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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忠祥:我不找事也不能被蹂躪

 
趙忠祥

  文/本報記者 蔣文娟 供圖/CFP

  趙忠祥要出新書,然而書未出新聞先至。媒體爆料他將在以後的書中講述與饒穎的官司。為此,記者前日與趙忠祥長聊了這事的前因後果。他解釋新書《歲月繽紛》是一部自己多年學習詩、書、畫的集成,並願意提供後記在本報提前發表。他還否定了先前媒體報導的真實性,談到以後寫書,趙忠祥說:「我憑什麼讓我將來的著作中出現一個我非常不喜歡的人的名字呢?」

  作為文化人是很看中名分的怎麼會讓不喜歡的人名留在著作中

  青年周末(以下簡稱「青周」):媒體又提起饒穎的事。怎麼會這樣呢?

  趙忠祥(以下簡稱「趙」):我接到上海一位記者的電話。他第一句就問我,聽說你新出一本書,書里提沒提你跟饒穎打官司的事?我說我的書沒有這方面的內容,沒考慮寫這事。他就問我以後還有什麼創作,我說我會有一部回憶錄。他一聽回憶錄就很敏感,說回憶錄會不會提她?我跟他用一種比較虛的回答方式,說我回憶錄既有我人生的成功,也有我人生的欠缺,既有我勝利的喜悅,也有我的坎坷和辛酸。總而言之,我人生的成就輝煌,以及我的風風雨雨,我都會在我的回憶錄當中去直面它。

  我想這應該很含蓄地把我想說什麼和不說什麼講清楚了。借著我的敘述,揣測我可能會寫什麼我沒有意見,但是你不可以說,我說了我要寫饒穎和我的官司問題。要知道一個人寫一本書,特別是作為一個

文化人,他是很重名分的。在我書里出現的故事、情節是由人物組成的,這些人物無論是我的朋友,抑或是我的「敵人」(強調加引號),或是有恩於我,或是曾經很深地傷害過我的人,只要我覺得他們有尊嚴和人生價值,我就會提到他們。有一些人不值得我把他記錄在我的書里,我幹嘛要給他們去樹碑立傳?我憑什麼在我將來的著作當中,出現一個我非常不喜歡的人的名字呢?我有必要這樣做嗎?你用一個正常人的思維來想都會持我這樣一種心理。如果你是我很親近的朋友,也會告訴我,你的書里不要提誰誰誰。我現在不能去說我將來一定會寫什麼不寫什麼。我不高興的就是我沒有說的話你不能給我編造出來說是我說的。

  還有人提問說「你既然曾經聲明過你不認識饒穎為什麼還去寫饒穎?」第一我沒有說去寫,這都是記者給我帶來的麻煩。但是話又說回來了,不認識的人難道就不可以寫嗎?這種問法在邏輯上站不住,很荒唐。

  媒體企圖傷害我我不願意對簿公堂

  青周:說你新書中將寫與饒穎的官司內容,是這個上海記者寫的嗎?

  趙:我查了一下,是陝西的一個記者寫的,太離譜了,他沒採訪我。上海記者寫的稿子雖然有的語句描述重了一些,但他沒有提饒穎兩個字。陝西那家媒體,他的標題就很惡毒,標題是《趙忠祥出書講述性醜聞》,說我將把自己的性醜聞和與饒穎官司的來龍去脈,寫進新書里。這完全不是一個記者應該做的事兒了。如果你說你覺得趙忠祥可能會這樣我都不去怪你。但他說是採訪我,從我嘴裡說出來,你想作為任何正常人的思維可能說出這樣的話嗎?

  我今天給那家媒體發了一個函質詢。我說你得給我一個說法,你採訪了我沒有,我不記得你採訪我。如果你沒有採訪我,這個言論從哪來的?如果你確實採訪我了,我做夢似的不知道,那現在都很好辦。電話局都能調得出記錄,你哪怕有記錄,至於我說沒說都好辦,連這個都沒有那你怎麼交待這事呢?如果你沒有依據,自己編造的你也得給我一個說法。為什麼要這樣?我不是一個太找事的人,但是也不能太這麼任人蹂了,這樣太過份了。

  在去年前年紛紛擾擾的輿論環境中,我個人很坦率的講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我什麼風浪沒見過呀?這算什麼呀?你愛說什麼說什麼,只要你沒砸到我們家門來沒給我這兒放炸藥,我都可以容忍。你沒怎麼著我,你也不能怎麼著我,但是他企圖傷害我就可惡。我絕對不會看了這篇文章就跳樓的。但我可以坦率地說,很多的報導都是很離奇很離譜,匪夷所思的。這樣的情況我都容忍了。我沒有跟任何一家媒體對簿公堂,而且我都覺得這非常無聊。跟他們進行這些事情的理論顯得我也很無聊。我有那麼多事情要做,我要寫書寫文章要畫畫,我有那麼多朋友要來往要談創作,真的是很忙。

  輿論紛擾官司纏身沒有改變我詩情畫意的心境

  青周:你的《歲月隨想》是1996年出版的,《歲月情緣》是2000年出版的,為什麼隔了這麼長時間才寫出第三本書?

  趙:說實話,就是因為前幾年我除了工作以外,折騰在輿論的分辯中,還有官司的纏身,我哪有心緒坐下來寫東西呀?但是我沒有時間動筆並不等於我沒有時間去構思。這本書不是幾個月的突擊作品,它是布滿了一個時期的文化思考,並不由於外界有所紛擾,而改變我這種詩情畫意的心境,但是有一些事物的纏身使得你寫作的時間有所縮小。現代社會各種紛擾,包括我自己的各種私人事務,真的很纏身,沒有辦法把自己百分之百的精力都擱在愛好和創作上。

  回憶錄是婉約的不會借出書的機會單方面批判

  青周:你的下一本書,到底構思是怎樣的?要寫成什麼風格,真的不會提及饒穎嗎?

  趙:我不是想寫一部回憶錄嗎?根據我個人的才情它應該是比較婉約的,娓娓道來、一吐心曲的,跟讀者促膝談心那種。一個人的文體是很難改變的,我倒希望突破自己,但那是很難的,可能還會是款款而訴的一種風格。尤其回憶更應該不是張揚的,而是跟自己最親密的朋友爐邊夜話,清茶一杯,心心相印,我覺得應該採取這樣更細膩一點的風格。回憶的東西可能是大氣磅的,比如天安門城樓的解說,香港澳門的回歸,至少是我的人生概貌吧,要有一個人生的切入點,寫某一個豐富多彩的人生階段,或者最不得意的也可以。

  還有,我覺得今後會不會寫你說的那些東西……儘管有些事情我覺得(加重語氣)對我是不公正的,我也不會利用我出書的機會做一種單方面的批判。我說黑就是黑說白就是白,那公平嗎?那正義嗎?我的子孫後代怎麼看待我呢?因此我應該寫哪些,或不寫哪些,是會經過我慎重思考的,所以我今天很難跟你說我今後的書里會提到哪些不提到哪些,這真是一個正常的創作心態。

  我書中的舊體詩算是上乘之作

  青周:我很好奇你的這本書裡面會寫什麼?為什麼要寫這樣一本書?

  趙:(笑)這不是一本有爆料的書,它的讀者群到底在哪個位置上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把它命名為《歲月繽紛》。這本書由兩個部分組成(因為以往的書主要是文字的),大概文字和圖片部分各占一半。圖又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是近二三十年畫界的前輩師長和朋友,他們陸續贈給我的他們自己的畫作;第二部分是這些人和我共同的合作作品,一起完成的作品,我更覺得彌足珍貴的原因是他們對我的一種提攜;第三部分就是我自己的拙作。因此我發表的這些畫的背後無論哪一張都會有一個故事。它就是我歲月積累起來的一個非常寶貴的,無可替代的,無可估量的一種價值。另外我還把跟這些歲月對應的合影以及那個年齡段的照片發表出來,紀錄了我的那樣一個歷史。我的這本書文章都非常短,後記是一首長詩,叫《擬古風》,古風是詩的一種,我謙虛一點叫「擬古風」,而且叫「代後記」。我個人自詡目前我書中的舊體詩還算是上乘之作。

  青周:你這本書的內容主要是詩書畫文,你覺得自己哪一項最強?

  趙:我覺得我的畫可能會更好一點,在很多的拍賣公司都會有我的作品。繪畫界的人對我的筆墨還是有比較好的評價的。我的詩你看過後,你要真的問我,我很坦率地說,寫出這樣水平的詩來,在文化界應該不多。因為古詩詞的格律是很嚴謹的。《華夏吟友》的主編王成綱評論我的詩,如我贈周懷民那首《題周懷民先生贈〈蘆盪圖〉》:

  碧透湖光入畫圖,

  晚風輕浪野舟孤。

  長空千里懸明鏡,

  短楫幾回拋夜珠。

  老樹參差連江有,

  煙波飄渺到山無。

  與誰今夕能邀醉,

  宿雁蘆花近可呼。

  他這樣說:經反覆研磨,不僅格律上無可挑剔,且章法嚴謹,喻情於景,字珍句寶,詞彩飛揚,尤其「宿雁蘆花近可呼」既是眼前景,又是心中情,可謂神來之筆……這首詩這次收錄在我的新書中。

  後記

  不知道年輕人喜不喜歡

  青周:除了接受別人對你的褒獎,你會喜歡聽別人對你新書的批評意見嗎?

  趙:觀眾來信給我的解說和主持提意見,我年輕的時候很害怕,覺得自己做不下去了。當我有了一定資歷,聽過表揚多了以後,我就會對那些批評很反感。我說你這不是雞蛋裡挑骨頭嗎,要不你來試試?等到我到了現在的階段,我覺得我就是給大家評頭論足的,說我不好是肯定會有的,誇我好我也未必就很好。

  我的書也一樣,包括拿出後記來登在你們報紙上,我仍然存在一種求教心理,希望讀者校正。《歲月隨想》我剛出的時候各界對我的評論非常褒揚的,我當時也自認為我這麼多年做語言文字工作,不覺得自己會有缺陷,當一年以後風向轉了,很多人都攻擊我的書,批評我的時候,真有點受不了。今天看起來,當時我還真的不夠謙虛,通過歲月的磨練,我今天覺得任何時候任何人提出任何問題,即便我不能接受,我也應該覺得人家是好心,應該看到自己的不足。有的時候當別人提出一些學術上的指摘以後,我們不太容易能夠很心平氣和地去面對,容易去辯解,正確認識自己是最難的。

  我在你們媒體發一個我的後記,我不知道現在青年人讀不讀這樣的東西(笑)。

  《歲月繽紛》——代後記

  擬古風

  浮生能幾日,憶舊每關情。

  拂塵輕叩案,洗硯羨月盈。

  積成書滿篋,繽紛半世名。

  雲端聚風雨,綠蔓撫紅英。

  花間鶯聲小,山外雨未晴。

  潛心臨古帖,著意習詩經。

  氣隨心念走,神同天籟清。

  薄霧覺細浪,金風入邊城。

  野犬飢仍吠,家驢倦不鳴。

  岸柳掩新月,塘荷露秋聲。

  晚歲充良駟,白頭吹竹笙。

  朝觀江海闊,夜聞孤雁驚。

  仰望河漢垂,頷首計歸程。

  遠方有古徑,與誰聯袂行。

  雪旁見山雉,棚後松照明。

  前路仍盡力,勵志書藍瓊。

  猶若故舊在,幽夢到西京。

責任編輯: 鄭浩中  來源:青年周末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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