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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過幾本:那些在隔離狀態寫出來的世界名著

—那些在隔離狀態寫出來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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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4日,美國歌手羅珊·凱什發了一條推特說:‌‌「提醒你們一下,莎士比亞因為瘟疫被隔離時,寫出了《李爾王》。而且,他是在沒有廁紙的情況下做到的。‌‌」

LITHUB搜集了作家們在推特上的回覆。有作家說,莎士比亞之所以在被隔離時能專心創作,是因為他沒有電視節目和社交媒體的干擾,或者有人照顧他、幫他帶孩子。

‌‌「再提醒一下:《李爾王》寫的是一位不夠格的領導人,他喜歡被人奉承,做了許多錯誤的選擇,最後所有人都死掉了。‌‌」

也不是所有作家都沒幹正事,大概會有作家跟自己的經紀人說:‌‌「我寫了一部800頁的小說《愛在新冠蔓延時》,寫的是一對夫婦被困在了一個郵輪上。‌‌」

華盛頓郵報》書評人邁克·德達寫了一篇文章,介紹了一些寫於隔離狀態的作品,以及它們給我們帶來的啟迪。他說:‌‌「人類是社會性動物。我們喜歡派對。我們會把自己聚在體育場或搖滾演唱會上。所以查爾斯·麥凱的《大癲狂:非同尋常的大眾幻想與全民瘋狂》150多年來一直暢銷不衰。有哪些書能幫助我們應對長期與世人隔絕的狀態,讓我們在自願把自己封閉起來的時候不僅能活下來(survive),而且還活得生機勃勃(thrive)?‌‌」

我們首先會想到的是《魯濱遜漂流記》,然後是理察·伯德關於極地的經典作品《孤身一人》,記錄了他自己在南極一個帳篷里五個月的生活。露西·歐文1983年出版的《流落荒島的人》記錄了她在一個偏僻熱帶島嶼上情緒起伏的一年。梭羅在《瓦爾登湖》中說,他脫離社會、進入樹林是想審慎地生活,去面對生命的核心。

規模不小的監獄文學的主題是自我探索和精神上的重生。約翰·班揚被判12年的監禁後,開始寫《天路歷程》。讓·熱內在獄中創作了顛覆性的《鮮花聖母》。馬爾科姆·X被關押在麻薩諸塞州的一個監獄裡,他通過學習和信仰改造了自己,後來在自傳中描述了他的轉變。在傑克·倫敦的小說《星遊人》中,一位農藝學教授因為殺人而入獄,他通過自我催眠,讓自己的意識在地球上漫遊。

一些兒童讀物中描寫了被迫照料自己的少年。斯科特·奧台爾所著《藍色的海豚島》中,印第安女孩卡拉娜在海豚島上艱辛地謀生。在蓋瑞·伯森寫的《手斧》中,13歲的男孩布萊恩在加拿大的森林中僅靠一把手斧求生。在威廉·史塔克所著《老鼠阿貝漂流記》中,一隻老鼠被洪水衝到了一個荒島上,變成了齧齒動物界的魯濱遜。

1790年,法國軍官薩米耶·德梅斯特因為一場決鬥被判禁足42天,‌‌「軍令、屋牆雖然可以禁錮身體的移動,卻無法禁止心靈的旅行。他在房間內目之所及,心隨之動,在文學、藝術、哲學、醫學、生命意義等諸多領域廣泛思索,讓原本鬱悶不堪的禁足,脫胎成一場熱鬧活潑、多彩輕盈又富哲學探索的隨想。‌‌」他把自己這些隨想寫成了《在自己房間裡的旅行》一書。他參觀房間裡的家具、藝術品和書房,就像它們都是縮微版歐洲壯遊途中時髦的景點。

德達在《悅讀經典》中概述過《在自己房間裡的旅行》,他說作者證明了頭腦的認知力、心靈的感受力、思維的記憶力,都是一個人快樂與幸福永不枯竭的源泉。威廉·布萊克斷言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德梅斯特所著《在自己房間裡的旅行》及其續篇《夜間在自己的房間探險》就是例證。畢竟,人生的價值就在於一個人投入生活的程度。帶著充沛的情感來關注,我們能夠為最平常的活動和物件注入意義、目的和滿足感。德梅斯特說:‌‌「一張床是我們出生和死亡的目擊者,是人類進行表演的恆久舞台,接連上演著扣人心弦的正劇、荒唐可笑的鬧劇,還有令人痛苦的悲劇。它是裝飾著紅紅綠綠的花朵的搖籃,是愛的寶座,是一座墳墓。‌‌」

《在自己房間裡的旅行》書封

走向書桌時,德梅斯特回憶起他躺在溫暖的羽絨被下或坐在傍晚的火爐邊的幸福之感。隨後,他拿起一些信件,想起了他那些年紀輕輕就去世的朋友,一支凋謝的玫瑰讓他想起深愛之人。他拿起各種各樣的圖片和畫像來欣賞,他認為繪畫高於音樂,因為繪畫不容易受時代風尚的限制,拉斐爾的繪畫會令子孫後代感到愉悅,就像我們的祖先曾經感受到的一樣。

他一次又一次地發現他對時間的推移感到心神不寧,‌‌「哦,時間!令人敬畏的女神!並不是你殘忍的大鐮刀令我滿懷恐懼,我怕的只是你那些可惡的孩子,冷漠和遺忘,是他們使我們一生的四分之三都死去了。所有留在我心最深處的,都是遺憾和空洞的回憶,一種憂鬱的綜合體。而我的人生還在這之中漂浮。‌‌」

後來丹尼爾·斯波利寫了本《冒險的趣味地圖》,用腳註的形式講述了他工作檯上各種物件的歷史。

法國作家於斯曼1884年出版的長篇小說《逆流》中,頹廢的主人公德塞森特厭倦了巴黎的虛偽和浮誇,轉而避居於豐特奈小鎮,過起了離群索居的生活。他依據個人審美和品味布置住所,沉浸在自己一手締建的精神和物質世界中,對抗世俗的潮流。每個章節圍繞一個主題展開,涉及繪畫、寶石、花卉、文學等。德塞森特說:‌‌「想像力可以替代真實經歷中粗俗的現實。‌‌」

德達說,離群索居也是有危險的。在福斯特1909年發表的短篇小說《機器停下》中,人們都分別住在地下深處蜂巢一般的小房間裡,他們幾乎全靠屏幕來相互交流。當機器癱瘓時,就發生了混亂,因為人們已經習慣了完全依靠技術了。

薩特說‌‌「他人即地獄‌‌」。所以大部分隱士和聖人都是獨身一人,在荒野祈禱,或者在山頂冥想。在福樓拜的小說《聖安東尼的誘惑》中,一位隱士跟他神學上的懷疑和希巴女王的美色誘惑作鬥爭,這位隱士最終拒絕了這種吸引力。‌‌「如果你遠離瘋狂的大眾、獨居幾十年,也能培養出這種鋼鐵般的意志。‌‌」

責任編輯: 趙亮軒  來源:貝書單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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