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1日，中共總理李克強接待了來訪的加拿大總理特魯多，提到了在中國遭到起訴的加拿大公民高凱文一案

 

從機場駛入上海市中心，起初，車子沿著高速公路行進，感覺有點象在多倫多。但是隨著更高的現代建築藝術作品映入眼帘，那種熟悉感消失了，仿佛進入了某種未來世界。

正如一位同事這麼描述的，就象車子開進了動畫片《傑森一家》（The Jetsons）的場景，只是George，Jane和他們的兒子Elroy無法訪問谷歌。

報導加拿大總理賈斯汀·特魯多（Justin Trudeau）首次正式訪問中國的加拿大記者都知道在10天行程中可能出現的挑戰。

顯然，作為報導加拿大官方代表團的媒體，我們不會見到當地記者每天欲行駛新聞自由時所面對的第一手真正的抗爭。一些中國記者僅僅試圖報導新聞，要冒著可能被關進監獄甚至失去生命的風險。相對於進入衝突地區和危險位置的加拿大外國通訊員，此行是小菜一碟。

但是這碟小菜也意味著到目前為止在幕後一些奇怪的經歷。

我的谷歌在哪裡？

首先是心疼我們的IT支援人員。我們在加拿大的新聞編輯室會在深更半夜接到記者們打去的緊急電話，要求幫助繞過中國的網際網路限制。

谷歌在中國被禁，這意味著也上不到Gmail。當你試圖在最後期限把新聞內容發回加拿大時，發現要解決（網絡封鎖）這個問題占去了你很多寶貴的時間。

領事館的支援人員也在幫忙，但是他們處理的大多是地面上直接的問題。

飛抵北京後不久，媒體組出到街上，為我們各自服務的加拿大電視台拍攝報導。大約拍攝了20分鐘，一輛警車閃著警燈來到我們所在的位置。當然，那些警察想知道我們在幹什麼。我們的攝影師在一位本地翻譯的幫助下被檢查了護照，警察告訴我們趕緊幹完，回到我們的賓館去。

我們繼續工作。現在，我們選擇放攝影機的位置不僅是基於拍攝所需，而且也要找一個不會引起警察注意的地方。

感覺最奇怪的時刻

到目前為止，在幕後感覺最奇怪的時刻是在特魯多和中共總理李克強周三發布的聯合新聞發布會。

中國的高層官員極少接受記者提問，顯然，中國的政治工作人員那天早上緊張極了。

新聞發布會的前一天，記者們被告知特魯多和李克強將會回答一名加拿大記者的一個提問和一名中國記者的一個提問。

由於所有記者都有發言權，此行的9名加拿大記者擠在一起來決定需要問什麼。經過一系列的電子郵件往來和討論，選出了主題，我的同事們允許我來問這個問題。

我的名字被提交給了那些官員，然後我們前往人民大會堂。

正當我們這些記者架設好器材，等候兩位領導人到來時，中共總理的政治官員在我身邊坐了下來和我聊。

這位女士反覆問我要問特魯多什麼問題。我解釋說，在加拿大，記者們不會事先告訴政治人物他們要問的問題，並表示將會保密，不會說出向兩位領導人關於加拿大的提問。

想必「兩位領導人」這個詞摁響了警鈴。我被嚴肅的告知將由那名中國記者向中共總理提問。我不能問李克強問題。協議不是這麼規定的。

中共領導人不喜歡被公開問敏感的問題，這可能令他們看上去難堪。

就在此時，那名翻譯朝我們走過來，想事先知道我的提問。

我再次解釋說，我不會說出來的，並說，到時我會慢慢地說，這樣，翻譯人員能夠輕易跟上。

感知到會有麻煩之後，這位新聞官員匆匆離去告訴她的同事們，他們很快分頭行動。

我開始擔心中國代表團可能會叫停新聞發布會的提問部分，因為他們知道我有可能會「打破協議」。

當那名中國官員返回來時，我試圖讓自己忙於折騰我的iPhone，希望我們的對話已經結束，希望我們可以靜靜地坐在那裡，直到新聞發布會開始。

這個方法沒有奏效。

在接下來的20分鐘，我開始非常加拿大式的禮貌的與她閒聊。不允許有任何的沉默，我一個接一個地問她問題，關於她的生活，關於中國，她的工作，她的家庭，痛苦、尷尬地一直拖到兩位領導人終於走到了台上。

我問了那個問題，兩位領導人都回答了，也上了新聞。

在一個非常人性化的層面，我為那位新聞官員感到難過。或許，她會因為沒能找到辦法阻止我的提問而遇到麻煩。

原文Trudeau's China visit：Media navigate unfamiliar sea of protocol

阿波羅網編者註：這個問題是高凱文案

李克強回應高凱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