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聖節紐約華人集會抗議習近平獨裁
中共二十大閉幕後，習近平的黨總書記連任在海內外民眾中引起廣泛的反對聲浪。繼倫敦的中國留學生上周末舉行示威遊行後，紐約的華人和留學生也藉助本周一的萬聖節遊行機會，在紐約市中心展開反對習近平獨裁的示威活動。
她是哥大的，他是紐約大學的，......他們中有來自大紐約地區多所大學的中國留學生，也有剛剛畢業不久在紐約工作的中國年輕人。
這群年輕人在萬聖節的夜晚，聚集在紐約的鬧市街頭，隨著萬聖節遊行的隊伍進行示威活動。
「行動改變的是自己」
他們人數不多，總共只有三十多人。出於安全的原因，也為了表達對中國防疫政策的諷刺，他們大多數人都穿上了代表中國清零政策的「大白」服飾，從頭到尾罩得嚴實。
有個小伙子在確保記者不錄音的前提下，悄悄告訴我，他們還是有恐懼，中國政府在海外的監控也無處不在。
雖然心懷恐懼，但他們的態度是決絕的。參加示威的王先生告訴記者，「這種事情對我來說，不用想，我在政治上相信一些東西，既然有這樣的活動，自然我就來了，沒有一個什麼決策的過程。」
萬聖節紐約華人集會抗議習近平獨裁（記者王允拍攝）
萬聖節紐約華人集會抗議習近平獨裁（記者王允拍攝）
這支示威的隊伍6點半在紐約下城的自由人廣場（Freeman Plaza West）集合完畢後，暮色中在距離不遠的六大道匯入了萬聖節的遊行隊伍。
人群擁擠不堪，墮胎的速度很慢，平時只要五分鐘的行程整整走了近兩個小時。在到處是奇裝異服的墮胎中，這支「大白」組成的隊伍依然很顯眼。
他們舉著標語，比如，中英文版本的「罷課罷工罷免獨裁習近平」。這顯然是受到中共二十大之前，北京四通橋上那位孤身抗議人士的影響。但他們還有更多的訴求，比如「自由中國」，「支持香港」，「釋放政治犯、還人民自由人權」等等。
隊伍中一個剛滿18歲的女孩，背著一塊寫著英文「坦克人」的紙牌。她特意讓記者留意她的穿著，白色的襯衫和綠色的褲子，她出於安全考慮，不具名地告訴記者，這就是1989年六四屠殺之後「坦克人」的裝束，這樣做是有用意的，「這是精神的延續，他站出來之後就消失了。我覺得，不應該讓他消失。」她接著說，四通橋那個人站出來也消失了，「我們也不應該讓他消失」。
萬聖節紐約華人集會抗議習近平獨裁（記者王允拍攝）
萬聖節紐約華人集會抗議習近平獨裁（記者王允拍攝）
這支示威的隊伍不時高喊口號，甚至用大喇叭擴音，所到之處人們都以好奇的眼光看著他們。不時身邊還有經過的其他亞洲面孔的年輕人，記者詢問其中一個年輕女孩的看法，她爽朗地說了一聲，「我覺得他們很勇敢。」
1989年天安門民運的代表人物之一周鋒鎖從一開始就在隊伍中。他幾乎一直笑容滿面，雖然參加示威的人數不多，但他難掩興奮地告訴記者，「很好了，這已經非常好了，關鍵他們自己動起來了。......這是前所未有的，這是年輕人自發的反抗。」
周鋒鎖很自然地聯想到了1989年學運時的中國，「就是人民的意願象火山一樣，但是這種不滿被壓著，裡面有一個蓋子，外面是看不見的。但在外面就有機會迸發出來，而年輕人可以由此走入實踐，這是最重要的。」
他強調，這次世界多地爆發反對習近平獨裁的抗議行動，最重要的還是改變這一批青年，「這批年輕人經歷了這個以後，他們絕對會不一樣了。就是一定要行動起來，不管多微弱的行動，行動會改變別人，行動最重要的是改變自己。」
萬聖節紐約華人集會抗議習近平獨裁（記者王允拍攝）
萬聖節紐約華人集會抗議習近平獨裁（記者王允拍攝）
不斷演化的「雲運動」
紐約的這次行動雖然是在倫敦之後，但上周就已經開始了策劃。在聚集了500多人的一個社交平台電報群里，早在10月27日就貼出了有關這次示威消息的海報。
海報的正文第一句話是：「十月十三日以來，大家成功讓世界各地的人第一次清楚地看到中國人的訴求：我們要推翻獨裁統治！我們要自由中國！」
但這次活動顯然不是孤立的。在28日貼出的另一份海報中，在《全球聲援彭載舟》的大標題下，列舉著多項與此相關的活動，包括倫敦29日的示威，全球海報張貼，海報運動圓桌討論，而31日晚的這場活動被稱為「紐約喬裝大白萬聖節。」
到了30日，在示威群體發出的海報中，紐約示威的流程增添了更豐富的內容，尤其是增加了「安全事項」，囑咐大家戴好口罩，關閉手機，甚至還提醒改變髮型等等。
萬聖節紐約華人集會抗議習近平獨裁（記者王允拍攝）
萬聖節紐約華人集會抗議習近平獨裁（記者王允拍攝）
但現場的活動並不像有明確的組織者，記者在現場採訪的印象是，這些年輕人是看到了活動的海報就自發來到現場，這些示威者之間甚至並不認識。
周鋒鎖把這種運動形式稱為「雲運動」，「它是分散的，多元的，沒有真正的中心，基本上靠自發。這在現在的情況下，是不得已的情況。......人們凝聚起來，不是說事先有某種組織，而是認同某個行為。」
「My Duty」
不止一位參加示威的年輕人告訴記者，他們來參與這一行動是代表著更廣泛的民意，他們進行這樣的示威也是為了讓更多的人知道他們的訴求。
萬聖節紐約華人集會抗議習近平獨裁（記者王允拍攝）
在紐約本地工作的90後張先生告訴本台，這樣做是他的責任。他提到了1989年天安門民主運動中那段著名的視頻，當時一位騎車的年輕人用英文回答記者詢問時所說的，「這是我的責任！」
張先生說，「我感覺作為一個公民，作為一個對自由、民主有追求的人，應該起身反抗這樣一個極權的統治。」他強調，這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責任，也是整個社群的責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