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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編自黨媒報導 甕安事件背後

阿波羅網記者於飛摘編自黨媒《瞭望》新聞周刊。剔除明顯為中共宣傳部分。

「這不是一件孤立事件,而是各種社會矛盾長期積累的必然結果。」71歲的老幹部、前甕安縣長徐銀芳這樣說。「群眾心裡有股怨氣,憋久了就要出事啊!」另一位老幹部王儒德對本刊記者說。

連日來,記者接觸到的甕安縣幹部群眾都在反思:為什么女中學生李樹芬之死,會引發萬人聚集和打、砸、燒縣委、縣政府、縣警局辦公樓這一罕見的群體性事件呢?

受訪的多位現場目擊者,不約而同地都說出同樣一句話:「如果縣委、縣政府和警局哪位主要領導出面接待上訪群眾,與群眾面對面交流,當時的局面就不會失控,大規模的衝突也不會發生。」

甕安縣委書記王勤當時採取的應對措施是:通知縣直部門負責人和鄉鎮幹部職工800人趕往現場維持秩序,調集消防車輛前往滅火,指派副縣長鄭毅前去現場指揮,後又通知各幹部職工擠進現場,最後自己轉移到縣武裝部大院內坐鎮指揮。

值得深思的是,「6.28」事件當天有包括學生在內的數百人要遊行時,當地黨委、政府和公安機關事先都沒有掌握任何信息。當地警局曾找了一位「線人」,要他隨時報告李家的動向,但對方沒有報告。王勤在事後總結教訓時說,由於「線人」失去了作用,心理準備不足,沒有應急預案,以至於事件發生時束手無策。

但這種說法不被當地幹部群眾認同。

縣政協委員、縣人民醫院護師王德清說:「如果說『線人』不起作用,為什麼其他群眾也不向縣委報告?如果群眾都不跟你政府講真話了,人民政府就危險了。」

「信息不靈,反應遲鈍的背後,是脫離群眾,害怕群眾。」徐銀芳坦言。

甕安不安人心難安

「甕安不安」,這是本刊記者採訪多位甕安老百姓時,他們普遍說到的一句話。

甕安亂,全省有名。據了解,自2007年以來,甕安縣已發生多起中學生非正常死亡事件,沒有一起破案。2007年12月,草橋中學女生付朝鮮就在距家不足200米的地方被姦殺,兇手至今逍遙法外,群眾對此強烈不滿。

永河鎮村民張延洪說,他9歲的侄子張小雲2006年5月被人販子拐走後,至今沒有下落。他到警局反映案情,與公安發生爭執,還被公安打了一頓。

一計程車司機駕駛員說,同行徐其安因瑣事被當地黑社會組織成員毆打,縣警局一直不作處理。全縣計程車司機聲稱全體罷運,到縣政府堵路,警局才讓對方賠了3000元醫藥費。

2007年9月12日至26日,在甕安縣城的金龍花園、花竹園小區、北門水井小區和廣場酒樓接連發生4起爆炸案,至今沒有一起告破。而這4個地方或是縣政府幹部居住較為集中的小區,或是公務員出入較為頻繁的場所。

一盲人按摩店店主呂小麗夫婦對本刊記者說:「城裡這麼多娃娃被殺,一個壞人都沒有抓到,讓老百姓啷個相信他們嘛?」一位中年婦女哭著對記者說:「老百姓為李樹芬討說法,就是保護我們自己的娃娃呀!」

權力異化基礎不牢

木引槽鄉大壩村村民陸龍松帶著相關材料7月9日再次來到縣政府,要求政府嚴懲當地村幹部。陸龍松對本刊記者說:「他們利用手中權力,勾結地方惡勢力,貪污受賄,無惡不作,群眾無不憤恨!」原大壩村村主任胡永華對記者說:「這個人處理事情不公平,而且村里帳目只他一人掌握,我不清楚,一般老百姓更不清楚。」

記者在當地了解到,反映一些基層組織軟弱無力、公權異化,導致群眾怨恨的上訪為數不少。跟著進城上訪的村民們,本刊記者到玉山鎮大坪村作了一次探訪。

玉山鎮大坪村村民羅國雄說:「村委會不敢站出來為我們理直氣壯地撐腰、說話,靠不住。」大坪村村民因土地占用費等問題,多次與礦山發生糾紛,2005年、2006年分別與當地礦山發生衝突。礦山叫來20多個社會上的人毆打村民。村民堵礦以示抗議,村、鄉、縣政府均協調未果,最後竟是礦山叫來社會上的中間人作為調停人,才算了結。

村民羅國華說:「縣裡派來調解的都是公安部門的人,威脅我們不要再鬧事。說再鬧就把我們抓起來。我們是在鬧事嗎?對礦山找黑社會的人來打我們為什麼不聞不問?我們是在為自己討一點公道啊!」

大坪村支書記張顯書說,在這個村範圍內,有20多個礦井,但老百姓在礦上工作的最多時也僅僅十來個人。 在協調礦井與群眾矛盾時,難度特別大,群眾要求高,企業又不願多拿錢,協調不下來的,只好交給上一級政府。

記者在村里看到,受礦山開採影響,村民的房屋,木房傾斜,磚瓦房不同程度開裂。雖然礦山沒有生產,已停產三個多月,但惟一通往縣城的道路,卻被裝礦的車壓得坑窪不平,17公里長的路坐車就要走近一小時。

「不要說村民靠著農業致不了富,就算村裡有點什麼好東西,這樣的道路,拉出去也是成本翻倍,農民增收難啊。」村支書張顯書無奈地對記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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