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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產黨時代波蘭知名地下組織展覽開幕 當年綱領預言已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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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波蘭華沙前秘密警察的監獄中,剛開幕的一個展覽介紹了在共產黨統治年代,一個知名地下組織的活動。這個秘密組織當年在東歐地區第一個公開宣稱要用非暴力手段推翻共產黨政權,並成功預測共產主義將在當地崩潰。

華沙街頭一名小販出售帶有國徽的波蘭國旗慶祝該國的憲法日。(2017年5月3日)

在波蘭華沙前秘密警察的監獄中,剛開幕的一個展覽介紹了在共產黨統治年代,一個知名地下組織的活動。這個秘密組織當年在東歐地區第一個公開宣稱要用非暴力手段推翻共產黨政權,並成功預測共產主義將在當地崩潰。

波蘭總理曾是成員父親是領袖母親參加開幕式

波蘭總理莫拉維茨基5月22日在首都華沙表示,波蘭今天所享受的自由生活是由成千上萬的波蘭英雄和活動人士,如同編織絲網那樣的不懈努力獲得。他說,在這個所編織出來的自由波蘭中,每一處絲線的背後都有活動人士的人生故事和命運。他說,在那個不同尋常的共產黨統治年代,這些反對派人士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他們的活動具有尊嚴讓人敬佩。

莫拉維茨基是在當天一個永久性展覽的開幕式上講這番話的。這個展覽名叫「『戰鬥團結』紀念館」。「戰鬥團結」是40年前團結工會運動被鎮壓後誕生的一個秘密地下組織。

這個展覽位於「波蘭政治犯和波蘭不屈戰士紀念館」中。紀念館開設在已廢棄的華沙市一處臭名昭著的監獄裡。波蘭共產黨政權的秘密警察當年利用這所監獄迫害了很多持不同政見人士。整個展覽占據了18間牢房。

展品包括了許多宣傳資料、圖書、照片。但最為珍貴的展品被認為是「戰鬥團結」成員當年竊聽秘密警察之間通話所使用的設備。

總理莫拉維茨基當時作為大學生曾是「戰鬥團結」組織的成員。「戰鬥團結」的領袖就是總理莫拉維茨基的父親,已故的波蘭著名政治人物和前持不同政見者,前參議員老莫拉維茨基。

總理莫拉維茨基的母親也參加了星期六的展覽開幕式。展品中還有老莫拉維茨基當年被波蘭安全機構強行驅逐國外時被註銷的身份證。

鎮壓最黑暗時期誕生

在1980年的夏季和秋季,波蘭爆發了全國性的工人大罷工,以格但斯克造船廠為中心的團結工會運動興起。當時統治波蘭的共產黨政權一度被迫讓步。但到1981年12月時,波蘭共產黨政權開始實施軍管。團結工會運動的許多領袖和活動人士被拘捕,工人們的罷工和民眾抗議遭軍警鎮壓,團結工會運動陷入低潮被迫轉入地下。

老莫拉維茨基作為團結工會運動的骨幹成員,當時是波蘭西南部歷史名城弗羅茨瓦夫市抗議活動的領袖。但軍管鎮壓開始後,作為物理學家在當地大學教書的老莫拉維茨基成功躲過了軍警拘捕。

到1982年春季,團結工會運動的一些組織架構開始逐漸恢復。但許多人當時卻並不滿意團結工會運動一些核心成員的主張過於溫和。在這一背景下。老莫拉維茨基組建了「戰鬥團結」力量。

最早提出推翻共產黨政權成功預測共產主義崩潰

「戰鬥團結」被認為是團結工會運動中最為激進,最反對向共產黨政權妥協的力量。「戰鬥團結」也是前蘇聯和東歐地區中最早公開提出要以非暴力手段推翻共產黨政權的政治力量。

老莫拉維茨基在1982年所發表的名叫「我們是誰?我們為何而奮鬥?」的綱領性宣言中提到,要在波蘭消滅共產主義制度,讓波蘭從蘇聯的占領下重新獲得獨立,要在波蘭建設一個以天主教精神為主體的團結和民主自治的社會,同時推動言論和出版自由。

特別讓許多歷史學家們關注的是,「戰鬥團結」當時就預測到了共產黨垮台已經臨近,而團結工會運動不僅應局限在波蘭,反抗共產黨政權的鬥爭更應從波蘭擴展到整個東歐和前蘇聯,甚至世界其他地方。

「戰鬥團結」後來與捷克斯洛伐克、東德,前蘇聯的哈薩克、亞塞拜然、亞美尼亞、喬治亞烏克蘭、摩爾多瓦以及波羅的海地區的反對派力量建立了聯繫和互動。「戰鬥團結」向這些反對派提供宣傳印刷設備並傳授抗爭經驗。「戰鬥團結」的成員還參加了1991年立陶宛首都維爾紐斯民眾反抗蘇聯統治的抗議活動。這個組織當時還曾關注過西藏人權議題。

主張清算共產主義反對妥協和圓桌會議

到80年代末時,東歐地區的共產黨政權統治已經搖搖欲墜。當團結工會運動與波蘭共產黨政權開始秘密接觸,波蘭各派政治力量後來開始圓桌對話會議後,「戰鬥團結」是波蘭政壇上唯一一個不承認圓桌會議結果,反對與共產黨政權對話的力量。

波蘭民主化之後,「戰鬥團結」也反對當時在經濟領域推行休克療法,主張應更多關注和解決波蘭社會和民生問題。「戰鬥團結」尤其主張應該在波蘭徹底清算共產主義,同時批評在波蘭民主化過渡過程中,一些團結工會運動成員和知識界人士與前共產黨官僚合作。

成員多是知識精英能竊聽秘密警察電話

與華勒沙所領導的團結工會成員以礦工和工人為主不同,「戰鬥團結」的成員許多都是大學教師、經濟學家、工程師、程式設計師、大學生、天主教會的神職人員等等。老莫拉維茨基所在的古城弗羅茨瓦夫市匯集了許多波蘭高等學府。

由於擁有許多領域的技術專家,「戰鬥團結」當時能竊聽波蘭安全機構與地方警察之間的通訊和通話,這使波蘭秘密警察在很長的時間裡都無法派線民打入這一組織。老莫拉維茨基直到1987年才被當局逮捕,但當局並未搜出有關他從事反政府活動的宣傳資料和其他證據。

1987年時,戈巴契夫已在蘇聯推動公開活動,東歐地區的政治氣氛開始改變。老莫拉維茨基被捕後,國際社會開始大力聲援,波蘭當局僅關押他半年,然後把他強制驅逐到義大利,但幾個月後,老莫拉維茨基又秘密返回波蘭。

「戰鬥團結」有嚴格的組織紀律,新成員加入需要有兩名成員的介紹,同時還需要宣誓。

「戰鬥團結」不願妥協的激進立場導致在波蘭民主化之後,老莫拉維茨基在很長的時間裡多次競選總統和議員失敗。但這一政治力量仍然贏得了波蘭社會的敬仰和尊重。波蘭政府在2010年特別設立了戰鬥團結十字勳章和戰鬥團結榮譽十字勳章兩個獎章,這家組織的許多成員後來都被波蘭政府表彰授勳。

眼光長遠不局限在波蘭最低潮時鼓舞抗爭士氣

俄羅斯時事評論人士尼科里斯基說,工人們的大規模罷工是導致波蘭共產黨垮台的最關鍵力量。但不管怎樣,波蘭社會當時所發生的事情對蘇聯和東歐國家都造成了巨大衝擊。

ACT—1,尼科里斯基:「所有的人民都支持黨,在幾十年的時間裡,在東歐和蘇聯的宣傳中一直都這樣講,東歐各國和蘇聯的宣傳當時彼此都非常相似,但在波蘭所發生的事情卻讓人們突然醒悟,那個看似強大,牢不可破的共產黨政權其實沒有任何支持基礎。」

「戰鬥團結」雖然不是波蘭當時最主要的反對派,但被認為是一股關鍵的先鋒反對力量。許多分析人士認為,最具有重要意義的是,「戰鬥團結」能特別清晰和明確提出反對派活動綱領,眼光也看得更寬和更遠,把波蘭的反對派活動看成是東歐和前蘇聯民主化大潮中的一環。

「戰鬥團結」在當時的活動方式主要有兩種。一是印刷地下刊物和從事地下電台廣播製造宣傳聲勢。第二是組織街頭抗議活動。在鎮壓最低潮的時期,「戰鬥團結」所組織的活動讓人們感到反對派活動仍在持續,對未來產生了信心。

責任編輯: 楚天  來源:VOA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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