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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歲少年慘遭校園欺凌,反殺校霸卻被判入獄!

自從電影《少年的你》播出之後,校園霸凌,一度成為社會熱點話題。然而,面對真實的暴力和死亡,孩子們所經歷的一切可能比電影裡的情節更為黑暗和殘酷。

前幾天,一則新聞登上熱搜,#刺死霸凌者當事人獄中拿刑法大專文憑#,短短17個字引發了無數網友熱議,也讓說姐陷入沉思。

圖片來源自網絡

這位名叫陳泗瀚的15歲孩子,曾經樂觀開朗、品學兼優,前途一片光明,卻因遭遇校園霸凌,被拉入痛苦的深淵,一度自暴自棄、放棄希望。

為什麼會遭遇校園霸凌呢?日本東京都教育委員會曾針對當地學生做過調查,被欺凌的原因,看起來相當莫名其妙:有33.6%是因為力量弱、動作遲鈍,有15.7%是因為平日太乖或者驕傲,有14.8%因為和其他人不一樣……還有些人僅僅因為身高不同,就被集體排擠或嘲笑。

曾經遭遇霸凌的陳泗瀚用6年多的光陰(陳泗翰被判處8年有期徒刑,實際服刑6年多,2020年8月25日因表現良好獲得假釋),為這場滋生於校園暗處的暴力事件買單。

他想了又想,只能對當年的事情感到後悔。即使再來一次,他仍舊不明白,到底該怎麼做,才能避免這樁悲劇的發生.....

圖片來源自《和陌生人說話》

一個聽話的小孩

1999年6月,陳泗瀚出生於貴州福泉市。那是一個普通人家,爸媽努力工作,只為讓孩子有更好的未來。陳泗瀚很懂事,也很聽話,他的成績很好,和周圍人的關係融洽。

圖片來源自《和陌生人說話》

初中時,爸媽特意將他送到了教學質量相對更好的貴州甕安四中學習。為了方便走讀,陳泗瀚暫時住在伯父家,伯父伯母對他都很好,表哥表姐都是專注學習的孩子,和他無話不談。

圖片來源自《和陌生人說話》

陳泗瀚的成績相當好,在班級經常考前十名以內。學校排座位通常是按成績,因此他身邊也多是成績好的孩子。他們喜歡一起挑戰數學難題,每當解出來就特別開心,相當有成就感。

從初一到初三,陳泗瀚拿了很多獎狀,也有了許多好朋友。他年齡稍大,懂得照顧人,在朋友圈中扮演著大哥哥的角色。有個女孩兒和人鬧矛盾,被人冷落忽視,他看不過去,經常會幫她說話。

圖片來源自《和陌生人說話》

就個性來說,陳泗瀚是個安靜內斂的孩子,但他最好的哥們兒老輝卻是外向的,活潑開朗,甚至有點調皮。陳思涵最初不相信兩人能成為朋友,直到成為同桌後,在相處中發現彼此有很多共同的興趣愛好,關係才越來越好。

陳泗瀚喜歡音樂,也喜歡聽班上一個女孩兒唱粵語歌。女孩兒比他大,總叫他「小泗瀚」,開玩笑說他喜歡的歌她都能學會。他說她幼稚,然後笑她一定學不會《護花使者》。

圖片來源自《和陌生人說話》

年少的時光,總是美好的。初三那年冬天,他和朋友們一起去石林遊玩。一路走,一路笑,談人生,談理想,對未來充滿憧憬。

那天是2014年1月20日,夕陽很美。不到15歲的陳泗瀚,和朋友們映照著夕陽,每人照了一張照片。

圖片來源自《和陌生人說話》

那時的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個黃昏,會是他關於青春僅有的美好回憶。

遭遇校園霸凌

2014年4月30日,馬上要中考了,陳泗瀚學習很緊張。那天清晨,他一路小跑到學校,然後去食堂排隊買飯。

排隊時,前面一個男生突然踩了他幾腳,是故意的,踩完沒有絲毫歉意。陳泗瀚就問:「為什麼踩我?」那個男生說:「我喜歡踩。」陳泗瀚將男生推開,男生沖他就是一拳,緊接著旁邊圍過來七八個人,一起將陳泗瀚打倒在桌子上。直到食堂阿姨阻止,他們才散開。

陳泗瀚狼狽地爬起來,繼續排隊,那個男生又走過來,讓他放學後等著。陳泗瀚買好飯,坐下來吃時,又有人過來威脅他,並在他頭上敲了一拳。

陳泗瀚沒敢說話,他意識到自己惹到校霸團伙了。

圖片來源自《和陌生人說話》

踩陳泗瀚的男生姓李,後來威脅他的男生姓金,他們確實是校霸,經常挑釁滋事,隨意打人立威。

上午第二節課後,李某和金某帶著十多個人來找陳泗瀚。他們在樓梯處對陳泗瀚拳打腳踢,並推到廁所打。整個過程持續十多分鐘,後來被陳泗瀚的同學們阻止。

圖片來源自《和陌生人說話》

中午放學後,幾個人又將陳泗瀚拉到學校附近的小區。李某問他服不服,陳泗瀚沒有回答。金某讓他們下午放學後「對殺」,即兩人拿刀互刺,「不是你死就是他死」。

圖片來源自《和陌生人說話》

中午回家時,陳泗瀚臉上有淤青,不過他低頭掩飾了。伯父伯母要趕車去參加酒宴,並沒有發現異常。後來,表哥表姐再三追問,他才說了情況。表哥說下午放學去接他,讓他不要獨自出校門。

但是由於五一放假,四中提前放學了,而陳泗瀚表哥的高三還正常上課,陳泗瀚不敢出教室。下午5點左右,金某衝進陳泗瀚的教室,眾目睽睽之下,將他從五樓拉了出去。然後十多個人圍著推著,將陳泗瀚帶到學校附近小區的一個巷道中。

圖片來源自《和陌生人說話》

當年,那個巷道沒有監控。陳泗瀚不走。金某說,如果不走,每10秒踢一腳。就那樣,陳泗瀚被邊踢邊拉邊走。

混亂中,陳泗瀚的一個同學,偷偷塞給他一把刀防身。慌亂的陳泗瀚瞄了一眼,甚至不知道怎麼合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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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泗瀚不知道打鬥是怎麼發生的,他一直打電話給表哥,希望有人能救他出去。李某沖了上來,跳起來打他的頭,他下意識去擋,結果同學給的刀扎到了李某。

李某見狀拿出一把刀,朝他刺了過來,陳泗瀚也將刀捅了出去。短短十幾秒鐘的時間,兩人都受了傷,陳泗瀚身上都是血。他轉身狂跑七八百米後,遇到了來尋他的表哥。表哥扶著他,到最近的治安崗亭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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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陳泗瀚被送到醫院,一度被下病危通知書。而李某則在追陳泗瀚的路上倒下,再也沒有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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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6月9日,陳泗瀚收到了逮捕通知。那時,他剛剛過完15歲生日。距離他一直備戰的中考,只有13天,他卻再也不能參加。

10月份,法院一審判決出來,陳泗瀚因「故意傷害罪」,被判有期徒刑8年!他被押往未成年人管教所服刑。一場校園霸凌事件,導致欺凌者被反殺,受欺負者一生命運被改寫。

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光

一審之後,陳泗瀚的父母提出要上訴。

甕安四中有55名初三學生,自發寫了《關於請求輕判陳泗瀚同學的請求信》,他們在信中寫道:「他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殺人犯,他曾經是一名品學兼優的學生,也是一名積極向上的同學,更是這起事件中的一個受害者,一個需要你們保護的受害者。」

但是,因為種種原因,二審沒有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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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泗瀚去了未成年人管教所。對他來說,那裡完全是另外一個世界。入門之後,他看到許多人,剃著光頭,穿著囚服。他整個人處於懵的狀態,有人問他年齡和罪名,他說了,然後不知道該做什麼。那裡處處有清晰可見的高牆電網,刑滿之前,他沒有機會踏出那扇門半步。

曾經夢想的高中,曾經最美好的青春,一下子被推遠了。陳泗瀚有些自暴自棄,他完全不知道未來的路該怎麼走。他不和任何人接觸,不說話,也聽不進別人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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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並不是完全封閉的,每隔一兩個月,警官會去送一次信。每次送信時,陳泗瀚都很期待,會有自己的信嗎?如果有,他會稍感安慰。事實上,他也很快收到了朋友們的信。

他最要好的同桌老輝,在信中鼓勵他要照顧好自己,給他說同學們的惦念,還給他寄了初三畢業照。照片上的老輝是閉著眼睛的,因為拍照時想到了陳泗瀚,照片上沒有他,那是老輝不願看到的。

他和朋友們曾約好要上一中,大家都考上了,只少了一個他。朋友們拍了穿著高中校服的照片,寄給他看。他既欣慰,又失落,自己終究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圖片來源自《和陌生人說話》

後來,陳泗瀚的老師、同學都去看他。他很難過,他其實不想讓大家看他穿囚服的樣子,雖然他也想見他們。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說,自己很好,一切都好,沒有受到任何委屈,叮囑朋友們好好學習。

朋友們又何嘗不知道他的心思。後來給他的信中,說見他的時候很想哭,但又不想讓他看到哭的樣子。他們說會聽他的話,努力學習,再三叮囑他要照顧好自己。

老輝給他寄了很多信,他說:「你把這些信都收好,當一天心情不好,感到世間的絕望時,便拿出這些信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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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泗瀚陸續收了100多封信。所有的信,他都看過無數遍。夜深人靜時,就著微弱的燈光,他看著,想著這世間終究沒有那麼令人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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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朋友的鼓勵下,陳泗瀚逐漸走過了最低落的時期,而後又遇到了給他希望的陳警官。陳警官多次私下和他長談,告訴他:「刑期很漫長,但如果想學習的話,想要有一些改變,那它可能就成為了一個學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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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陳泗瀚發現管教所有很多可以學習的東西,比如吉他、讀書;比如各種技能。陳泗瀚報名了中專和大專課程,還學習了吉他和薩克斯。陳警官日常鼓勵他參加很多活動,唱歌呀,徵文活動呀,陳泗瀚拿了很多獎。

朋友們在外面得知他獲獎的消息,也很開心。他們默默地定下了八年之約。八年之後,他們等著他出來,在一起完完整整地相聚。

圖片來源自《和陌生人說話》

2019年1月,陳泗瀚拿到了刑法專業的大專畢業證書。為什麼要學法律呢?陳泗瀚認為懂得法律,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

2020年8月,因為表現良好,陳泗瀚獲得假釋。在監獄度過6年的漫長時光後,他邁過了曾以為被定格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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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泗瀚現在22歲了,在北京一家律師事務所見習,他還在準備專升本考試。周末,他會騎著單車外出,有時騎得很遠。他和朋友們恢復了聯繫,看到美景他會拍下來,然後分享給他們。有時,他也會背著吉他出去走走,享受自由,也享受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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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校園霸凌,該怎麼辦?

陳泗瀚入獄後,他的表哥不止一次地想:如果那天中午,他堅持將事情告訴家人,那麼結局會不會不同?

陳泗瀚當時不想告訴家人或老師,因為大人只能保護一時,他總會有單獨的時候。他也不敢向學校告狀,如果學校處理了,那些校霸會變本加厲。他同樣也不想服軟,因為服軟後會更加受欺負。

他只是單純地不想惹事,畢竟那時只有一個多月就要中考了。但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慘烈的地步。

圖片來源自《和陌生人說話》

陳泗瀚的父母,一直很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孩子。他的母親,後來也見過其他孩子被欺凌的場景。當時是在街上,一個孩子被幾十個孩子圍著打。她趕緊下車報警,警察來了之後,打人的孩子就散了。

事後,陳泗瀚的母親一直哭。如果當時陳泗瀚能求助大人,大人能報警或者給出幫助,或許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父母一直在為兒子奔走申訴。他們不斷尋找好律師,希望能翻案。2018年,北京的林麗鴻律師接了案子,她認為這是典型的正當防衛案件,不應該被判故意傷害罪。

林麗鴻理解陳泗瀚不敢告訴大人的心理,因為大人只教會孩子要遵守紀律,努力學習,卻沒告訴他受欺負時該怎麼辦。

對於孩子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告訴家人。而家人一定要竭盡全力幫助孩子,必要時可以報警,可以轉學。無論如何,孩子的身心健康才是最最重要的。

圖片來源自《和陌生人說話》

校園霸凌,會給人帶來一輩子的心理陰影。如果真的遇到了,除了向外尋求幫助,孩子也要擁有強大的內心。不管到了怎樣的境遇,都不要放棄生活和希望。

就像陳泗瀚,他在人生岔路口,經歷了漫長的黑暗,卻依然為了光明而不斷努力。回想起那段暗無天日的時光,陳泗瀚說,希望它是整個人生中的一種力量。這段歲月永遠無法抹去,但他會帶著對未來的美好憧憬,好好地活下去。

阿波羅網責任編輯:李廣松

來源:精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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