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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山之後無中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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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山之後無中華」,又稱「崖山之後無中國」,與「明亡之後無華夏」一句並列為「崖山之後無中國,明亡之後無華夏」。意思是說標誌著宋朝滅亡的崖山海戰,不但是傳統的漢民族政權完全被北方遊牧民族王朝取代的標誌,同時也是原典的中國傳統文化和中國人滅絕的標誌,從此以後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中國和中國人了。

根據日本記載,「崖山之後無中華」出自南明遺民的詩句,以崖山海戰比喻南明敗亡,哀嘆山河破碎,神州陸沉。明治維新時期日本史學家將宋朝滅亡視為古典意義上「中國」的結束,稱為「崖山之後,已無中國。」

崖山海戰,又稱崖門戰役,是宋朝末年宋朝軍隊與元軍的最後一次決戰。

德祐二年(1276年),元軍在襄樊之戰大破宋軍以後,直逼南宋首都臨安(今浙江杭州)。宋朝朝廷求和不成,於是5歲的小皇帝宋恭帝投降。宋度宗的楊淑妃在國舅楊亮節的護衛下,帶著自己的兒子即宋朝二王(益王趙昰、廣王趙昺)出逃,在金華與大臣陸秀夫、張世傑、陳宜中、文天祥等會合。接著進封趙昰為天下兵馬都元帥,趙昺為副元帥。不久,剛滿7歲的趙昰在福州登基做皇帝,是為宋端宗。改元「景炎」,尊生母、宋度宗的楊淑妃為楊太后,加封弟弟趙昺為衛王,張世傑為大將,陸秀夫為簽書樞密院事,陳宜中為丞相,文天祥為少保、信國公,並組織抗元工作。宋端宗景炎二年(1277年),福州淪陷,南宋流亡小朝廷直奔泉州,隨後逃至廣東。不久,端宗在逃亡途中因落水染病崩逝,由其7歲的弟弟衛王趙昺登基,年號祥興。趙昺登基以後,由左丞相陸秀夫和太傅(太子的老師)張世傑護衛逃到廣東崖山(在今廣東江門市新會區南約50公里的崖門鎮),在當地成立據點,準備繼續抗元。不久﹐在廣東和江西二省抗元的文天祥因得不到支援,於廣東海豐縣的五坡嶺被元軍生擒,至此,陸地的抗元勢力全部覆滅。

祥興二年(1279年),元朝派漢人降將張弘范為帥進攻崖山的趙昺朝廷。此時宋軍兵力號稱20多萬(實際其中十數萬為文官、宮女、太監和其他非戰鬥人員),各類船隻兩千餘艘;元軍兵力十餘萬(一說為三十萬),戰船數百艘。張世傑下令盡焚陸地上的宮殿、房屋、據點;又下令千餘艘宋軍船隻以「連環船」的辦法一字形連貫在海灣內,並且安排趙昺的「龍舟」在軍隊中間。元軍以小船載茅草和膏脂,乘風縱火沖向宋船,但宋船皆塗泥,並在每條船上橫放一根長木,以抵禦元軍的火攻。元朝水師火攻不成,以水師封鎖海灣,又以陸軍斷絕宋軍汲水及砍柴的道路。宋軍吃乾糧十餘日,飲海水之士兵嘔泄。張世傑率蘇劉義和方興日大戰元軍,張弘范擒張世傑甥韓某,以其向張世傑三次招降不果。

祥興二年(1279年)二月六日癸未,張弘范的水師向宋軍發起正面進攻,接著用布遮蔽預先建成並埋下伏兵的船樓,以鳴金為進攻訊號,各伏兵負盾俯伏,在矢雨下駛近宋船。兩邊船艦接近,元軍鳴金撤布交戰,一時間連破七艘宋船。宋師大敗,元軍一路打到宋軍中央。這時張世傑見大勢已去,抽調精兵,帶領餘部十餘只船艦斬斷大索突圍而去。趙昺的船在軍隊中間,43歲的陸秀夫見無法突圍,便背著8歲的趙昺投海,隨行十多萬軍民亦相繼跳海,壯烈殉國!據《宋史》記載,戰後,十餘萬具屍體浮海。張世傑希望奉楊太后的名義再找宋朝趙氏後人為主,以圖後舉;但楊太后在聽聞趙昺的死訊後,亦赴海自殺。張世傑將其葬在海邊。不久,張世傑在大風雨中不幸溺卒於平章山下(大約在今廣東省陽江市西南的海陵島附近海面)。

崖山之戰是宋朝面對蒙古侵略而進行的最後一次有組織的抵抗。此戰之後,中國在歷史上第一次完全淪陷於外族。崖山之戰也是中國歷史的重要的轉折點。中國獨立發展的進程由此而中斷,曾經高度發達的經濟、文化、科技以及領先當時世界的先進的政治制度等等,都中斷了。文明落後的蒙古人統治的元朝開始實行封閉、保守、輕工商業和更加集權的政治制度;而之後推翻蒙元建立的漢族政權明朝,又走向保守封閉的道路。不少外國的史學家都將宋朝滅亡視為古典意義上的中國的結束。崖山之後,宋朝的戶籍簿上3/4的漢人都被屠殺。當時的漢人的社會精英要麼隱居海外,要麼投海自盡,所以不少外國的史學家都認為「崖山之後,已無中國」。因為在他們看來,宋朝既是中國傳統文化和經濟、科技最發達的朝代,也是中國資本主義開始萌芽的時代。那個時代,中國占世界GDP總量要超過一多半。宋朝的經濟實力、科學技術和文明程度在當時都是世界第一。對於中國而言,宋朝就是一個文藝復興時期。中國的文化這個時候是一種積極的、開放的文化。漢朝國強,唐朝武盛,宋朝文昌。中國文化到宋達到了巔峰。宋是中國歷史上最接近現代管理的朝代,中國文化隨著宋的滅亡而凋殘。

「崖山之後,再無中華」,也是當年日本史學界首先提出的觀點。日本人認為宋朝以後的朝代不再是華夏文明之正朔,乃至以為日本才是繼承了華夏文化的正朔。崖山之戰後,也就是宋亡後在日本人的思想里,中國文化與中國政權成了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傳統的中國文化,是他們頂禮膜拜的,直到今天,仍然是這樣。朱元璋建立明朝後,曾經在恢復傳統漢文明方面做過一些相當有價值的工作。明朝近三百年的統治基本恢復了傳統漢家文明的特徵,但南宋時代已經發展起來的相當成熟的經濟,在蒙元統治的近百年時間裡遭到破壞後卻始終沒有完全康復,被摧殘的傳統的民族文化也未能夠完整復原。崖山之後再無中國,不只是簡單觀點上的對和錯,而是整個民族被奴化的恥辱,明亡之後再無華夏的說法,也是一樣的道理。漢人的政權明朝被滿清取代,剃髮易服,顧炎武痛呼之為「亡天下」,所謂「亡天下」,說得也是中華文明的毀滅。

崖山海戰之後1天,即2月7日早晨,海上浮屍10萬。陸秀夫的屍體被百姓找到,並秘密安葬;而小皇帝趙昺的屍體則為元軍尋得。元兵將趙昺身上的玉璽交給張弘范。張弘范確認這小兒是趙昺,派人尋回,然而趙昺的屍體已經下落不明。據說被百姓埋葬在了廣東深圳赤灣村里,至今仍存。崖山海戰後,宋室覆亡。宋降將張弘范為耀武揚威,命人在崖山岩壁上雕刻了「鎮國大將軍張弘范滅宋於此」十二個大字。然而張弘范沒有得意多久,便於次年(1280)病死。後人因恥於張弘范先投降蒙元,後請兵攻宋的所做所為,將其大字塗改為「宋將張弘范滅宋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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