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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杰:英國卡車偷渡慘案 扯下了盛世中國的底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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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前偷渡去美國的一位福建偷渡客稱,到今天,仍有不少福建人偷渡到歐美國家打工,以他2004年的偷渡經驗,偷渡到美國或加拿大,偷渡集團收費為50萬元人民幣,去英國21萬元,去西班牙12萬元。安排偷渡的人員集中在福清、長樂及連江三地。偷渡者通過蛇頭安排抵達偷渡國之後,再由國內家屬付錢。蛇頭都是各個村都熟悉的人,人偷渡出去了,人安全了,然後打電話回來,蛇頭到家裡收錢。

10月1日,中國舉行了建政以來最大規模、最奢華的閱兵式,向世界展現了一個富有強大的東方大國。國內眾多民眾還沉浸在「中國強起來」的迷夢中,很多西方人也感嘆中國的崛起。但23日發生在英國埃塞克的卡車慘案不僅震驚了世界,也讓中國人感到有點尷尬,有點懵。

10月23日凌晨,英國警方在倫敦以東埃塞克斯郡格雷斯的一個工業園區發現一輛藏有39具遺體的貨櫃貨車,其中31名男性,8名女性。埃塞克斯警方10月24日上午發布聲明說,所有人據信是中國人,都來自於福建省福清市。後警方對案件信息進行了更正,稱隨著案件調查的深入,死者中可能包括越南人。警方還指出,貨車與貨櫃是分別入境英國,貨櫃內最低溫度達攝氏零下25度。偷渡客藏身的冷凍貨櫃之所以保持低溫,是讓英國港口使用的熱成像儀無法檢測卡車內部有人員藏匿。據比利時執法機構證實,運送受害者遺體的貨櫃是在22日下午用渡船從比利時澤布呂赫港出發,大約在10月23日凌晨0:30分抵達英國郡格雷斯附近的港口珀弗利特。貨櫃由一輛來自北愛爾蘭的卡車提取後,大約在1點左右離開港口。隨後在1:40左右,英國東部急救服務中心的工作人員在工業園的冷藏貨櫃發現了遺體。

英國警方在案發後就拘押了涉案卡車司機、25歲的北愛爾蘭人羅賓遜。自貨櫃司機被拘後,警方又抓捕了三人。三人中兩人來自英國北部的沃靈頓;另一名是48歲的北愛爾蘭人。從目前警方公布的信息來看,這起事件具有人口走私犯罪的所有特徵。

艾塞克斯這樣的卡車慘案並非第一次在英國發生,2000年6月,一行60人組成的中國偷渡客抵達多佛港口後,躲在一輛裝滿番茄的卡車後面,因車輛通風口被關上,拖車車廂內58人活活窒息而死,只有兩人生還。這些偷渡者來自中國福建福清及長樂。但不幸,悲劇在今天再次上演。周四事發地英格蘭革雷斯市政府為死難者降半旗致哀。

艾塞克斯慘案令人悲痛,39個鮮活的生命,無論是否都來自中國,但它們的戛然而止令人扼腕長嘆、五味雜陳。

環球時報》總編胡錫進周四發表評論,提出了質疑。他質問道:「一個簡單的問題是:這些災難性事件為何總發生在英國,而不是別的歐美國家?」胡錫進的質問引來許多批評。不少網民反問胡錫進「怎麼不問問這些人為什麼要偷渡?」,還有網友說:「一個簡單的問題是:這些遇難者為何總來自中國,而不是別的歐美國家?」也有網民嘲諷:「厲害了你的國,厲害了你的民。何不食肉糜?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冒死偷渡?」也有人表示,「中共吹噓中國將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看到那些在西方的有錢中國人,讓人誤以為中國人過上了好日子,事實證明,只有那些依附中共腐敗官員的人才有錢。」

美國之音也刊文發出了質問,它問道,一個可以在全球打造「一帶一路」新絲綢之路的國家,一個宣稱「中國夢」就是「人民的夢」的國家,怎麼會有那麼多人選擇離開?這些在埃塞克斯貨車貨櫃內的中國公民到底是誰,他們這趟步向死亡之旅背後的故事是什麼?現在,我與朋友們一起來思考和回答這個問題。

1、他們為什麼要冒死偷渡呢?

39名偷渡客的身份和故事恐怕需要時間來解答,但他們部分來自中國應該是確定的。他們偷渡英國的風險是巨大的,而且每人至少得繳1萬英鎊(約10萬人民幣)才能獲得一個車位。據《新京報》報導,在福建長樂猴嶼鄉猴嶼村,青壯年大多偷渡出國,只有老人留守在家。報導根據廈門大學教授莊國土的統計,從1980年到2005年,有二十多萬人從長樂進入美國,其中很大部分是偷渡客。英國天空電視台2009年6月9日報導,英國警方破獲一起最大規模偷渡案,犯罪團伙將數百中國人偷渡進英國。

一位來自福建偷渡客說,在他的家鄉福建省某縣,青壯年都是一個帶一個地偷渡出國,通常去美國東部或者英國,先要交錢給蛇頭,持旅遊簽證飛到東南亞,然後輾轉多個國家,跋山涉水,最後坐貨櫃來到目的地。抵達之後,他們需要立即開始工作,餐館、農場、工廠、工地等,只要能賺錢的事情都做,雖然會遭到工頭和僱主的剝削,但只要肯吃苦,熬上幾年通常可以把偷渡的債務還完,那之後賺的錢要用來改善家庭生活條件。可見,中國人偷渡主要是為了生存,不甘心貧困和沒有希望的生活。四十年改革開放固然使中國富有起來,但中國富裕加劇了社會的不公平,部分中國貧困人口期待離開中國尋求新的生存空間。

2.他們是如何偷渡的?

十多年前偷渡去美國的一位福建偷渡客稱,到今天,仍有不少福建人偷渡到歐美國家打工,以他2004年的偷渡經驗,偷渡到美國或加拿大,偷渡集團收費為50萬元人民幣,去英國21萬元,去西班牙12萬元。安排偷渡的人員集中在福清、長樂及連江三地。偷渡者通過蛇頭安排抵達偷渡國之後,再由國內家屬付錢。蛇頭都是各個村都熟悉的人,人偷渡出去了,人安全了,然後打電話回來,蛇頭到家裡收錢。每日郵報報導,艾塞克斯慘案背後的人蛇集團是由中國福建有"人蛇之母"稱號的鄭翠萍在1980年代創建,帶領近20年時間,從人口販運中賺了數百萬英鎊。鄭翠萍又被稱為「萍姐」,於2014年在美國德州監獄逝世。她從1980年代初起,就開始策劃人口走私活動,並漸漸在全球建立了複雜的偷渡網絡,幫助逾20萬名非法移民偷渡至美國。警方當以人口走私及非法洗錢等罪名將她定罪。然而,儘管她被監禁並在獄中死亡,她創立的人蛇集團仍然持續茁壯。夢想離開中國並過上新生活的人會在網上支付押金,然後透過擠在船上或貨櫃車中,進行漫長、黑暗和危險的旅程。大多數的偷渡路線是先由中國飛往塞爾維亞,然後再走陸路行經匈牙利、奧地利、法國,接著從比利時或荷蘭乘船前往英國。

中國被視為人口販賣受害者和販運者的主要來源國,但中國很少有政府組織致力於解決這一問題。歐洲刑警組織的數據顯示,2015年至2016年,歐盟登記的非歐盟國家人口販賣受害者中,來自中國的受害者數量排名前五。

3.作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中國,為何存在大規模的偷渡呢?

偷渡在中國並不算是新鮮事,但在公眾印象中,這些事只發生在改革開放之初的八十和九十年代。如今中國已經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中國人冒著生命危險偷渡逃離呢?有網民說:「那還是英國好,因為英國是民主國家,這是中國老百姓響往的地方,只能偷渡,偷渡也要花錢,老百姓的確活得挺可憐。有錢人光明正大的走,把錢帶走,老婆孩子都移民。沒有錢的只能用這種方式走,走不好把命也搭上。」有那麼多人選擇鋌而走險,這只能說明,在中國強大表面的背後,還生活著一群螻蟻般的弱民。2019年4月21日,四川省紅棉市米易縣27歲的楊某某,背著她的兩個雙胞胎,懷中抱著大兒子從當地的彩虹橋跳下。她的三個孩子中長子4歲、次子和三子,雙胞胎,2歲。周日上午,她們母子四人的遺體被打撈上岸,她們緊緊擁抱在一起,其情景令人悲痛。當今中國,不斷在炫耀它的經濟成就和富有,不斷打造美侖美奐的形象工程,舉辦一次又一次大閱兵,以及通過所謂「一帶一路」瘋狂向發展中甚至已開發國家大撒幣,來顯示自己的強大,但對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廣大民眾卻是冷漠和不屑一顧。如果在美國,一個人為麵包犯罪,美國社會有罪,那麼我們可以說,讓楊某某等陷於絕望以致攜子自殺的中國共產黨、中國政府有罪。楊某某們在中國,他們都是「盛世」下的螻蟻,無關緊要,無人在意,也無人關注。他們在社會的最底層苦苦掙扎,但始終看不到一個出頭之日。一個國家是不是真的強大,一定不是出了多少英明領袖,造了多少核武器,有多少外匯存底,GDP增長率多高······,而是看你如何對待弱勢群體。

中國的偷渡客夢斷英倫,他們為了美好的生活和夢想拼死一搏。中南海當權者面對這些亡靈是否感到羞愧,一個號稱讓中國人強起來的政權,一個號稱將中國人帶進共產主義天堂的執政黨,卻讓人民沒有尊嚴地生活,倉皇出逃,凍死在異國他鄉。他們有什麼資格代表人民?當他們高喊我將無我的時候,中國正在國將不國。[博訊首發,轉載請註明出處]-支持此文作者/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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