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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國致之 舉國治之:中共剛性體制與中共病毒疫情之禍

但是,真相到底是什麼?

文章還提到,浙江大學教授王立銘在微博上就該論文提出的質疑,「新冠狀人傳人的證據被有意地隱瞞了!」

「從這篇論文的數據來看,國家疾控中心早在一月的頭幾天就掌握了明確的人傳人的證據,那麼從那個時候一直到1月20日這三個星期里,這個消息是在哪個步驟被掩蓋了?是疾控中心的科學家為了發表論文,對數據密(秘)不外宣?是武漢市政府為了某些需要壓制數據的公開?還是什麼別的情況?」

王立銘的這一質疑迅速在網上得到數萬人的轉發和評論,兩個小時後被刪除。

與此同時,政府各個部門也開始了「甩鍋大戰」,《梳理一下這醜陋的甩鍋比賽,比賽到哪回合了?》梳理目前為止武漢市長、疾控中心、國家衛健委之間互相甩鍋,「沒有一個自省反思的,全都是別人的責任,別人有錯。」接下來,這個黑鍋又會甩給誰呢?這篇文章幾乎被秒刪。網絡上,追問責任的文章幾乎是被刪除最快的。

二運動式防疫與時代中的一粒沙

同時,周雪光教授還指出中共防疫模式的另一個特點:一旦上面發話,這個體制動員力量會是驚人的,而且會變成政治任務,不惜代價完成。最終,如同所有過去的悲劇一樣,這將會成為一種「勝利」。

這是一個向上負責的官僚體制。這個體制的一個鮮明特點是,它對於執行自上而下的指令,可以非常迅速,非常有力,特別在運動式治理的高度動員階段。但它的弱點是不能夠有效地採集和傳遞自下而上的信息。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執行自上而下的指令與傳遞自下而上的信息這兩個方面是矛盾的。在自上而下高度動員的過程中,各級官員的職責就是執行指令,上面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如果這些各級官員還要扮演另外一個角色,要反映各地的不同情況,反饋需要因地制宜的情況,這意味著自上而下的指令需要調整,需要變通,這就削弱了自上而下動員體制本身的剛性。所以我們經常聽到上級領導說,這是政治任務,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完成。這種定勢是不鼓勵基層官員自下而上的信息傳遞的。在這樣的情境下,組織內部的信息傳遞就難免受到阻礙。。BBC|周雪光專訪:中共病毒疫情暴露「剛性」體制弊端

2020年2月18日,公號案例與法理便發出文章,質疑:釋之先生:能以防疫之名亂來就能以任何藉口為所欲為,批評當時防疫過程中出現的四個亂象:

一、不能以防疫之名為所欲為

二、不能以防疫之名胡說八道

三、不能以防疫之名羞辱人性

四、防疫時期社會治理更當守法

雖然,很多防疫措施遭到很多網絡批評,但並沒有讓官方停止,甚至變本加厲。在這場全民動員的運動式防疫過程中,付出最大代價的是那些無名受難者,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連名字都未能留下。

那個坐在陽台上敲鑼鳴病的人。

那個深夜追著殯車悽厲地喊著「媽媽」的人。

那個開著貨車在高速路上流離失所沒有歸處的人。

那個坐著死去被家人抱住頭等待殯葬車的人。

那個隔離在家中被餓死的人。

那個懷有身孕花了20萬最終因無力承擔而被放棄治療的人。

那個怕傳染給家人而給自己挖好墳偷偷上吊的人。

那個無處就醫又怕傳染妻小從橋上一躍而下自我了斷的人。

那個90歲高齡為60多歲兒子排到一張床位而在醫院守了五天五夜的人。

那個在求醫院床位的微博下評論:「我家人剛過世了,空出一個床位,希望能幫到你」的人。

那個先是罵著求助者嚎喪影響心情隨後又只能以同樣方式呼救的人。

那個為求助而現學會用微博發了一句你好的人。

那個被盤查時用圍巾捂住嘴,因買不到口罩而羞愧哭泣的人。

那個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全家都死了只好孤身一人去民政局報到的人。

那個把抵工錢的口罩全部捐出去的人。

那個寫下「安心赴死」「是時候奉獻出自己」的人。

那個寫下「能、明白」並印上紅手印死了兩次的人……

2020年底,中國數字時代將2020年年度人物評給了「時代的一粒沙——中國中共病毒疫情中的無名受難者」:他們或是求助者,以及無法得到救助而死去的人;或是死難者家屬;或是身處第一線的醫護以及工人;或是過度防疫的受害者、疫情次生災害受害者:

【CDT檔案】2020年度人物:「時代的一粒沙」——中國中共病毒疫情中的無名受難者

隨著疫情的持續,這場災難顯然又漸漸變成一場勝利,被消失的不僅是這些不和諧的負能量,更令人觸目驚心地是對新聞報導的管控。南京師範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有young周刊》不完全統計,「疫情期間有北青深一度、冰點周刊、財經雜誌、財新網、澎湃新聞、中國新聞網等18家主串流媒體和偶爾治癒等影響較大的自媒體的共計41篇新聞報導(推文)被刪除或屏蔽」。(消失的41篇疫情報導)

消失的新聞報導(推文)中,從最早1月23日界面新聞刊發的《對話wh一線醫護人員:所有隔離病房已飽和,身邊已有同事infected》,到3月10日「人物」公眾號刊發《發sz的人》,再到3月13日中國青年報「冰點周刊」刊發的《wh中心醫院醫生:c染b留給大家反應的時間太短了》,它們有的消失得莫名其妙,很快被人遺忘,有的消失後仍儲存在公眾的記憶中。

根據《有Young周刊》的統計,2月4日到2月27日這將近一個月時間內,以及3月2日到3月13日這12天中,幾乎每天都有新聞報導在網際網路上「被抹去」。

從「被消失」報導的情感偏向方面看,由於它們大多涉及zf決策fault、湖北居民的困難處境、疫情的不容樂g等「負m事實」,所以它們大部分是負m的情感偏向。

因此,可想而知,民眾此後也只能聽到好消息了。如時評家長平所說:

正如每一場災難一樣,事情壞到底線,就再也沒有壞消息了,剩下的都是好消息。數以千萬計的國民的死亡,整個社會的崩潰,使得」改革開放」時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大快人心的好消息。人民能經商、能上學、能遷徙……這些在正常國家裡理所當然的權利,在中國都要感謝黨的英明領導。

中共病毒疫情又是一次自我歌頌的機會。在此期間,中共做得最穩健有序、可防可控的事情,不是醫療救治,而是宣傳和維穩。即便在疫情最嚴重的時候,病房仍然會響起黨的頌歌。如今出現新增病例減少的跡象,儘管千萬家庭已經陰陽兩隔,死亡人數仍在上升,黨已經急不可耐地開慶功大會了。當然,這篇報導也迅速被404,與它所統計的那41篇報導一樣,只能儲存在公眾的記憶中。(長平觀察:只有好消息給你聽了)

三那些說真話的人vs他們依然在說謊

如哈維爾所指出的,極權政府使用謊言和恐懼進行統治;而作為無權者的民眾唯一的權力便是說真話,說真話也是對抗極權最好武器。

在中共病毒疫情期間,中共體制的謊言機制再一次發揮得淋漓盡致,而中國民眾的對抗和勇氣也在這次疫情中得到彰顯。

據統計,2020年文字獄事件共有771起,因中共病毒言論而獲罪事件截止到10月份有582起。從封鎖消息、到大規模封號刪帖、到中宣部派出300個記者到武漢、到各種穿幫的官媒報導、到利用女性身體進行愛國主義教育、到急不可耐高聲唱讚歌歌頌戰疫的偉大勝利,官方的消息一如既往地像一本拙劣的劇本,漏洞百出地上演,試圖抹殺掩蓋著一切真相。如索忍尼辛所說:我們知道他們在說謊,他們也知道自己是說謊,他們也知道我們知道他們在說謊,我們也知道他們知道我們知道他們說謊,但是他們依然在說謊。

雖然中國政府一直隱瞞武漢疫情的真實情況,但依然有公民去現場做報導或是為保存記錄對抗審查做努力,陳秋實、張展方斌、李澤華等幾位公民記者或是失蹤或是判刑,瑞點星志願者蔡偉、陳玫和小唐被拘押。

然而,無權者中國民眾依然無畏地使用起自己唯一的武器:講真話,求真相。

2月4日,許章潤教授《憤怒的人民已不再恐懼》在網絡熱傳,許教授在文中憤怒譴責。不久,因批評防疫,許章潤教授被軟禁。(批評官方應對疫情不利清華許章潤遭軟禁)

7月6日上午被十多名警方從北京的住所逮捕。7月12日,許章潤獲釋回家。7月13日,媒體報導清華大學對許章潤革除教職、開除公職。9月10日,企業家耿瀟男和她的丈夫,因涉嫌「非法經營」,而被北京警方刑事拘留,10月14日被檢察院正式」批准逮捕」。據介紹,原清華大學教授許章潤被四川警方帶走時,耿瀟男曾為他奔走呼號。耿瀟男的多名好友懷疑,她被警方帶走與早前公開為包括許章潤在內的多名公共知識分子和異見人士發聲有關。

2月7日凌晨,李文亮醫生因新冠狀病毒肺炎去世。作為此次疫情的吹哨人之一,李文亮醫生的突然去世,在民眾激起激烈的反響,自發組織各種活動來紀念李文亮醫生,同時也表達對當局的不滿,提出政治訴求,發起了一場講真話運動。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CDT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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