,防止暴動,然後屠殺老幼婦孺。

「對嬰幼兒更殘忍,踩住一條腿,劈另一條腿,硬是把人撕成兩半兒。」當年大興屠殺親歷者韓夫人如是說。

家長被殺後的孩子們孤零零地留在家裡,打手們到各家搜,見到小孩就像扔麻袋一樣扔到門口的馬車上,多數孩子被活活摔死。有的小孩沒被摔死,被車拉到村北邊的葦塘的「萬人坑」里,從「萬人坑」里還想往外爬,打手們上去就是一鐵鍬把他打下去。

天堂河公社馬村設男老、男壯、婦女、兒童四個監獄,集中關押「四類」分子及子女100多人,大隊書記李恩元率十幾人一條龍殺人,隨提隨審,隨殺隨埋。監禁兒童的地方,有人將生秋茄包子放在孩子們的面前時,個個爭搶著吃,狼吞虎咽,稍有人性的人都會潸然落淚。

有一對被活埋的祖孫二人,當兇手們向他們身上揚土時,抱在懷中的小孩兒忍不住說:「奶奶,迷眼。」老人眼睜睜地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無助地回應:「一會兒就不迷了。」

馬村的一個十四五歲的英俊少年,被反綁雙手跪在70多歲的奶奶身邊兒,滿目恐懼,打手持鐵棍逼問小孩「變天帳」藏在哪兒,小孩兒哆里哆嗦地說:「不……知道!」「我叫你不知道!」一鐵棍砸在小孩背後的手上,只聽「撲」的一聲,小孩兒左手的無名指和小拇指立刻斷裂,鮮血如柱嘩嘩地往地上流。小男孩失血過多不久死去。

兩個民兵把一名中年婦女拉進刑場院內,一腳把她踢跪在地上,一個手持剪子的年輕婦女,上去就把她的頭髮剪掉,接著審,她不言語,被兩皮帶打躺在地。有的女人,還要扒光了衣服。

青少年「黑五類」被折磨著「玩」

遇羅文被中共迫害關監時,同監室有一個大興屠殺兇手,外號「屠戶」。「屠戶」進監獄不是因為殺人,而是因為沒有重視上級的指示,在上面喊停的時候繼續殺人取樂,因而被關了一段時間就無罪釋放了。

遇羅文描述道:「據說許多地方屠殺『黑五類』,是迅速地讓他們死去,而『屠戶』所在的村子則不然,除了頭一天把老的『黑五類』用棍棒打死、把嬰幼兒『黑五類』劈成兩半兒以外,對於青少年『黑五類』,關起來慢慢折磨著『玩』。他們把男青年倒背著雙手,僅僅拴住拇指吊起來,然後施以各種刑法;對女青年,除了吊起來抽打以外,還要進行性虐待。晚上把他們放下來,讓他們『休息』,目的是不要死得太快,好多受些罪。同時給在外面工作的『黑五類』發出通知,勒令他們必須回來接受『批判』。幾天之後,男女青年就全部死亡了。」

「對於少年『黑五類』,他們也不放過。先是幾天不給飯吃,餓到了一定時候,扔給這些少年幾個茄子,看著他們爭搶取樂。原計劃等青年男女死了以後,就要折磨這些少年。」

在馬村,打手們逼著一個30多歲的小伙子交出「準備反攻倒算」的槍枝,他不堪酷刑,說在家中東屋頂棚內,被帶回家後在頂棚房山、影壁、院牆處均未找到,又被狠打,他又說在自家墳地內,在去墳地的街上一個水井旁,小伙子冷不防跳井自殺。後被大齒勾子從井裡往外撈,全身被扎得遍體鱗傷,嗆完水後被撈起用鐵鍬暴打,死於非命。

小伙子被指是自絕於人民。

聽黨指揮人性魔變為獸性

在遇羅文的實地調查中,老韓夫婦算是「根紅苗正」的貧下中農,他們對屠殺中的獸性是這樣解釋的:想到了「四清」,想到了那時大講特講的階級鬥爭。那時就讓「地富」子女鬥自己的父母。檢舉父母的「罪行」的,就受到表揚,獎勵去「人大會堂」參觀;不願鬥自己父母的,也被劃成「地富分子」。

「到了『文革』,一個勁兒地宣傳『凡是反動的東西,你不打他就不倒』。至於怎麼打,各人的理解就不一樣了。批鬥也是『打』,拳打腳踢也是『打』,把人打死也是『打』。反正上級有了命令,誰也不敢不執行。」

在大興慘案中,反對屠殺的,正是那些拒絕黨性、堅守傳統與良知的地方。

大辛莊公社西白疃就是其中的一個。歷史口述者老韓說,當時的大隊書記是李樹清(女),貧協主席是李樹珍,倆人是堂兄妹,平時很看中鄰里關係,不擅長搞「階級鬥爭」那一套。李樹珍過去是村里最窮的人,在廟裡誕生,土改前一直就在廟裡居住。有一年要讓他當大隊書記,他說什麼也不干,理由是不願得罪人。

西白疃在大興事件中反對屠殺,也沒有參與殺打。

檔案殘缺兇手退休全家被害者給1800元補償

為調查大興屠殺真相,遇羅克到開放的「北京市檔案館」去查,在那裡竟找不到「文革」初期眾所周知的事件的資料。有關「紅衛兵」抄家、打死人、農村的屠殺行為,隻言片語都沒有。

孤立事件,封鎖真相,割斷歷史,包庇真兇,敷衍受害者。歷次運動中,這是中共漂白自己有效的手段。

而8.13慘案的主謀高福興、胡德福在苦主多年追究下,才被判8年,至今還享受著退休待遇,據說2000年左右還在大興街上經營販賣部。而當年全家5口被殺的人,領到的政府補償金僅為1800元。

結語

2017年,遇羅文在「二十一世紀中國基金會」在紐約法拉盛舉辦的「文革四十周年紐約國際學會研討會」上表示:「我們曾在中國生活很長時間,非常清楚中共的本質」,「中共極權從初期就樹立假想敵⋯⋯使自己的政權更加穩固」,他並提醒國內和國際社會,「中共是一個建立了數十年的流氓政權」,「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對待它。」

責任編輯: 江一  來源:中文大紀元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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