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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有戰爭,美國海軍行嗎?

—一份有關官僚和避險文化銷蝕了備戰意識的報告

這份報告反映出來的美國海軍存在的問題卻是觸目驚心:海軍將領們通過遠程監控監督指揮艦艇;艦艇指揮員放棄了培養在戰爭狀態下獨立決策指揮的能力,不重視艦艇軍事作戰能力的提高,一味滿足於服從上級的指示,取悅領導,以獲取嘉獎;海軍的訓練經費和手段遠遠低於潛艇兵和空軍,甚至以學習光碟代替軍事訓練的培訓方式存在了14年之久;政治正確主導了軍事管理,艦長授權有限卻責任重大,一點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可能葬送他的軍事職業生涯……

(題圖:4月2日,德懷特·艾森豪號航空母艦在蘇伊士運河過境。攝影:路透社 Cameron Pinske)

美國海軍能隨時迎戰嗎?兩位退役的將軍——海軍陸戰隊中將羅伯特·施米德爾(RobertSchmidle)和海軍上將馬克·蒙哥馬利(Mark Montgomery)給眾議院的一份新報告將海軍描述成一個漂移狀態的機構。這份報告首先由《華爾街日刊》報導,並由參議員湯姆·科頓(Tom Cotton)、眾議員邁克·加拉格爾(Mike Gallagher)、丹·克倫肖(Dan Crenshaw)和吉姆·班克斯(Jim Banks)的委託編寫。結論是,水面上的海軍沒有專注於為戰爭做準備,正在經歷一場領導和文化的危機。

撰寫本報告的誘因是最近一系列的災難,比如去年聖地亞哥一艘船起火和2017年在太平洋上兩艘驅逐艦相撞。這些事故是孤立事件嗎?還是意味著一個更大的結構性問題使得整個海軍水面力量表現下降?這份報告對不同軍階的現任官兵和剛退役的官兵做了調查,有77個不短於一小時的坦率的個別談話。關鍵的發現是:「許多水兵發現他們的上級不專注,服從於過度的官僚主義行為,只是因有效地執行了長官的命令而得到獎勵」,而不是因為戰爭的核心競爭力。

一位新近退伍的高級將領說:「我向你保證,海軍的每個單位都在加快他們的多樣性培訓,我很遺憾我不能對他們船舶操作訓練說同樣的話。「

蒙哥馬利海軍上將在周末的一次採訪中告訴我:當他在1980年代還是下級軍官時,海軍」強烈關注與蘇聯海軍很可能發生對抗「——要了解蘇聯海軍不同級別的艦隻,或者船上的飛彈類別。因為過去的幾十年美國沒有相類的海上敵手,「今天的海軍不再有這樣的專注」。

「2017年艦隻相撞之後,海軍改善了水面戰爭軍官的輸送管道。扭轉了2003年為了省錢而只給初級軍官發23張裝滿閱讀材料的光碟來培訓他們錯誤。但是海軍仍然沒有像訓練潛艇兵或飛行員那樣花錢和時間來訓練水面戰軍官,而且多次修改訓練內容,一般地說來是為了縮減開銷。結果給海軍指揮官剩下的只有「不一致的、往往準備不足的病房」。

5月28日,在麻薩諸塞州安納波利斯舉行的海軍學院畢業和入職儀式上,海軍見習生們敬禮。攝影:Kevin Dietsch/Getty Images

兩黨任命的五角大樓文職官員對水面海軍的能力管理不力。這份報告估計每年有20艘艦艇的部署時間被延宕,而讓他們在海面等待引發了「一系列的問題」。一艘艦艇部署好的維修延遲,會打亂維修船廠對其他船隻的維修時間表。更長的部署往往意味著更多的維修,推遲意味著減少訓練時間。

該報告還詳細描述了避免風險的深層文化:如果飛彈已經開始飛行,如果通訊阻塞無法聯絡到上級,一個驅逐艦的艦長是不是會準備好了要迅速做出決定,並冒一下算計好的風險?

歷史上,艦長在海上時無法聯繫到上級,必須自己做決定。絕對權威的代價就是「殘酷的問責制」。正如本報1952年的一篇社論所說的,現在海軍將領們可以在地球的任何地方舒舒服服地做精準指揮。在這份報告裡引用一位船長回憶他護送船隻通過荷姆茲海峽的經歷:「我的腦子裡每一秒都知道海軍將領們正在看著我的船上的攝影機,揣摩我要做的每一件事。」

指揮官的權限很小,責任卻很大。在報告裡面,水手們對「一錯再錯的海軍」表示了「近乎一致的鄙視」。這對留存率,殺傷力和士氣都有負面影響。前海軍部長約翰·黎曼(John Lehman)在這個報告裡列舉了贏得第二次世界大戰的五星上將及其錯誤:比爾·豪塞(Bill Halsey)「老是因為不守規則或者飲酒太多而惹上麻煩」;切斯特·尼米茲(Chester Nimitz)「第一次指揮軍艦就觸了礁」;厄尼·金(Ernie King)就是個「好色之徒」。他們也在不同時間受到了懲罰,但是那時的海軍明白這些軍官非常有前途。他的結論是,這些將領中沒有一個可以在今天的海軍過得了艦長這一關。

還請注意最近一期《訴訟程序(Proceedings)》雜誌的一篇文章里有一個顯示這種心理狀態的一個插圖。在一個海外的軍事演習裡面(文章沒有提到發生的時間),美國的驅逐艦和一艘英國的艦艇只是「蹭了一下,交換了一點油漆」,實在是小事一樁。第二天炮戰演習,英國艦艇已經在炮擊線上了,而美國艦艇則向碼頭駛去,準備接受調查。

海上指揮既是海軍軍官職業生涯的巔峰,也是一個不允許失敗的職位。然而,許多聰明、有才幹、出類拔萃的軍官並沒有成功完成他們的指揮生涯;海軍不應隨便拋棄他們。

《美國海軍》 Markus Castaneda

除此之外,還有對於壞消息公布的不健康的恐懼。報告發現,只要有壞消息,「上級軍官趕緊犧牲下級軍官」來保全自己。執行紀律不再是根據海軍自己的標準和規定,而是跟著大眾輿論的起伏。

一名指揮長告訴水手們:當副總統邁克·彭斯(Mike Pence)登上航空母艦時,我們要「像在脫衣舞廳里一樣鼓掌」。他辭職了,一次錯誤的判斷葬送了他30年的職業生涯。一名情報官說,海軍上將們一看到military.com和《海軍時報》(the Military Time)就會躲進散兵坑。

拜登總統*海軍部長的提名人卡洛斯·德爾·托羅(Carlos Del Toro)這個星期二會在參院武裝力量委員會來談中國問題這個大題目,也許曾經擔任過驅逐艦艦長的德爾托羅先生能夠讓海軍清醒過來。正如這個報告的末尾所言,一旦戰爭開始,就沒有太多時間來學習了。

本文作者凱特·巴切爾德·奧德爾夫人(Kate Bachelder Odell)是《華爾街日報》的社論作家。

原文連結:https://www.wsj.com/articles/if-war-comes-will-the-u-s-navy-be-prepared-11626041901?st=89yuj4ihtnr97rp&reflink=article_copyURL_share

本刊評論:

軍隊的第一要務是確保戰爭的勝利。軍隊內部的一切運作都必須圍繞這個第一要務而展開,所有有可能降低軍隊作戰能力和軍事指揮能力的行動都必須避免。

然而這份報告反映出來的美國海軍存在的問題卻是觸目驚心:海軍將領們通過遠程監控監督指揮艦艇;艦艇指揮員放棄了培養在戰爭狀態下獨立決策指揮的能力,不重視艦艇軍事作戰能力的提高,一味滿足於服從上級的指示,取悅領導,以獲取嘉獎;海軍的訓練經費和手段遠遠低於潛艇兵和空軍,甚至以學習光碟代替軍事訓練的培訓方式存在了14年之久;政治正確主導了軍事管理,艦長授權有限卻責任重大,一點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可能葬送他的軍事職業生涯……所以海軍艦艇起火、相撞等事故的發生絕不是偶然的,而是政治掛帥、忽視軍事訓練和管理的必然結果。

按理說,雖然現在是和平時期,但是二戰後美國軍隊,尤其是海軍,捍衛國土和在海外執行和平使命的任務從來不曾停息。在歐洲、在中東印度洋沿岸、在包括朝鮮、南中國海地區和台灣海峽在內的西太平洋,海軍一直是處於枕戈待旦的狀態中,軍隊從來沒有任何理由可以以政治和意識形態教育壓倒軍事訓練和作戰能力的提高。

最近,在拜登和他任命的國防部長勞埃德·奧斯汀(Lloyd Austin),以及參謀長聯席會主席、陸軍上將馬克·米利(Mark Milley)的主導下,美軍各個兵種、各個部門至上而下開始強行推動學習貫徹「批判性種族理論」,在軍隊內部煽動種族矛盾,同時又改變了軍中同性戀「不說不問」的慣例,鼓勵「LGBTQ驕傲」,這些行為都是與提告軍隊戰鬥力這個第一要務背道而馳的。

民主黨在軍隊的所作所為就是不惜犧牲軍隊的戰鬥力,在軍隊裡掀起以「批判性種族理論」為中心的「文化大革命」,其目的就是以左派「進步主義」意識形態取代軍隊只忠於憲法的非黨派原則,將軍隊徹底變為民主黨的「黨衛軍」,以實現他們一黨專制的政治格局。

美軍堪憂!美國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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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江一  來源:《華爾街日報》北美保守評論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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