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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咚:俄國已成「紙老虎」,拜登測試中國近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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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發動對烏戰爭的致命後果是,讓全世界看到冷戰後的俄羅斯普京治理20餘年後的真正實力——包括軍事力量、軍事後勤、經濟實力以及國家的向心力等等綜合因素,已經不足以對一個弱小得多的鄰國開展成功的戰爭,強勢主導周邊秩序,並在更大的國際舞台上爭雄,變成了一隻「紙老虎」。

出於由來已久的「恐俄症」,在普京當局決定推進對烏戰爭之前和之初,美國、北約和西方在支持烏克蘭反擊俄羅斯的軍事攻勢方面,不僅缺乏力度,而且存在巨大分歧,以至於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哀嘆:西方已經放棄了烏克蘭。

然而澤連斯基當局領導朝野以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心堅決抵抗俄軍進犯,取得第一階段戰爭的總體勝利,迫使俄方戰略收縮和退卻,並集中兵力於烏東和烏南地區,發起以「解放頓巴斯」為中心的新戰役,逐步促使美國、北約和西方意識到,只要它們能夠團結起來,給予基輔足夠和「正確」的支持和援助,澤連斯基當局就能贏,而且其幫助烏克蘭贏的過程,也是一個借勢孤立俄羅斯、削弱俄羅斯、擊敗俄羅斯,重塑大國競爭格局、歐亞地緣政治和世界秩序的不可多得的歷史機遇。

在這場戰爭逾70天後,十數名俄羅斯將官、數以萬計的俄羅斯官兵、數量驚人的裝備在戰爭中折損,正在籌備「衛國戰爭勝利紀念日」閱兵式的克里姆林宮急切盼望前線傳來捷報,以鼓舞趨於傾頹的軍心民心,但卻聽聞更多的壞消息:前往伊久姆一線督戰的總參謀長格拉西莫夫親眼目睹前線指揮部被「端」,而其本人亦受重傷;黑海艦隊的「莫斯科號」飛彈巡洋艦、「馬卡羅夫海軍上將號」飛彈護衛艦相繼被擊沉。

戰爭形勢的發展將迫使克里姆林宮進行何去何從的戰略思考,普京親自出席的紅場閱兵式舉行後克里姆林宮作出什麼樣的決定,將對下一步的戰爭意義重大,然而對於俄羅斯最主要的戰略對手來說,華盛頓只要確保對莫斯科當局進行必要的戰略威懾——確保其不敢動用核武器、遠程戰略飛彈及擴大戰爭為世界大戰,並領導盟國對俄進行協調一致的制裁、限制和孤立,升級對烏軍事、財政和物資援助,就可以基本相信,依靠烏克蘭自身力量和美國的歐洲盟友能夠拖住俄羅斯,保證其騰出精力、資源和力量,將其投放到全球其他重要地區。

對於美國當局來說,如何在歐洲和印度-太平洋地區同時應對兩場勢均力敵的「挑戰」,是其一直潛在擔憂、深入思考和極力謀劃的重大事項。用拜登當局一些官員的話說,華盛頓在應對俄烏局勢的同時,從未忘記並應對印度-太平洋地區的局勢。

俄烏戰爭意外地變成華盛頓測量盟國忠誠度及全球各國態度的契機,成為新政府評估如何發展前任政府包括核心戰略——大國競爭——在內的一系列新時代戰略規劃的契機。在戰爭發展過程中,白宮仔細觀察並審查各國特別是美國的戰略對手如何對待並因應俄烏戰爭。

拜登當局自新年後已發布了新版的「印太戰略報告」、「國防戰略報告」、「太平洋威懾倡議」等戰略文件,對基於大國競爭背景的印太戰略和國防戰略進行了規劃和部署。

在俄烏局勢最緊張的時刻,美印機制化的外交、國防「2+2會晤」在華盛頓舉行,在兩國部長們陪同下,拜登本人與印度總理莫迪進行了視頻會晤,其中「俄烏戰爭」和印度-太平洋地區的大國競爭是兩大重要課題。

進入本月後,拜登將在白宮接待東協及其成員領導人,首次以華盛頓為主場舉行美國-東協領導人峰會,下旬,他將進行其入主白宮後的亞洲首訪秀——先後對韓國和日本進行訪問,並出席在日本舉行的第二屆「四方安全對話(QUAD)」領導人線下峰會。

中間由於韓國新任總統就職典禮在即,白宮派出了副總統賀錦麗的先生道格拉斯·埃姆霍夫率團出席,規格較高,不無與對手競爭意味。

在俄烏戰爭應對的相關測試後,拜登當局總體確定,俄羅斯是緊急的挑戰,而其首要對手(東方大國)是「步步緊逼的挑戰」。美國防長奧斯汀在出席國會公聽會時聲稱,五角大樓的主要軍力布局重點,仍鎖定對抗對手「咄咄逼人的霸凌行為」,美國已在「太平洋威懾倡議」中投入60億美元,並將繼續配合《國防戰略》的實施,加強美國在印太地區的軍事態勢、基礎設施、軍事存在和備戰能力,包括在關島的飛彈防禦系統。

不過另一方面,如前所述,拜登當局圍繞因應俄烏戰爭對各國的測試仍未結束。在它將主要精力放在處理俄烏戰爭問題上的關鍵時候,突然放出消息說,國會眾議院議長、與總統同為民主黨人的佩洛西將訪問亞洲敏感地區,而國務卿布林肯也將就新政府以應對首要對手為重要內容的國家安全戰略發表政策演講,但「巧合」的是,它們都因當事人「感染新冠」而推遲,拋開其本身真偽不論,以感染新冠為由暫停重要外事活動,並非充分的理由,可能包含著試探、測試及等待對手反應等諸多複雜的意圖,它們都是俄烏戰爭以來拜登當局就如何因應進行的大國測試的一部分。

最終,假如白宮經過仔細測試和權衡,認定對手不可能改變在包括俄烏戰爭在內的一系列問題上的態度和政策,那麼無論是布林肯的演講,還是佩洛西或者其他什麼高級官員的訪問,都將不可避免地進行,而且至關重要的是,其內容將根據測試的結果而決定是維持川普政府以來的政策態勢還是繼續升級。

 

 

整體而論,拜登當局的戰略重點開始已經從歐洲方向向印度-太平洋地區轉移。相比較跨大西洋盟友之間相對「純粹」的關係,美國在該地區將面對更為複雜多面的情況。

借著俄烏戰爭應對的機會,跨大西洋盟友加強了團結,而且明確了解,團結是有效應對危機和衝突的必要條件。

而按照設計,印度-太平洋戰略將有兩大中心——東亞-西太平洋和南亞-印度洋。

印度與美國存在戰略交集,合作前景廣闊,但也保持「自力更生」和「獨立自主」的政策傳統,它在俄烏戰爭的態度上,明顯與華盛頓拉開了差距,同時仍積極拓展對歐盟外交,希望維持多極化國際態勢。

被華盛頓視為印度-太平洋戰略核心的東協,渴望超級大國加強在地區包括外交、軍事、安全和經濟的全面存在,以制衡地區大國影響力,但同時擔心衝突殃及池魚,因此對大國競爭和對抗保持警惕,不願捲入其中,集中表現於在美國反對俄羅斯參與G20峰會而印尼堅持邀請以及在大國關係中與「選邊站隊」不同程度地保持距離方面。

而正因這些因素的存在,拜登當局在過去一年多時間裡採取了三個動作:

一是在鞏固與主要條約盟友關係的基礎上,重點做地區薄弱環節——印度、東協及其成員國的工作。

一是積極推動跨大西洋盟友體系與跨印度-太平洋盟友體系的合作與整合,在俄烏戰爭前,舉步維艱,但也有進展;俄烏戰爭後,形勢發生了重大變化,北約明確面向印度-太平洋地區轉型,並與美國合作聚焦頭號對手,而跨大西洋盟友亦認識到價值觀同盟合作對抗對手的必要性,在對俄政策方面已有所表現,下一步看在印太將如何作為。

一是另起爐灶,成立了「AUKUS」聯盟。

俄烏戰爭中,基輔當局取得階段性優勢,為拜登當局向東轉提供了前提和條件,隨著美國拜登當局將戰略觸角正式轉向東方,轉向印度-太平洋地區,假如其認為形勢不可逆轉,那麼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新政府的鐵幕就將拉開。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亞歐視點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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