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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鐵看守所噩夢 讓我想起南京大屠殺日本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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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5月20日下午,3個穿便服的國安人員通過我的單位黨委將我騙出辦公室,將我押到貴州省國家安全廳。一進審訊室,叫我在拘提令上簽字,罪名是「涉嫌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當天連續審訊我到深夜12點。第二天下午,他們將我押送到了二戈寨貴陽鐵路局第二看守所。

  在這裡,他們對我施加了種種肉體和精神折磨,先是連續一整天不給我飯吃。一個獄警將我的外衣褲全部脫光扔在地上,用兩隻髒腳踩在我的衣褲上(此時外面下著雨,他腳上粘滿了泥污),然後用一把大號夾鉗把衣服、褲子上的大小紐扣和飾物全部砸碎,衣、褲也被砸、扯得儘是破洞和口子。又將褲腰和褲襠撕破,皮帶抽走。我穿著被撕、踩、敲、砸得又髒又破又皺的衣褲,由另一名獄警押著往外走。一路上我一手抱著骯髒的被子和衣物,一手提著破褲子,狼狽不堪。

  我被關進9號監房,這裡共關押了12名犯人,他們中有偷、扒、販毒、詐騙的慣犯,還有因為打群架致人傷殘的犯人。關押時間最長的有7、8個月之久,關 5、6個月的比比皆是。監房裡沒有床也沒有被子,房間包括一個大便坑,共約14平方米。經牢頭指定的人才能睡在上面,其餘的睡在地上。睡在木踏板上的也只能側著身子躺下。每個監房常年關押犯人10名以上。

  我因為進來時交錢給看守所,許諾要請同監房的犯人好好吃一頓,頗得大家另眼相看,不但免了殺威棍(這裡叫「表演節目」),還能得睡在木踏板上。每頓飯都是切成兩半的土豆,不去皮,幾乎無油,土豆坑凹處還有泥沙,吃到碗底的沙土和黑乳色的湯也證明了這一點。飯中經常吃到沙子,而且時常有酸霉味。飲水更不衛生,渾濁的水面上漂浮著五顏六色的油污,齒唇未沾,一股怪味先已讓人噁心。

  鐵二看守所善於在犯人身上榨油,我在這裡被關了20天,被強迫交納300元的關押費。關的犯人越多,時間越長,收取的關押費也越多。而且犯人一進來身上的錢、物要全部被搜光。看守所有香菸、日用品、小炒、早餐售賣,但價格比外面至少貴5倍以上。

  這裡沒有洗澡和放風活動時間,只是在牢房後有一個天井,上面用水泥板和鋼網蓋住,能見到一線線天光。儘管牢房牆上寫有看報學習時間,但這裡是不允許有這些東西的,一旦發現就遭責打。牢房的秩序全權交給牢頭,渾然是一個次奴隸主。其他人的吃、喝、拉、撒都要向他請示批准,而他則要別人伺候。

  在關押期間,國安廳在一次審訊後送我回牢房,經過關狼狗的鐵籠,狼狗開始向我吼叫,撲得鐵籠哐啷作響。這時,獄警走近鐵籠打開了門,這畜生衝出來,吼叫著直朝我撲了過來。獄警見狀立即轉身走開。

  我小時候有過被惡狗追咬的經歷,知道逃跑只會被撕咬得更慘,而且也無處可逃。我只得恐懼地站定。瞬間,惡狗就撲到了我身邊。它張開大口在離我幾步遠處一躍撲了過來,我本能地抬起雙手護住臉部,萬幸的是,狼狗撲到我身上時只用它的爪子划過了我的衣褲,卻沒有咬我,接著狂叫著反覆撲跳。我雖然恐懼依舊,心怦怦直跳,但卻鎮定了許多。惡狗狂叫撲跳了一陣,只碰了幾下我的褲腳,轉身跑開了。

  看守所的每個監房牆上張貼有在押人員的各項權利,其中包括在押人員的人格尊嚴不受侵犯。但到了這裡,在押人員是不被當人看待的。一次,看守所給犯人檢查身體,喝令犯人蹲在地上等待檢查,周圍有10來名獄警。他們服飾筆挺,一個個滿臉兇相,一臉殺氣。有敢出聲動彈者,一聲呵斥,驚鬼動神。在押者們一個個蹲在地上,不敢抬頭,不敢吱聲。

  這情景,使我想起書上描述南京大屠殺中日本鬼子對抓來的中國軍民如何處置的情景,也想起納粹集中營中給猶太人檢查身體時的情景。此時我想,大概人都一樣,一旦得勢,他人的性命、健康都不算回事,何況什麼尊嚴、人格。這也是人畏死的緣故,一旦成了他人囚徒,就只得低聲下氣,忍辱乞命。國家沒有民主,社會沒有公理,專制政權的國家機器就是奴役、屠殺的機器。

  紫電

責任編輯: 於飛  來源:華夏報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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