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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慎坤:中國到了最危險時候 誰來喚醒盛世更多沉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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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清華大學郭於華教授一段非常直白的話:我未必能喚醒周圍的人,我只是掙扎著不讓自己沉睡;我沒能力推翻一堵牆,但我不會給這堵牆增加哪怕一塊磚;我註定改變不了權勢,我只是抗爭著不讓權勢改變我;我可能一輩子看不到未來,但我永遠銘記著自己的信仰和方向。每個人靈魂深處都有顆種子,有人選擇棄置,有人會給它創造成長的土壤。

一趟不知奔向何處的列車,載著一群昏睡漠然的人。沒人知道什麼時候到站,大家甚至不知道要去哪,他們幾乎無法分辨哪個是自己的身體了。然而還有希望,那個嬰孩醒了!儘管他暫時只能用手勢表達自己想要的未來,但他只要不放棄,甚至放聲嚎哭,必可喚醒更多沉睡的人……

這段文字如同一個童話故事,抑或說是一個寓言,這不由讓我想起清華大學郭於華教授一段非常直白的話:我未必能喚醒周圍的人,我只是掙扎著不讓自己沉睡;我沒能力推翻一堵牆,但我不會給這堵牆增加哪怕一塊磚;我註定改變不了權勢,我只是抗爭著不讓權勢改變我;我可能一輩子看不到未來,但我永遠銘記著自己的信仰和方向。每個人靈魂深處都有顆種子,有人選擇棄置,有人會給它創造成長的土壤。

今天面對現實,我們常常只能是無奈和惆悵,或者只能妄議百年前的中國。金滿樓在《帝國的凋零:晚清的最後十年》中說,晚清最後十年的核心是「激進與保守」之爭,最後「激進」的革命戰勝了「保守」的立憲,槍桿子逼走了皇帝,中國便向前邁進了一大步。事實上,晚清推行新政後,根本就不存在保守一說,晚清的最後十年與其說是「激進與保守」之爭,倒不如說是「革新與革命」之爭,最後「革命」戰勝了「革新」。

推翻皇帝而沒有改變專制的結構,這種革命是一種形式主義的革命。就辛亥革命而言,革命黨人的「民主共和」觀念固然是很浪漫主義的,但在當時只有審美價值而沒有現實價值。辛亥革命最大的功績在於趕走了皇帝,但最大的敗筆也在於此,因為革命的目的本應是推翻專制結構,而不僅僅只是把矛頭指向滿人皇帝。

1904年,慈禧70大壽,著名記者林白水撰寫對聯登在《警鐘日報》上譏諷慈禧,當時全國報紙爭相轉載:今日幸西苑明日幸頤和,何日再幸圓明園,四百兆骨髓全枯,只剩一人何有幸;50失琉球,60失台海,70又失東三省!五萬里版圖彌蹙,每逢萬壽必無疆!沒想到,此時的慈禧心態平和,既沒有查封報館,也沒有追究其他報紙,犯上的林白水事後也居然安然無恙。

百年之後的中國,還有多少這等好事?很牛氣的騰訊網頁上只是出現了一個誤字,當值大編和總編都被炒了魷魚,微信公眾號雖然改變了人們的閱讀方式,但每一天都有成千上萬的文章被屏蔽被刪除,人們依然還是只能做著皇家定製的夢,這個夢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時而令人激動時而又令人沮喪!無論是天津去年發生的事情還是連雲港剛剛發生的事情,公開的媒體幾乎都是集體沉默,民間的聲音也很微弱。

兩個濱海城市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直接關係到千萬人的健康和安危,但在微信朋友圈妄議、抵制、發貼聲援的人少之又少。除了麻木和恐懼,更折射出這個時代人們道德觀和價值觀的缺失和病態。直接表現為對他人,對社會,對環境,對公共事務等不直接影響自己的直接利益的人或事,所採取的「不關心,不參與,不救贖」的冷漠態度。我們所處的繁華都市,物質文明高速膨脹發展,道德倫理卻在加速衰退,這種衰退己經失控,而這種失控關係到我們每一個人。

中國社會的畸形現象很多,如同網友所說,處處都是乾柴,靠暴力來滅火是否快到盡頭?長期靠暴力來維穩是不是長久之計?今年以來一連串的公共事件相信絕非偶然,也絕非刻意,而是種種社會問題體制問題長年積累而成,並在社會矛盾多發期和轉型期集體爆發。

是的,權力和暴力可以掌控輿論壓制人們的憤怒,然而在網際網路時代,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除非遮罩網際網路屏蔽所有移動通訊終端信號,這個代價誰付得起呢?

權力和暴力再厲害,最終都無法改變權力經濟下行甚至崩潰的規律,苛捐雜稅收得再多依然還是敷不入出,那些辛辛苦苦打拚的所謂城市中產,在壓力重重的生活之下,透過現實中國每一天所發生的事情,看到的只是美好生活的幻影。

去年那個濱海城市爆燃的瞬間,剛剛連雲港人為居家環境抗爭的場面,以及皇城腳下匆匆喪命的好青年雷洋,再一次讓所謂的城市精英寒心絕望,透過令人窒息的政治氛圍,透過嗆鼻迷眼的重重霧霾,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能夠在這個盛世看清未來?那些在夢中驚醒的人或許還在掙扎還在呼號還在哀鳴,但下一個中國夢,誰也不知道是什麼誰也不知道在哪裡!

 

責任編輯: 江一  來源:作者博客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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