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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毛比喻為一條狗 一位不該被遺忘的預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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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撤職後新來的校長,一副極左面孔,上任不久就劃了一大批右派,連在校學生都未能倖免。他成了本校的大右派,寫不完的檢討,挨不完的批鬥,又被降為工友使用,天天掃馬路,沖廁所,為職工端茶倒水,聽候驅使呼喚。他實在忍受不了這種羞辱,終於在一次檢討會上發作了。他說:「我看這次反右派鬥爭,簡直是『一犬吠影,百犬吠聲』,無中生有地給人羅織罪名。」名這句話立刻被上綱上線,批鬥會上說他「含沙射影,把領導反右派鬥爭的毛主席比喻為一條狗,把響應毛主席號召,積極參加反右派鬥爭的群眾說成是一群狗,這是惡毒攻擊毛主席和廣大群眾。」從此,他又成為極右派,命運急轉直下,最後被送勞動教養。

談到勞動教養的期限時,我說:「勞動教養是最高行政處分,還夠不上判刑,估計最多一年半或就該放回家了吧?」他說:「不會吧!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你既然被當作專政對象送來,我看決不會輕易放你出去,即使解除勞教還要留在勞改單位就業。公安機關這一套我熟悉!」我聽了涼了半截,心裡很不是滋味,對前途十分悲觀,我說:「這樣看來,我這一輩子不是完蛋了嗎?」他又說:「不見得!你才23歲,年輕得很,只要能堅持活下來,我看還能等到平反昭雪那一天。」我困惑不解地問:「可能嗎?」他的分析是:「反右派鬥爭是毛主席在青島會議上一手策劃的。毛主席的為人我是了解的。他從來不會認錯,他有一句話叫『一旦得罪,就得罪到底』。我看只要毛健在,你我再有多大的冤枉,都不要去想,還能翻過來。我年紀大了,病又多,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我這副老骨頭早晚會丟在大堡這個鬼地方。」當時,我已隱約地領會到他話中的含義,心裡想,只有等毛去世以後,我們的問題才能得到解決了。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畢竟毛大我42歲,我相信自己一定能等到那一天。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往事微痕》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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