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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少奇派出工作組一招被毛輕鬆破解 王光美挨鬥江青偷著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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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清華人,我們曾兩次看到王光美在清華挨鬥。我敢說我們大多數人並沒有幸災樂禍的感情,並不認為蒯大富及其下屬組織「捉鬼隊」的行動是什麼「好得很」,相反看到王光美脖子上掛著一嘟嚕桌球,穿著一層一層出國訪問時穿的旗袍,我們對蒯大富的行為心生厭惡。我們不會像江青那樣在電話的另一端嘎嘎地偷著樂出聲。

「派工作組」是劉少奇唯一的選擇*

為什麼說「派工作組」是劉少奇唯一的選擇?

要回答這個問題,首先要對劉少奇此人有一個基本的感知;其次要談到我們這個黨對「派工作組」方法的認可。

*一、我們這代人對劉少奇的感知*

對於隔代人,要做到這一點是困難的,而我們這一代人相對來講要容易一些,我們對劉少奇此人不僅有一些感性的了解,也有一些理性的認識。當然也都很膚淺,但也不乏正確之處。

我們這一代人都熟悉他的高鼻子、微微向前拱的嘴巴子、還有那一頭銀絲、兩小撮亮眉,於是有一種慈祥之感;

我們這一代人也讀過他的兩本書:《論共產黨員的修養》與《論黨》,聽過或間接聽過他的報告,感覺也不錯,於是感到他是有學問也有修養的人,不是那種粗皮糙肉的大老粗;

我們這一代人也看過「劉少奇主席訪問東南亞六國」風光無限的紀錄片,特別注意到他那個老婆王光美的綽約風姿。感覺還是挺不錯的,挺漂亮的,也挺大方的,不丟中國人的臉,只是稍稍有點「顯擺」。不過也不到「臭顯擺」的程度,所以一般人都不會太反感,當然江青除外;

作為一個清華人,我們曾兩次看到王光美在清華挨鬥。我敢說我們大多數人並沒有幸災樂禍的感情,並不認為蒯大富及其下屬組織「捉鬼隊」的行動是什麼「好得很」,相反看到王光美脖子上掛著一嘟嚕桌球,穿著一層一層出國訪問時穿的旗袍,我們對蒯大富的行為心生厭惡。我們不會像江青那樣在電話的另一端嘎嘎地偷著樂出聲;

我們這一代人也看過劉少奇後來挨鬥時的照片。有好幾個月沒有在報紙上看過他的照片了,人已經走形了,神情很呆滯,慘不忍睹啊!

於是就有一種綜合的感覺:劉少奇這個人啊!既不是那麼傻,也不是那麼機靈。他真要那麼傻,怎麼可能爬到那麼高的地位?他真要那麼機靈,怎麼可能落到如此悲慘的下場?

劉少奇當然是老革命,從事革命工作四十五年了,黨內鬥爭的經驗有的是,一般的、正常的政治敏感性也都是有的,但他天生地缺少靈活性,更天生地缺乏想像力。

劉少奇也有人文修養,但並不厚實;劉少奇也有邏輯思維,但並不緻密;劉少奇尤其缺乏的是毛澤東那樣天馬行空、放浪不拘的形象思維;更缺乏「和尚打傘,無法無天」雄魂膽魄。

對於這樣一個劉少奇,你能指望他什麼呢?無論他如何苦思冥想,或者冒出思想火花,他也永遠不可能想到毛澤東這一回的形象思維會如此地「出神入化」!

後來陸續上演的紅衛兵、破四舊、天安門上八次大接見、全國大串連,一月風暴、全面內戰,三年不招生、三年不上課,全國大武鬥、三萬工人、農民、解放軍進駐清華園,這樣的措施與後果,誰能想得到啊?端的是「鬼神莫測」!

即便是毛澤東自己也不是一下子都能想得到的。毛澤東的這些辦法也是「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一邊亂搞著,一邊胡想著。

這樣的一系列辦法,往前五千年,不會有人想得到;往後五千年,也不會有人想得到。在人類歷史上能採用這樣的辦法,也只能是毛澤東一人而已。所以說無論文化大革命是不是「十年浩劫」可以另當別論;但它的「史無前例」卻是確鑿無疑。

劉少奇面對文革亂局實在沒辦法。

沒辦法也得想辦法,你是「一線」呀,你得為黨做工作呀!別人可當逍遙派,你劉少奇不可能;你想解甲歸田,也晚了。此時的周恩來出國了,康生莫測高深,陳伯達莫名其妙,林彪躲在北戴河「韜光養晦」,陳雲「識時務者為俊傑」,早就「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了……誰都可以躲,就是你劉少奇躲不了。你不是接班人嗎?你這個接班人還得繼續當下去,既不是你想當就能當的,更不是你不想當就不當的;何況此時的劉少奇還戀棧著呢!還根本沒有不當這個接班人的想法。

劉少奇聊以自慰的是:此時還有一個鄧小平「跟哥哥進城」。

*二、我們這個黨對「派工作組」方法的認可*

自從這個國家有了這個黨以來,尤其是從「延安整風」以來,「派工作組」的方法早就成為黨的傳統的、成熟的、有效的、屢試不爽的工作方法。哪裡出了問題,就派個工作組去解決問題;要搞什麼運動了,那就層層派出工作組去領導運動。

工作組從來都是代表黨的,工作組從來都是凌駕於各級黨委的。

可以說,沒有一次搞運動是不派工作組的;沒有工作組領導的運動那還能叫堅持黨的領導嗎?遠的「土改」,近的「四清」,全都是「工作組」滿天飛。

所以,文革初期「派工作組」的做法既是黨的一貫的做法,也是最安全,最穩妥、最不會受到非議與責難的方法。

老革命嘛!遇到了任何新問題,當然得採用黨的老傳統。

劉少奇這個老革命,遇到了文革這個新問題,他當然、必須、只能採取我黨的老傳統,最最保險、最最穩妥的辦法——派工作組。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也不是什麼選擇,而是一種習慣、一種屬性。

就像下雨天要撐傘。

*(四)劉少奇的老辦法催生了毛澤東的新辦法*

凡搞運動,就是整人,所有的政治運動都是整人運動。通過整人達到政治目的,而整人本身就是目的。

文革剛開始時人們對文革的理解也是這樣,整人目的不變,具體對象雖有所不同,但方法總是大同小異的。

無非是黨中央發號召,在各級黨委、或臨時替代黨委行使職權的工作組的領導下,先是訪貧問苦、紮根串聯、憶苦思甜、學習文件、憶失權之痛苦,思有權之幸福;廣泛發動群眾、組織貧下中農、積極分子隊伍,揭露一小撮階級敵人,深挖猛批、鬥倒鬥臭,最後分門別類地戴帽子、殺關管,在原來的幹部隊伍及新建的積極分子隊伍中吐故納新,重新建立新的領導班子。新班子建成了,運動就結束了。留下的一屁股屎,慢慢再擦,這就是運動後期的所謂落實政策、甄別。

筆者曾於65年下半年至66年上半年在北京郊縣的一個「三類隊」搞四清,「四清」就是這一套程序。

文革開始時,雖然運動來勢兇猛,但誰也不會想得到這一回的方法全變了。

1966年7月18日毛澤東回到北京,經過一星期左右的了解情況,毛澤東就悍然決定全部撤回工作組,不久又宣布所有的工作組都執行了「資產階級反動路線」,不僅「踢開黨委鬧革命」,而且「踢開工作組鬧革命」,到後來實際上也「踢開黨中央鬧革命」,各級政府癱瘓了,各級黨組織垮台了,連「中央書記處」也癱瘓了,黨團組織全都不要了,毛澤東只要了一個以他老婆掛帥的新設立的「中央文革小組」,又要了一個自己新鼓搗起來的「紅衛兵」,接著開始八次大接見、破四舊、不上課、大串連,讓乳臭未乾的學生娃娃打著「毛主席的紅衛兵」的旗號到全國各地煽風點火,所到之處,藐大人哉。

這種辦法,除了毛澤東本人外,即使是劉、周、朱、陳、林、鄧六個腦袋加在一起也想不到。

其實這一系列的辦法,既不是毛澤東的既定方針,更不是他的偉大戰略部署。就以對工作組的態度,毛澤東起碼也經過了三次變化:

*一、6月初,毛澤東對「派工作組」是贊成的*

有史實為證:

①5月29日,中央決定由陳伯達率臨時工作組進駐人民日報社,由張承先率工作組進駐北京大學。5月20日,毛澤東批示:「同意這樣做。」於是在31日陳伯達率工作組進駐人民日報社並改組了報社領導班子。

②6月3日,毛澤東在審閱新華社兩篇電訊稿時分別批示:「已閱。同意。」

其中一篇就是新改組的北京市委決定。決定的內容有三條:

一、派以張承先為首的工作組到北京大學對社會主義文化大革命進行領導;

二、撤銷北京大學黨委書記陸平、副書記彭珮雲的一切職務,並對北京大學黨委進行改組;

三、在北京大學黨委改組期間,由工作組代行黨委的職權。

看看這三條內容,其實都是後來批判的「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內容,而這兩篇電訊稿都在6月4日的《人民日報》發表。

*二、6月中,毛澤東的態度漸漸由贊成變為曖昧*

也有史實為證:

①6月10日晚,毛澤東在杭州主持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時說:「關於文化大革命,要放手,不怕亂,放手發動群眾,要大搞,這樣把一切牛鬼蛇神揭露出來。不一定派工作組,右派搗亂也不可怕。」

②6月12日,毛澤東說:「派工作組太快了並不好,沒有準備。不如讓它亂一下,混戰一場,情況清楚了才派。」

這兩條史實說明6月中旬毛澤東的態度有了變化,主張「不一定派」、「派了太快了並不好」,由「支持」轉變為「曖昧」,但仍然不是堅決反對的。

3、直至7月下旬,毛澤東的態度才最終演變為全盤否定。

對於這一條,當然就有更多的史實為證,此處無須贅述。

「全盤否定」的原因很多,不外乎:

①劉少奇派的工作組確實普遍犯了錯誤,他們將「文化大革命」引導向又一場「反右派運動」,確實將一批積極參加文化大革命的學生打成了「右派學生」。

②劉少奇無法領導江青,江青也瞧不上劉少奇。劉少奇以中央名義對文革進行強勢領導,以江青為首的「中央文革小組」處於被動、邊緣的地位。

③正由於劉少奇派了工作組,毛澤東「反其道而行之」,必然就要反對工作組。

走筆至此,又想起那段著名的林彪語錄:「你先說了東,他就偏說西。故當先聽他說才可一致。」

可是,毛澤東就是不「先說東」,讓你干著急,所以無論你「先說東」還是「先說西」,結果都是錯。

林彪當然是極聰明之人,但劉少奇也不是極愚笨之人;林彪有這樣的感想,難道劉少奇就沒有?

1966年年中的林彪基本上還是逍遙派,他有條件躲在北戴河去看風景,但是身處第一線的劉少奇就「身不由己」了。

到1970年的九屆二中全會上,「身不由己」者輪到了林彪,於是林彪重演了劉少奇的故事。

劉少奇的工作組確實是犯了錯誤的。筆者的這篇拙文也絕不是為「工作組」的錯誤翻案的,這要強調說清楚。

關於工作組的錯誤,筆者會在以後的文章加以闡述。

但是,筆者認為工作組的錯誤絕不是罪不容誅的。如果這是一個團結的中央,如果「打倒劉少奇」不是毛澤東的既定目標,那麼毛澤東從外地回到北京後,應當採取「補台」的態度,而不應當揪住小辮子,一棍子打死。

如果毛澤東能採取「補台」的態度,那麼劉少奇幸甚!中國幸甚!而毛澤東本人更是幸甚!

*(五)另一張「炮打司令部」的大字報!*

問題是毛澤東鎖定了目標,問題是劉少奇被盯上了。

如果,劉少奇沒有派工作組呢?難道就沒有小辮子可抓嗎?

仍然會有的。

如是,毛澤東可能會從另一個角度批判劉少奇:

你在北京,不要黨的領導,取消黨的領導,反對黨的領導,搞無政府主義,搞資產階級大民主。黨的領導是「三大法寶」中的第一條,你連「黨的領導」都不要了,你在北京「專政」得好啊!

「派工作組」是一件無論如何也不落好的事,派了固然錯,不派也是錯。無論劉怎樣搞,不僅吃力不討好,而且註定被打倒。

「派工作組」的根本目的是為了代替已經癱瘓了的各級黨組織,繼續行使黨的領導。領導我們事業的核心力量是中國共產黨;東南西北中,黨是領導一切的;黨的領導從來都是強有力的,所以必然要將「維穩」放在第一條。連一個大致穩定的局面都達不到,那還如何加強並實行黨的領導呢?

所以,工作組總與群眾中的一部分人是政治生態中的「天敵」,又與另一部分人是天生的「盟友」。發展下去必然依靠「盟友」打擊「天敵」,抓游魚、反右派。一旦得逞,就必然犧牲一部分群眾;一旦失敗,則犧牲另一部分群眾。

所以從表面上看,似乎最好不派工作組。

可是不派工作組,誰來行使黨的領導呢?亂局如何來收拾呢?誰能保證小亂局不會發展成大亂局呢?

試想一下,假如劉少奇此時坐在中南海喝茶抽菸什麼也不干,鄧小平繼續呼朋邀友打橋牌,他們都像毛澤東那樣「任憑風雨起,穩坐釣魚台」,以無產階級革命家的大氣魄坐看雲捲雲舒,那麼毛澤東回到北京後是會讚揚劉少奇還是會責問劉少奇呢?

如果毛澤東回到北京,看見的是既沒有各級黨委了,也沒有代替黨委行使職權的工作組,而放任革命小將們亂鬥亂批,那又該是怎樣的一副場景啊?

比如在我們清華,這個系的革命小將將黨委書記蔣南翔鬥一通;那個系的革命小將將副書記劉冰斗一通;這個班的將蔣南翔樹的幹部標兵呂應中戴上高帽子遊街;那個班的將蔣南翔樹的學生標兵葉志江澆上黑墨水搞個飛機式……無窮無盡的排列組合,10的N次方的鬥爭場面。

面對這樣的亂局,毛澤東也同樣可以寫上另一篇「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張大字報」。

這張「大字報」可以這樣寫:

「黨的領導」是我黨取得革命勝利的「三大法寶」中的第一寶,離開了黨的領導,就什麼事情也做不成了。可是在五十多天裡,從中央到地方的某些領導同志,卻反其道而行之,站在反動的資產階級立場上,取消黨的領導,反對黨的領導,大搞無政府主義,大搞資產階級大民主。放肆慫恿一小撮資產階級野心家、陰謀家、打砸搶分子肆無忌憚地亂鬥、亂打、亂殺,將無產階級轟轟烈烈的文化大革命運動搞得烏煙瘴氣,將無數革命先烈流血犧牲打下的紅色江山搞得面目全非,自以為得意,長資產階級的威風,滅無產階級的志氣,與「帝修反」遙相呼應,又何其毒也!

聯想到……

請問:面對這樣的「炮打司令部」大字報,劉少奇又當何以作答呢?

責任編輯: 東方白  來源:共識網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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