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顧城說：
「風在結它的葉，
草在結它的籽，
我們站著不說話，
就十分美好。」
到了一定年紀後，才發現相處不累，久處不厭是一件多麼難得的事。
這首小詩，道出了人與人之間最好的樣子：相處舒服，無言也暖。
1
相處舒服，頻率相同
古語云：「君子之交，淡如水。」
好的關係，是高山流水，如遇知音。不好的關係，當好聚好散，相忘江湖。
伯牙的琴音裊裊，世人只知好聽，唯有路過的樵夫子期，聽出了泰山之巍峨，江河之浩蕩。
真正的知己，頻率一致，三觀相合，不用太多言語，不用太多討好，自有悠悠琴音，深入彼此之心。
三國時期，管寧與華歆是同學，讀書時同坐一張蓆子。可是，關係再好也有差異。比如外面有貴人的馬車經過時，華歆便出去湊熱鬧，但管寧不理這些，一心讀書。
那天華歆回來後，管寧將蓆子分開，平靜地說了句：「從此，你不再是我朋友。」
或許有些人會說，他太過決絕。但其實一件小事亦可見彼此的追求不同。人與人相處愉快的本質其實是「跟你在一起，我不用改變那麼多的原則」。
人生很貴，請把時間留給相處舒服的人，頻率一致，才有最美的共振。
2
相處舒服，親而有間
月盈則虧，水滿則溢。一半一半，是中國人追求的最好狀態。
人與人之間，又何嘗不是如此？太近，容易膩歪，滋生間隙。太遠，可能冷漠，少了溫情。
唐代女詩人李治云：「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最高處最明亮的是日與月，最親近與最疏離的也是夫妻。
電影《四個春天》中的父親母親，他們一起爬山散步，為花花草草澆水修枝，或是一個彈奏樂器，一個唱歌跳舞。
與此同時，兩人亦有各自的世界，有時候，母親坐在縫紉機前裁衣服，父親在隔壁玩樂器，鼓搗他的「玩具」。
文學家梭羅曾寫道：「我們生活得太擁擠。因此我覺得，我們缺乏彼此尊重。」
愛如氧氣，充斥在每一個無言相伴的瞬間。倘若被彼此挨擠得滿滿當當，只會喘不過氣，何談感受？
最好的關係，是「你眼前有高山，我目下有流水，我們各自在一起，也各自有天地。」
3
相處舒服，無言也暖
作家林清玄曾說：「最好的表達是沉默，而不語言。」
有時候，和一些人單獨相處，一旦沒話說了就會尷尬，會沒話找話。
但真正舒服的關係，既可以講廢話，也可以不說話，不必尷尬，因為懂得。
蘇東坡被貶黃州之時，夜裡的月光悄然入戶，他欣然起身，與友人張懷民一同散步賞月。
月光如水，竹柏的光影如水中的藻荇，心中雖有萬千思緒，但也無需多言。那一夜的孤獨，那一夜的無言相伴，就如星光，足以點亮漫長幽暗的時光。
有時候，沉默不是冷漠，而是溫柔。
相處舒服，無言也暖。
歷世事艱難之後，才明白人生有太多事難以向外人道也。比起表達，更明白傾聽的重要。
圖片｜呼吸不能說-breath攝
「隔天涯之遙，而不生疏；居咫尺之地，而不狎昵。」
對有些人來說，無言也是一種默契。
「如果你來訪我，我不在，請和我門外的花坐一會兒。」
和相處舒服的人在一起，便是如此，如與草木相坐，如沐春光，如浴星光，無言亦生暖，安靜且歡喜。
圖片｜草木君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