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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需要的,就是一場「超級盃開幕」

在無任何政治姿態可以取悅所有人的今天,美國仍有超級盃開幕這一能成功跨越美國政治障礙的共通語言。(湯森路透

美國職業運動發展蓬勃,唯獨「超級盃」開幕儀式被賦予更大程度的美式精神象徵,每年它華麗登場,不只關乎一場秀精不精采,從表演歌手、團體到演唱方式,甚至都反映了美國當下社會種種的自豪和期許。就連「這次超級盃開幕(13日)是22年來第一次在美國無戰事下登場」(阿富汗撤軍後),都能成為超級盃開幕的觀察角度之一。

而開幕的重頭戲自然在美國國歌「星條旗歌」(The Star-Spangled Banner)的演唱。1991年,惠妮休斯敦以其渾厚超凡的嗓音在超級盃高歌「星條旗歌」,被譽為是有史以來最令人驚艷的演繹,不只全場和電視機前的觀眾為之動容,據說當下一刻,千里外正在伊拉克執行沙漠風暴的美國士兵,看了直播後也被大為激發出強烈的愛國情感。

「星條旗歌」是在1814年寫成,創作者佛朗西斯當時主要受到巴爾的摩人抵抗英軍激勵,進而希望透過這首歌曲鼓舞人心,而後這首歌再被定為美國國歌。二戰尾聲,美式足球(NFL)管理高層在一次訪問白宮的活動中,發現原來從未有任何一位美國總統到過美式足球比賽現場觀戰,於是就送給杜魯門總統一張無限制的觀賽卡,同時決定延續戰時每場比賽都要播放「星條旗歌」的作法,使其成為開球儀式的一部分。種種宣傳噱頭,確實成功讓NFL日後急起直追棒球和拳擊比賽的球迷和觀眾。

其實,由此我們也可理解美國職業運動和「愛國主義」的連結,起始並非直接出於國際比賽場上的競爭,或場外國族間的抗衡。例如二戰期間,羅斯福總統不僅下令繼續支持棒球運動,讓選手免受徵兵,同時要求在開球前播放「星條旗歌」,正因為如此一來,絕大多數民眾儘管沒有親赴戰場,卻能透過他們日常喜愛的運動感染戰時氣氛,從而觸發愛國心,一個個再以後方之姿聲援前方戰士。當然,也有一說,美國人之所以在關鍵時刻都能團結在一起,和所謂基於國族情緒的愛國主義未必相關,而是源於彼此在國家面臨危機下出現的集體焦慮和恐懼。那麼,這或許也解釋了為何「星條旗歌」歌詞和旋律相對溫和,卻也能有激昂軍歌的效果,並成為美國多元種族社會中的共同心靈依慰。

當然,每年有上千萬人準時收看超級盃開幕,使得「星條旗歌」的演唱除了有團結人心的內在功能,歷來此一國歌儀式也經常成為抗議者的行動平台,例如2016年開幕,舊金山49人隊的Eric Reid和Colin Kaepernick就是在演奏國歌時,以單膝下跪的方式抗議美國社會種族不公(時任總統的川普則在稍後抨擊「這一姿態(演唱國歌時單膝下跪)非美國人所有」)。

今年超級盃則是請來德州鄉村黑人歌手Mickey Guyton唱頌「星條旗歌」,混血歌手Jhené Aiko另外則演唱了「美麗的美國」(America the Beautiful)。今天之前,Mickey Guyton2020年個人熱門舞曲幾乎沒有什麼電台願意播放(鄉村歌手以白人為主流),她卻靠社交媒體殺出一條血路,讓自己成為葛萊美獎史上第一位獲得最佳鄉村歌曲表演提名的黑人女性。Mickey Guyton和Jhené Aiko在如此具有歷史感和儀式性的開幕典禮演出「美國人的國歌」,或許在某些傳統美國人眼中會是刺眼的安排,但這也確實有刻意凸顯美國多元種族組成的用意。而這正是屬於近年來超級盃開幕所欲呈現「進步主義」的一面。

也許當下美國,關於如何建立一個以自由原則為基礎的國家,彼此認知未必一致,但我們似乎也看到在幾乎已無任何政治姿態可以取悅所有人的今天,仍有超級盃開幕這一能成功跨越美國政治障礙的共通語言,在美國內部繼續陷入諸如種族、大流行病、投票權等價值觀交錯實驗之際,周日的超級盃開幕又一次吸引成千上萬美國家庭圍在電視機前收看,背後深意唯有美國人最能心領神會。

今年超級盃請來德州鄉村黑人歌手Mickey Guyton唱頌「星條旗歌」。(湯森路透)

阿波羅網責任編輯:夏雨荷

來源:李濠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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