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撣封塵:毛澤東和江青有一個共同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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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家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江青自稱毛澤東的學生和戰士,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而且「學」得有模有樣,「戰」得天昏地暗,這在文革十年浩劫中表演得淋漓盡致。別的不說,單從江青給人改名的「水平」來看,確實是「青出於毛而勝於毛」了。

《孝經·開宗明義》中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那麼,一個人的姓氏和名字,何嘗不是受之於祖先和父母呢?若按照孝經的說法,當然也是不可隨意改動的,否則,一個人的孝心,就成問題了。

然而,在中共高官的序列里,偏偏有那麼夫妻倆,以給人改名字耍威風、顯能耐、找樂子,有時甚至給人家連姓氏一塊改。若要問是哪對夫妻這麼不像話——丈夫名叫毛澤東,妻子名叫江青。而且,據史料稱,把老婆原名李雲鶴改為江青,就是毛澤東親自乾的。

一、毛澤東給人改名

宋彬彬改成宋要武

1966年8月18日,毛澤東在天安門第一次接見紅衛兵。宋彬彬向毛獻了紅衛兵袖章。毛問她叫什麼,答:宋彬彬。毛緊接著又問:「是文質彬彬的彬嗎?」宋說是。毛說:「要武嘛」。當天下午,《光明日報》記者來校採訪了宋彬彬。

8月20日《光明日報》發表署名宋要武(宋彬彬)的文章《我給毛主席戴上了紅袖章》,翌日《人民日報》轉載。

是什麼讓宋彬彬爭得了登上天安門,給毛戴袖章的彩頭呢?原來,8月5日,在北師大女子附中,宋彬彬當頭頭的紅衛兵組織,把她們的副校長卞仲耘老師用銅頭皮帶、帶釘子的木棒活活打死。

在那個毛「一句頂一萬句」特殊年代,毛親自接見宋彬彬,一句「要武嘛!」從而肯定了她們的革命行動。宋彬彬就此改名宋要武,天津女二中也趕時髦,改名為「要武中學」。

一句「要武嘛!」不知要了多少老師的命!只知道在1966年8月,僅在北京西城區,就打死了七個校長。

許仕友改成許世友

許世友原來名許仕友,河南省信人。少年時,到少林寺學過武術。參加紅軍後,覺得「仕」暗含有想當官的意思,怕人猜忌,於是自己將「仕」改成「士」。

後來,許士友當上了軍長。有一次,他參加了毛澤東主持的一次高幹會。期間,毛對許說:「你現在是軍長,不是戰士了。我們共產黨人的口號是: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你應該放眼世界嘛!世界之友不是更好嗎?」打這以後,許士友不得不二改其名,叫許世友了。

解沛然改成解方

1941年的一天,毛澤東在同周恩來,一起接見從國統區到延安後、擔任中央軍委情報部三局局長的解沛然時說:「『解放』同志,你們已經回到家裡來了,你的名字就改為『解方』好了。」從那時開始,解沛然就改名為解方,並沿用終生。

毛澤東這句話中的「解放」,是中共慣用的「解放區」之類的意思,把解沛然由國統區回到「蘇區」稱為「解放」了。

黃敘錢改成黃永勝

黃永勝,原名黃敘錢,1927年,他為逃避賭博之債當了兵。

1927年9月9日,黃敘錢參加了「秋收起義」,並上了井岡山。在一次戰鬥中,時任班長的黃敘錢作戰有「功」,毛澤東表揚了他,並問他是哪裡人,叫什麼名字,黃敘錢如實相告。毛澤東聽後說:「敘錢,敘錢,還是講錢呀!那不好,革命戰士不能只講錢,要講為無產階級而奮鬥。這樣吧,我給你改個名字,希望你在革命的道路上永遠勝利前進,你就叫黃永勝吧!」

後來,黃永勝被打成「林彪反黨集團」的重要成員,獲刑13年。

朱仲麗險些改成朱重理

朱仲麗1915年出生於湖南長沙。1937年,朱仲麗到達延安後不久,毛澤東同這個小老鄉開玩笑說:「你是人中最美麗的囉!」

朱仲麗連忙擺手說:「哪裡,哪裡。」毛澤東又笑著說:「哪裡?就在你的名字上啊!仲麗嘛,自稱人中之麗呀!」

朱仲麗感到驚奇,馬上解釋說:「啊!不是有意這樣叫的。我原來叫朱慧,來延安後,隨便起個名字代替原來的名字。」

毛澤東聽了說:「朱慧,很好嘛,人是智慧的。」略微思考一下,接著又說:「仲麗,不如重理。」朱仲麗連忙說:「那就改了吧。」

毛澤東可能感到「重理」這個名字有點拿不出手,連忙改口說:「不,不要改了,我是和你說著玩的。」

二、江青給人改名

楊銀祿改成楊英路

1969年8月的一天,江青把秘書楊銀祿叫到辦公室,命令他給周恩來送信。楊銀祿接過文件轉身剛要邁步,江青馬上說:

「你等一下,我總覺得你的名字不好,太封建了,你的父親滿腦子的封建迷信思想,什麼銀哪銀的?銀,就是銀錠呀、銀幣呀,銀就是錢,他想的就是錢,賺錢、掙錢,他認為有了錢就有了一切,一切向錢看,這是拜金主義呀。什麼祿的?祿就是俸祿、高官厚祿,他不但讓你追求錢,還叫你追求官位,這叫作追名逐利呀,個人主義思想在你父親腦子裡是蠻嚴重的。你的名字不好,很不好。我是共產黨員,你也是共產黨員,你同時還是我們這個黨支部的書記。我們共產黨員做工作,應該是講無私奉獻的,既不追名,又不逐利,一點點私心雜念都不應該有,連個人的後代都不應該要,當了共產黨員就不應該要自己的孩子,我生了一個李訥,就曾後悔過。主席喜歡小孩子,沒有辦法,也就要了。」

她停頓了一下,想了不大工夫就說:「這樣吧,就用『銀』和『祿』的諧音好了,叫『英路』吧。」

錢浩梁改成浩亮

1969年冬季的一天晚上,江青等中央高幹一起在人民劇院看了現代京劇樣板戲《紅燈記》,到休息室開座談會時,她對中國京劇院著名演員、《紅燈記》男主角、李玉和的扮演者錢浩梁說:「錢浩梁同志,你的名字不好,太封建了,什麼錢錢錢的,只知道要錢,有了錢就有了一切?這叫作拜金主義,你的父親還想把『錢』作為你們家的棟樑。對於你來說,這不是革命戰士的精神境界,革命戰士的精神境界應該是一個心思干工作、幹革命,不圖名、不圖利。我就沒有錢,我的口袋裡從來不裝錢。」

江青繼續說:「我不要錢,你也不要錢了。你把錢字去掉吧,保留『浩』字,把『梁』改成『亮』字,就叫『浩亮』吧,我早就替你想好了,『浩亮』是什麼意思呢?就是希望你跟隨著浩浩蕩蕩的革命大軍,唱著嘹亮的歌,砸爛舊世界,建立一個嶄新的新世界。這是多麼浩大的氣勢。你是一名唱戲的演員,更需要有嘹亮、洪亮的嗓音,你的名字今後就叫浩亮吧。」

當時在座的其他幾位中央領導人也隨聲附和:「好好好,江青同志給錢浩梁的名字改得好,有意義。」

殷承宗改成誠忠

有一天,江青召集文藝界人士座談鋼琴伴唱《紅燈記》。她對青年鋼琴家、這齣戲的鋼琴演奏員殷承宗說:「你的名字不好,簡直是封建到家了。首先是你的姓兒就不好,我查過字典,殷就是殷紅的血跡,多麼可怕。殷勤,獻殷勤不好。殷憂,即深深的憂慮。殷朝、殷墟,河南省安陽市殷墟出土了甲骨文,一個封建王朝的所在地。所以說這個『殷』字不好。姓氏是老祖宗傳下來的,不好改,但是,咱們可以不去讀它,不叫它。承宗的『承』是繼承的承,承宗的『宗』,就是老祖宗的宗。你的祖輩的封建思想夠嚴重了,他們是叫你繼承他們的遺產和他們的倫理道德。你是一位血氣方剛的有志氣的青年,應該繼承革命先烈們的遺志和革命的光榮傳統,對黨對毛主席忠誠老實,我看就用承宗的諧音叫『誠忠』吧。」

李仁堂改成李齊

李仁堂,東北人,1930年生於吉林撫松,祖籍山東。原為話劇演員,後成為北影廠專業電影演員。1972年,李仁堂演《青松嶺》而出名。

有一次,李仁堂被江青接見,江青張口就對他說「你的名字不好,聽著就像藥鋪。」李仁堂早就知道這個人喜歡給別人改名,就順勢討好說:「首長給起個名吧。」

江青說:「你是山東人,來自齊魯之鄉,就叫李齊吧。」從此,李仁堂就變成「李齊」了。

田維新敢對江青說不

田維新少將和江青都是山東人。

1970年底,時任解放軍總政治部副主任的田維新,去首都體育館參加大會。江青來了,她和田維新握手時問:「叫啥名字呀?」「田維新。」「哪裡人?」「山東人,東阿(音e)的。」誰知江青立即糾正說:「那不念e音,念a音。」

誰料,田維新立即脫口而出:「我知道普通話念a音。我說的是方言,是我們當地的讀法。」江青見他當眾頂嘴,把臉色沉了下來,一摔大衣,走了。

1971年初的一天,人民大會堂開大會。江青在主席台上向下一掃,發現了田維新,大聲說道:「田維新同志,你的名字不好,要改一改。」田維新見江青上次生了氣,低頭不語。

又過了兩個月,中央政治局在人民大會堂開會。周恩來主持會議。田維新列席會議,坐在後面。誰知江青一落座,看到了他,舊話重提:「田維新同志,我手裡的材料,有好幾個田維新,不知道你是哪個田維新,我看你還是改改名字好。」

田維新見江青老拿他名字找茬說事兒,為斷了江青的念想,他衝著江青大聲說:

「江青同志,你不好識別,但我的名字不能改,我的名字有點紀念意義。我原來叫田俊卿,參加革命後改名田沖。黨派我到山西決死三縱隊工作時,接頭的人說,名字容易暴露,要改一下。用老名字不好,我就取了個不革命也不落後的名字,就叫了田維新!這個名字用了30幾年,已經叫響了,我年紀也不小了,就不再改了。」

江青一聽,氣得鼓鼓的,想發作又不好發作。周恩來淡淡一笑,雙手一拍,宣布說:「開會了。」把這場風波壓下去了。

江青給人改名知多少

1963年,李樹楠扮演電影《青松嶺》中的「壞分子」錢廣而聞名。1974年重拍電影時又被選中。在拍攝中,江青覺得李樹楠太繞口,替他改名為李廣文。

1973年,張連文在《艷陽天》裡扮演蕭長春,一炮走紅。1974年在拍攝影片《創業》時,正在視察的江青把他叫過來說:「我給你改個名吧,去掉連,就叫張文吧,這樣簡單。」

……

三、聽聽「皇上」怎麼說

文革期間,著名評劇演員新鳳霞跟末代皇帝溥儀一起勞改。她曾撰文說:一天,勞改中途休息聊天時,談到了江青給人改名,我說,她是毛主席的夫人,她給誰改名,誰敢不同意?!還得說是榮幸了……

「皇上」說,人在當權的時候容易獨斷專行,我也有過這種唯我獨尊的獨裁心理。「皇上」用手捂著嘴對我說,「江青心裡說不定就有這種獨裁心理。」

尾聲

江青原名李雲鶴,藝名藍苹。據說,毛澤東給她改名為江青,有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意。

1991年5月14日凌晨3時30分,江青在臥室自縊身亡,時年77歲。「主席……您的學生和戰士來看您來了」——這是她的最後遺言。

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家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江青自稱毛澤東的學生和戰士,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而且「學」得有模有樣,「戰」得天昏地暗,這在文革十年浩劫中表演得淋漓盡致。別的不說,單從江青給人改名的「水平」來看,確實是「青出於毛而勝於毛」了。

江青被捕後,被她改過名的人,又都改回原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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