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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已經扶不上牆,是時候重估一切了

莫斯科不得不面對的戰略現實是,戰爭如何收場已經不取決於克里姆林宮,同時美國及其主要盟友就利用戰爭之機,遏制俄羅斯,削弱俄羅斯,消除其發起新的軍事、政治和外交挑戰的能力和潛力,已經成為一項共識,華盛頓及其盟友不僅不允許莫斯科「贏」,而且不打算讓克里姆林宮全身而退,普京當局必定要為其決策開展軍事冒險付出代價——高昂到在今後很長時間裡,莫斯科都很難「東山再起」。

克里姆林宮堅持在俄烏戰時舉辦「衛國戰爭勝利」77周年紀念閱兵式,以提振由於戰場挫敗及西方制裁而趨於傾頹的民心士氣,穩住對烏戰爭和國內政局,但未達目標。

美國情報顯示,俄參戰部隊計程車氣低落導致紀律問題頻發,前線的軍官們拒絕服從命令和行動,仍在部隊蔓延。這是俄軍高階軍官、甚至國防部第一副部長和總參謀長格拉西莫夫不得不靠前指揮並導致重大傷亡的重要原因。

而國內形勢通過閱兵過程中的一個細節表露無遺:克里姆林宮期望鼓舞軍民的閱兵活動變成了反戰人士和戰死疆場官兵家屬表達訴求的舞台,由他們組成的方隊影響到正常的閱兵活動,以至於總統及其助手們為避免尷尬局面不得不提前離場。

在閱兵進行的時刻,美國會眾議院於5月10日晚間快速通過了拜登當局提出的對烏額外援助法案,在白宮提出的數字基礎上擴大到400億美元,出手比總統還要「大方」。

同時,總統拜登已於周一簽署了國會參眾兩院之前通過的《2022烏克蘭民主防衛租借法案》,意味著其正式生效,成為白宮繞過「繁文縟節」向烏克蘭及歐洲其他受到莫斯科威脅的國家即時提供軍事及其他援助的重要依據,從而保證其對俄羅斯的攻勢快速作出反應,保證美國援助能夠源源不絕地供應到位。

這兩項法案的重大進展標誌著華盛頓成為烏克蘭抗擊俄羅斯軍隊進攻的最可靠和穩定的戰略後援,就像二戰期間一樣,成為烏克蘭當局領導抗俄戰爭的「軍火庫」和「造幣廠」,滿足其適應作戰的緊迫需求,最終贏得戰爭。

美國在歐洲和世界各地的核心盟友決意與華盛頓堅定站到一個戰壕里,用同一個聲音說話,用同一個姿態面對莫斯科,用同一種政策態勢因應局勢發展,突出表現在對烏克蘭提供重型武器和對俄實施能源制裁方面的突破和解禁。

當它們這麼做的時候,自俄烏戰爭爆發第一時間以來不斷加碼和深化的對俄制裁的效應正在顯現,西方對俄技術限制及出口控制導致俄軍工產業鏈出現斷裂,影響最重的是電子零部件,使其在大量飛彈在戰爭中損耗的情況下面臨精確制飛彈藥庫存難以為繼的問題。而這只是俄軍整個軍需和武器供應的一個縮影,隨著戰爭的延續,武器和物資的損耗巨大。在西方的制裁日益嚴密、嚴厲的背景下,俄方的武器和軍需供應越來越難以支撐克里姆林宮對烏打持久戰。

問題不單是表現在物資和武器上,同等重要的方面還包括俄軍兵員及指揮官在戰爭中的巨大損耗甚至使俄軍無法在前線開展正常的戰術活動,並且兵員短缺的難題會與戰爭同步發展。

正如前述,困擾克里姆林宮的還有,國內反戰聲浪高漲,子弟們為一場侵略性的不義戰爭犧牲生命或受傷,而經濟與民生也在西方的制裁與限制抓緊推進的情況下危機重重。

一方面對烏戰爭「輸不起」,借閱兵之機,普京仍在為戰爭辯護並鼓勁,一方面內外交困、能力與資源不足以持續支撐克里姆林宮的野心,莫斯科的戰爭資源、能力和潛力日益消耗與克里姆林宮領土和地緣政治野心上升且無法面對輸的結果這一基本矛盾總有一天將面對一個關鍵的臨界點,促使危機爆發:很可能是戰場形勢惡化、俄方挫敗與國內局勢撐不住的雙重結果,或者在最壞結果出現之前,克里姆林宮主動尋求「剎車」或者政權內部自我消化、解決。

然而莫斯科不得不面對的戰略現實是,戰爭如何收場已經不取決於克里姆林宮,同時美國及其主要盟友就利用戰爭之機,遏制俄羅斯,削弱俄羅斯,消除其發起新的軍事、政治和外交挑戰的能力和潛力,已經成為一項共識,華盛頓及其盟友不僅不允許莫斯科「贏」,而且不打算讓克里姆林宮全身而退,普京當局必定要為其決策開展軍事冒險付出代價——高昂到在今後很長時間裡,莫斯科都很難「東山再起」。

與此同時,美國及其盟友正在全面製造一個態勢,即確保不會像在2014年吞併克里米亞以後那樣露出西方自身的縫隙,或者使莫斯科有機會獲得戰略外援,獲得喘息之機,進而克服國際制裁、限制和孤立,打翻身仗。

基於這些重大因素,從中長期看,俄對烏戰爭難以持續,克里姆林宮沒有能力支持持久戰,打贏的希望極為渺茫,相反烏克蘭贏的希望不斷上升。與戰爭形勢相應的是,俄羅斯將面對相當長時間裡陷入衰落的風險,其嚴重程度使任何一個單一國家即便有意,也無法彌補其由戰爭本身及國際制裁、限制和孤立聯合導致的國家危機。

一句話,克里姆林宮錯誤地發動對烏戰爭後,在本世紀的很多時間裡,俄羅斯都很可能「扶不上牆」,美國及其盟國將竭盡全力將其裝入「瓶」中,確保其無法出來「作怪」,甚至變成一個地緣政治棋子。

戰爭改變的不光是俄羅斯的「出局」,而且使冷戰之後形成的美國「首要大國」地位在新世紀失落一二十年後得以「重振」,多極化世界運動遭受重創,美國的單極地位更為突出,其全球領導力得到強化。

同時,歐盟利用俄羅斯牽制華盛頓的希望破滅,歐洲地緣政治發展將出現新的局面,華盛頓可能會鼓勵歐洲大陸的重要大國與其核心盟友英國一起,牢牢地牽制住莫斯科,即便有像法國馬克龍總統那樣突發奇想,要構建一個新的「政治共同體」,並將其變成國際政治制衡工具,也無法阻擋目前已經形成的總體趨勢。相反,美國、英國和德國將是歐洲新秩序構建的主導力量。

亞洲的日本發揮了華盛頓希望其發揮的作用,積極介入歐洲衝突,並為維護大局寧願短暫犧牲本國的能源利益,促成七國集團剛剛就減少或禁止進口俄能源達成重要共識。而日本作出這一選擇的主要著眼點是其在亞洲面臨類似的局面,用岸田文雄的話說,比起東京的能源利益,七國集團的「團結」更重要——這樣的日本將成為美國在印度-太平洋地區實施戰略的可靠幫手

我們在戰爭早期就作出一個論斷:俄烏戰爭雖然只是歐洲局部的事態,但其影響卻是世界性的,戰爭結果將改變世界格局:莫斯科在多極化運動中的關鍵角色日漸淡化,一個新的以華盛頓為核心的民主同盟體系正在形成,包括那些過去不時離心離德的部分。

面對它們,不僅華盛頓一個陣營的國家要適時思考本國的新定位及與超級大國的關係,而且其在全球各地的對手們,在面對一個首要大國地位更為鞏固和加強、國際核心角色日漸鮮明、基於民主價值觀的同盟體系更為完善的美國時,可能更需要重估一切,並在此基礎上作出相應的選擇。

責任編輯: 江一  來源:亞歐視點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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