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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中國對比強烈/死者的尊嚴,必須由活著的人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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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311大地震後。「會有一點難受,但請加油,對,就這樣,再加把勁……」相葉一邊對著眼前死者的遺體說話,一邊左右交叉按摩死者下顎的筋肉,這樣過了十來分鐘左右後,死者僵硬的遺體終於慢慢鬆弛下來,剛剛一直彎曲的手,終於能慢慢放直了。

「謝謝你,謝謝你的努力。」相葉一邊繼續對著死者的遺體說話,一邊招呼身邊的一位市政府年輕職員幫忙,將死者慢慢套入放置遺體的納體袋中,並輕聲說道:

「對不起,這裡面有點黑,請你稍微忍一忍,家裡人馬上就會來接你的。」

「相葉桑,你為什麼對著死去的人說話?」年輕的政府職員問。

「因為他們不是屍體,是遺體!死者的遺體,是有尊嚴的。」相葉回答說。

死者的尊嚴必須由活著的人守護

這是今年2月中旬,在日本全國公演的一部電影《遺體—向著明天的十天》裡的一個鏡頭。電影改編自日本70後新聞記者石井光太的紀實新聞報導《遺體——震災、海嘯最盡頭》一書。

石井光太在「3•11大地震」發生之後的第三天3月14日開始,從東京趕往震災區最前線各地採訪。《遺體》一書,如實記錄了遭遇地震•海嘯雙重災難的重災區、岩手縣釜山市一個已經廢棄的中學體育館,在災後作為臨時的「遺體安置所」後的真人真事:負責遺體搬送的消防隊員、負責確認遺體身分的醫生護士、負責喪葬儀式嚮導的市政府職員、不請自來為死者超度的寺廟住持、還有文章最開始提到的、有過殯儀館工作經驗的70歲的民生委員相葉。

由石井光太的原著《遺體》所改編的電影,最開始的鏡頭,是2011年3月11日下午的一段日常風景:靠山臨海的岩手縣釜山市內的一個活動中心裡,身穿運動服的民生委員相葉,正在組織當地的老年人打桌球、市政府職員正在接聽諮詢電話、醫生們正在自己的診所里為病人診察……14點46分,突然之間地動山搖——震驚世界的9級史上最大地震,就在這樣一個普通的日常午後發生,伴隨大地震而來的,是超越想像的大海嘯——岩手縣臨海的一面,城鎮整座整座地消失,被淹沒於巨大海嘯的滾滾黑浪之中。

「最開始閱讀採訪報導時,我想要將這些電影化,實在太難了!而且,考慮到各位遺留家屬的心情,也很迷惑:將這些拍成電影,到底好不好?但後來想到:新聞報導大都是冷靜的遇難狀況和數字,而受災者真實的心情,反而可以通過電影化的「真實」來表達——想到這些,我開始認為將此電影化是件好事,我的決心改變了。」

民生委員相葉的扮演者西田敏行,在接受採訪時如此說道:「這不是一部英雄故事的電影。這部電影所表現的,是死去的人的尊嚴,必須由活著的人來守護。我想:說它是一部表現『日本人的生死觀』的電影,也毫不過分。」

如今「3•11大地震」已經過去了2年,日本警察廳於3月7日公布了最新受災情況:死者1萬5811人,失蹤者2722人,至今身份無法確認者132人。

據朝日新聞報導:日本各縣警察除了將根據遺體作成的肖像畫公開以獲取信息之外,還不斷將DNA信息、死者所持物品以及遺體發現地點等信息與社會共享,希望更多人能夠提供線索。

從災難發生到現在,二年以來,日本警方和志願者們,都一直沒有停止過搜尋災區的下落不明者,並還將繼續搜尋下去。儘管這些人早已經毫無生還的可能,但也希望盡一切努力將他們的遺體找到。因為:死去的人的尊嚴,是必須由活著的人來守護的。

「3.11大震災」四周年。下面的文章寫於2013年「3.11大震災」二周年。

責任編輯: 王篤若  來源:辛子in日本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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