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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電影紅透中國,轉瞬厄運降臨:父母慘死兒子早逝

這部電影雖然當時給他帶來了眾多的獎項和無盡的榮譽緊接著,然而,好景不常,毀滅性的災難接踵而來。有人統計過在「文革」中,導演謝晉遭受大批判達200多次,可稱為「大批判之最」。

無論時代發展到什麼時候,對人的愛,是永遠不會過時的。

——謝晉

1

謝安隱居東山幾十年,世人長嘆「安石不肯出,將如蒼生何!」。

謝安笑而不答,時機未到。

淝水之戰前,舉國惴惴,人人自危,認為氐族(五胡之一)秦軍強盛,國破家亡矣。

可謝安卻泰山崩於前而不亂,羽扇綸巾,他笑言,一切都安排妥當,並請朋友回家對弈。

果然,大勝,不但挽救了東晉王朝,也挽救了華夏文明。

謝安自此被封神。

謝安是心中有淨土,心懷萬物的人。

一千多年後,謝安第54代孫出生。

以示對先祖的紀念,祖父為他取名晉。

由於家中的長輩都比較開明,謝晉自童年起就博覽群書。

在10歲生日時,父母送了他一套茅盾、鄭振鐸先生主編的《小學生文庫》,時值7塊大洋,可謂價值不菲。

據謝晉回憶,「這套書基本上必讀書都有了」,影響了他的一生。

許多年後,他說「現在年輕人最要緊的是多讀書,沒有深厚的文化功底,什麼事情也做不好。」

在家鄉上了一年小學後,謝晉隨父母遷居上海繼續讀小學。

在上海,當父親出門應酬,母親便帶兒子去電影院看電影,有時一周能看三場。

童年的謝晉藉此看了不少經典影片:

外國的《魂斷藍橋》《翠堤春曉》《北非諜影》;

國內的《啼笑因緣》《漁光曲》《十字街頭》《神女》等等。

電影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道盡世間曲折是非。

這對少年謝晉產生了極大地刺激,那時他才8歲。

學校里也頻繁地接觸新文化、新文藝,謝晉的視野迅速擴展著。

上海時期的少年謝晉已考進了金星影劇青年訓練班,執教的老師是後世赫赫有名的黃佐臨、丹尼、吳仞之等話劇界名人。

在上海求學期間,隨著父親職務的調動,謝晉也跟隨父親的腳步輾轉於上海和香港之間。

到1941年,謝晉在稽山中學完成了高二的學業。

抗戰爆發後,上海界人士大批內遷。

父母不讓謝晉遠行,謝晉糾結再三,偷偷離家出走。

2

1941年的夏天,年僅18歲的謝晉拎著皮箱,站在了四川江安的國立戲劇專科學校門口。

國立戲劇專科學校被稱為「中國戲劇的搖籃」,它是現在中央戲劇學院的前身。

對戲劇的愛好早已深入骨髓,謝晉悄悄收拾行裝,輾轉香港、廣州、貴陽來到了當時的國立劇專。

這裡匯聚了全國最優秀的電影人:

有經典話劇《雷雨》《日出》的作者曹禺,有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的創始人焦菊隱,還有中國電影的開拓者著名編劇、導演洪深。

曹禺

可戰亂年代,學校在生活供給上嚴重不足,尤其是糧食短缺,他們經常餓著肚子上課。

早上稀飯、鹹菜;中飯米飯,鹹菜,人人都餓得受不了。

余上沅先生到學生食堂來視察,看到他們生活這麼艱難,當場就流下了眼淚。

一些學生實在熬不下去,不得不選擇了中途退學,大概有百分之三四十的人陸續走了。

留下的學生常常打起了老師的主意。

每天放學後,他們紛紛跑到老師家中,而且大都是在吃飯的時間,美其名曰找老師溫課。

也正是在這一段日子裡,謝晉遇到了生命中的另一半。

與國立劇專一牆之隔的女子中學正準備排練話劇《回春之曲》,於是他們邀請隔壁派人來指導。

這個差事落到了平時表現出色的一年級學生謝晉頭上,因為徐大雯演主角,所以謝晉總是跟她多講一點,慢慢的成了朋友。

在那個年代,談婚論嫁是有規矩的,男女之間不能自由往來和接觸。

當時劇專和女中師一牆之隔,他們有時候就為了能夠相見,採用唱歌的方式來對暗號。

知道人已經在牆下面了,謝晉就從院牆翻過去。

當時的徐大雯非常漂亮,可以說是校花級別的。警察所的所長袁守書想奪人之愛,採取各種各樣的手段。

謝晉20歲生日那天,邀請很多同學在一個小茶樓上吃飯,也叫來了徐大雯。

徐大雯是偷偷跑出去的,結果溜出去的時候袁守書就去告發她。

徐大雯於是被學校開除了,別的學校也不肯接受。謝晉便主動退學,在老師洪深的主持見證下舉行了婚禮。

1955年,謝晉獨立導演了他的第一部故事片《水鄉的春天》,不僅有美麗的水鄉風光,更講出了底層農民的心聲。

《女籃五號》是中國第一部體育題材的彩色故事片,是謝晉的成名作。

這部由謝晉自編自導的電影題材新穎、節奏明快,很快在全國掀起了一股籃球熱。

謝晉簡潔不失細膩的導演功力,獲得了業內業外的一致認可。

《女籃五號》在1957年獲第6屆世界青年聯歡節舉辦的國際電影節銀質獎章,1960年獲得墨西哥國際電影節銀帽獎。

謝晉之名,開始聲動海內外。

3

1961年,謝晉拍了《紅色娘子軍》這部電影。

這部電影雖然當時給他帶來了眾多的獎項和無盡的榮譽緊接著,然而,好景不常,毀滅性的災難接踵而來。

有人統計過在「文革」中,導演謝晉遭受大批判達200多次,可稱為「大批判之最」。

朝為眾人知,昔被眾人踩。

就在謝晉被帶走批判時,已經飽受磨難的父母失去了唯一活下來的理由。

兒子阿四也不允許上學了。

在牛棚的謝晉,一天半夜裡頭,忽然有人喊他:『謝晉,回去!』

「幹什麼?」

「你爸爸死了!」

『哐』一下子,謝晉只覺昏天黑地。

謝晉回去看見爸爸還坐在那個寫字檯旁邊。那是三九天,零下幾度,父親吃了一百片安眠藥走了。

謝晉把父親抱起來時,他腿都直不起來。

他把父親抱到床上,想把腿給他拉直,可是不行,拉不直。

等到天亮了他便把父親送到火葬場去了。

長夜枯寒,人生如幻。

很多造反派喊:「走走走,回去,你爸爸死了關你什麼事,你別管,走!」

後來父親怎麼火葬的,骨灰在哪裡,謝晉都不知道。

謝晉沒有想到,自己一年後再次沖回家,卻是因為母親跳樓自殺。

他回家時,母親的屍體還躺在樓下的泥地上。人們都圍著看,什麼表情也沒有。

一位好心的鄰居用一床棉毯把她蓋著。

謝晉一聲不響地跪下,用雙手輕輕托起母親的遺體,一步步走上了五樓的家裡,又輕輕把她放在床上。

父母雙雙離世,謝晉卻發現自己的小兒子阿四不見了。

他急急忙忙跑到外面街上尋找,卻發現阿四被其他孩子欺負,渾身髒兮兮的,站在垃圾桶里抹眼淚。

謝晉心疼的立馬衝上去,一把將小阿四從垃圾桶中抱出。

謝晉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他必須振作起來。

謝晉的兒子阿三和阿四在年幼的時候分別因為哮喘和癲癇患了智障。

照顧兩個智障孩子的艱辛程度可想而知,但是謝晉卻始終對他們疼愛有加。

阿三雖然有點傻,卻很性情。

「文革」時,謝晉挨批挨鬥,阿三每天一到下午5點,就沒有心思玩耍了。守在門口等父親,父親不回來,他就堅決不吃也不睡。

每次謝晉外出,阿三就會捧著他的一雙鞋子,遞到他的腳下,鞋子早被他上了鞋油,擦得鋥亮。

每當得知父親從外地回來,不論多晚,阿三都會守在門口。

趴在貓眼那兒看著外面,年深日久,他的眉毛因此缺了一角。

隨著年齡的增長,阿三的哮喘病越來越嚴重。

每當夜深人靜時,聽到他喉嚨里發出的怪聲,謝晉心裡就難受極了。

他帶阿三到華山醫院去治療,醫生說,阿三的肺和80多歲老人的肺差不多了。

謝晉苦苦哀求醫生,無論花多少錢,也要治好他的病。醫生也為之動容。

責任編輯: 李韻  來源:一日一度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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