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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鵬值得尊敬!在中共國 堅持高尚是件很困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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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黨媒《南方日報》為了吸引高端讀者,培養了不少偽自由主義者,偽公知。其中程益中是佼佼者,一路從見習記者混到了主編的位子,跟現在的胡錫進有的一拼。2004年的時候,因為經濟犯罪被立案調查,由於當時南方系抖出了孫志剛案和非典事件,輿論普遍認為程是被"莫須有"了。據說後來因為元老院有人出面,把他給保了下來。程也因禍得福,第二年就拿到了聯合國教科文的世界新聞自由獎,一時風光無兩。大概從那時起,國內言論環境就開始慢慢惡化,南方系也隨之漸漸落寞。程益中也就到了北方,搞起了《新京報》。同樣是定位高端讀者,區別在於,前者告訴你自由如何重要,後者告訴你,在沒有自由的情況下,如何活得重要。大概是高端讀者的主義真吧,《新京報》既沒法虜獲高端讀者,也吸引不了不高端的讀者,不尷不尬地存在,幾乎沒有出過有影響力的時評作家。後來程就帶著昔日的光環,去外網服務廣大海外華人讀者去了。乾的倒還是以前的活,只是對象換了下,以前批判監督的對象是大國,現在換成了美國。好像也沒啥毛病,批判者總是高貴的,只是程益中專挑那些允許批判的地方。在烈日高照的時刻,儘可能地把手電筒打到最大。專注外宣這麼多年,按理說,程益中在內網應該差不多快消聲滅跡了,現在的年輕人沒幾個認得他。結果這回高調碰瓷李承鵬,又著實火了一把。說是要警告李承鵬之流,那些被他炮轟過的名人,除了比他有錢,名氣大,沒有哪一點不比他強。

很難想像這就是南方系主筆的水平,暫且不講語病和拗口,要真按他這邏輯,那以後所有人都只能往下批,批評那些比自己窮,比自己名氣小,沒有一點比自己強的人。而一旦站上金錢名利的頂端,那就只有接受膜拜的份了。連批評都要先掏銀行卡,這不是典型的媚上欺下嗎?

可能作家是唯一一個品德與才華掛鈎的職業,在過去也曾針砭時弊,金句頻出的傳媒大亨,在放棄了良知之後,連文字也變得惡臭起來。程的德性讓我想起民國時期有個叫楊度的知識分子,他在清朝的時候支持立憲,在北洋的時候支持袁世凱登基,袁死後又跟隨孫中山搞共和,後來共產黨來了,他又成了共產黨員。

這種見風使舵的機會主義者,才是中國知識分子的楷模。程益中也是如此。在中國最開明的時候他批判的最起勁,不能批判的時候又跑去美國迎合人家的政冶正確,現在網內自由派被趕盡殺絕,他反倒來落井下石了。

我跟李承鵬沒有任何交集,也沒有要吹捧他的意思,但我真心覺得他是中國為數不多的,值得尊敬的人之一。首先,他不以寫作牟利,既不開通讚賞,也從不利用流量帶貨,光這點就讓我自愧不如。什麼叫高尚?不為利益所左右的公共理想,就是高尚。此外,跟他同一時期的時評作家,貌似也只有他還在堅持發聲。在這個"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的社會,高尚尚且不易,堅持高尚真的難能可貴。之前我把文藝復興以來的卓越作家比作跳入沼澤的珍珠,有讀者問中國有這樣的珍珠嗎。現在我可以回答,李承鵬算是一顆。中國這片肥沃的土壤,向來盛產珍珠,各個領域都不乏人才,擁有豐富學識和非凡文采的也不在少數。但"珍珠"的可貴之處並不在於它的色澤有多艷麗,而是它是否有躍入沼澤的勇氣。中國有句諺語,叫良禽擇木而棲,對絕大多的珍珠而言,它們的夢想始終是依附於王冠,這樣他們也就有了受人膜拜的資本。

就像伊藤博文對李鴻章說的那樣,貴國乃人才濟濟之地,並不缺人才,只是一遇那啥,就俱成奴才了。李鴻章不就一奴才嘛,到慈禧那一跪,回頭就可以接受萬人的膜拜。

而真正甘願躍入沼澤的珍珠,古往今來,永遠是鳳毛麟角。我倒不是鼓勵人們去高尚,去自我犧牲,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崇高的主義需要迫使人去犧牲自己,那些鼓勵高尚的人,事實上都是尚未成熟的理想主義者。我只是覺得,既然有願意躍入沼澤的珍珠,那我們還是應該報以掌聲。當然,李承鵬也不是唯一的英雄,比他高尚的應該還大有人在。比如某位曾經的地產集團公司老總,因為管不住自己一張火炮大嘴,不慎從王冠跌入沼澤。都一把年紀的人了,還得蹲裡頭天天包紙盒。再如某位女碩士,放著大好的前程不要,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遭遇厄運,暴瘦如柴。還有那位辦企業開寶馬的王先生,現在已經與妻女分隔一百餘天。當然,還有那位創辦免費醫院,卻身負九箭的孫先生。北島看得很透徹,那些高尚的人,總是滿腔熱忱地自掘墳墓,就像一百多年前在菜市口被斬首示眾的戊戌六君子。哪個不是前程似錦的高富帥?有時想想真替他們不值,只是心中的敬仰又難以自抑。李承鵬有句話讓我頗為觸動,他曾感慨自己年紀越大,越有種犬儒的趨勢。有多少人不是在與內心的自己作抗爭,害怕自己一步步麻木下去!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斷木隱竹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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