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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達連隘口」的中共逃亡者

十幾個華人家庭穿越南美原始叢林,乘船渡海、溯溪,目的地是美國。他們分批從厄瓜多(Ecuador)出發,徒步經過哥倫比亞和巴拿馬之間,進入危險重重的熱帶雨林無人區「達連隘口」(Darien Gap),再輾轉進入墨西哥。但這不是探險旅遊,而是為了躲避中共暴政的千里大逃亡。這數十位中國難民,準備奔赴美國尋求庇護。

鄭剛(右二)穿越熱帶雨林無人區「達連隘口」(Darien Gap),與同行者合影。(鄭剛提供)

十幾個華人家庭穿越南美原始叢林,乘船渡海、溯溪,目的地是美國。他們分批從厄瓜多(Ecuador)出發,徒步經過哥倫比亞和巴拿馬之間,進入危險重重的熱帶雨林無人區「達連隘口」(Darien Gap),再輾轉進入墨西哥。

鄭剛溯溪穿越熱帶雨林無人區「達連隘口」(Darien Gap)。(鄭剛提供)

但這不是探險旅遊,而是為了躲避中共暴政的千里大逃亡。這數十位中國難民,準備奔赴美國尋求庇護。

在大陸從事建築行業、擔任建造師的鄭剛,因長期幫助民工維權以及在網絡上發表支持香港反送中」運動的言論,遭中共警察盯上。他遭警方恐嚇、毆打,但雪上加霜的還有香港「國安法」,他因而出逃,踏上這條艱險的逃亡路。

鄭剛(前右二)為躲避中共暴政,踏上逃亡路。(鄭剛提供)

遭中共警察恐嚇、虐打

曾參加1989年六四學運的鄭剛說:「當時還以為可以改變中共,中共政府可以改良,但現在對中共徹底失望。」因當年六四運動時,香港人曾多方幫助大陸學生出逃,所以鄭剛對香港一直有種情懷。除了金錢上援助香港,他於2020年1月,還曾親赴香港實地參與活動,聲援香港人。他說:「香港也大力支持過我們,所以對香港感情比較深,我支持『反送中』運動,香港各方面都需要我們支持、回報。」

鄭剛回憶參加香港集會時,很多香港人讚許他身為大陸人還願意站出來支持香港。他說:「其實很多人支持香港。我還看到一個(大陸)年輕人上台公開反對中共,甚至公布了身份證。」

鄭剛從香港回到大陸不久後,微信就被封號了。那段期間他很小心,幾乎沒有發表「特殊」的言論,也沒有使用「敏感詞」,他推測可能是手機遭定位的緣故,所以自己被警方關注。大約又過了半個月左右,派出所警察打電話找上鄭剛,要求他前去協助調查。一開始鄭剛還以工作忙為藉口,後來警察很強硬,要求他一定要去派出所,要不然就上門抓人。

晚上8點多,鄭剛去了派出所,警察把他銬在不鏽鋼的鐵椅子上審問。警察威脅鄭剛違反香港「國安法」,批評他在網絡上的言論有問題,之後開始用警棍毆打他。因為實在忍不住虐打,鄭剛講了幾個香港的問題,但他知道絕不能認罪。他接觸過的民主人士,他們認罪後的下場都很慘。

後來又來了個類似打手的人逼問鄭剛,要求他承認參與「反送中」運動,但鄭剛咬緊牙關,始終不承認。他刻意不帶手機去派出所,避免遭警察查看,鄭剛還揶揄地告訴警察:「我用的是華為手機,你們要查很容易。」沒想到,警察還真的登入帳號,去查看鄭剛的通信記錄。

直到晚上1點多,派出所突然抓了十幾個賭博的疑犯,因為人滿為患,鄭剛就被釋放了。但警察要他隨時接聽電話,配合警方調查。

法規徒具未落實腐敗成風小民無份

中國的醫療費用高昂,鄭剛不想去大醫院浪費錢,也不敢讓人知道自己是被警察打傷,只好推說是交通事故。他找了一間民工們常去的私人診所治療,住了三天後出院。

他說:「我請假三天,但被扣了一個星期的薪資。」中共體制下,大陸的各種醫療保險、勞工保障都有,但從沒有落實。他最後一份工作,做了10個月,但有3個月的薪水沒拿到。

鄭剛說:「建造師的體力活雖然沒有民工那麼多,但工作時間差不多。我們要去工地指導、要開會,超時工作是常態。」他工作廿年以來,遇到沒有拖欠工資的工程極少。很多民工、承包商都被積欠錢款,所以才會有這麼多人上訪、維權。

中國建築行業表面光鮮亮麗,但內在貪污、腐敗非常嚴重。鄭剛說:「一億元的工程,可能只需要六千萬。官員、建商分掉了四千萬。」他舉例,幾個市政府的小文員到工地巡視,每個人至少就拿了3,000元,因為要請吃飯、按摩、足浴。鄭剛說:「房價再怎麼漲,普通工程的民工、小承包商都不會分到一杯羹。」

鄭剛原先預計於今年6月4日離開大陸,但遇到了一些問題,延遲至6月5日後才離開。他在塞爾維亞(Serbia)時遇到一個香港人,對方都無法理解中國人生活的現況,他說:「香港人幾乎無法理解,大陸中底層人的生活無法被看見。人們只看得到北京上海等大城市的繁華。」

決心赴美不悔艱險尋自由

在海外,鄭剛獲取了一些資訊與建議,決定從厄瓜多步行赴美國尋求庇護。他抵達厄瓜多後,得知也有幾個中國家庭和他有類似的經歷。他遇到了在香港「反送中」運動期間參加了衝擊立法會的張文。張文是內蒙古人,曾在台灣申請政治庇護,鑑於台灣還沒有相關的難民法,張文有可能面臨被遣返中國大陸的危險。因害怕受中共迫害,所以張文也決定前往美國。

鄭剛表示,這個團隊裡有數十位中國人是為了躲避中共暴政而出逃,大家一見如故,分別走不同的路線在不同時間點出發。每條路線的價錢與行走難易程度不一,他選擇的是裡面最容易、也是最昂貴的路線。但此途依舊是困難重重,鄭剛每天早上4點多啟程爬山,不停歇地走。山路皆是泥濘,就算是穿長筒雪鞋,也都會進水。他說:「踩進去泥都陷到膝蓋,我用手去抓住樹,幫助自己去攀岩,但樹上有刺,扎滿了手。我都疼出眼淚,但拔出刺,還要繼續走。」

叢林裡時常下雨,每個人渾身上下都淋透了。走一陣子,就要把鞋子裡的水倒出來,鄭剛渾身上下沒有一寸是乾的,每天都穿著濕衣服睡覺。經過了18天,他才穿越走出無人區,抵達墨西哥南部。在茂密的熱帶雨林里,面臨野生動物襲擊、缺乏安全飲水等困境都沒有讓鄭剛萌生退意,他說:「儘管危險重重,但離開中共統治,才有希望,我不後悔,我要追尋的是真正的自由。」

責任編輯: 李韻  來源:大紀元記者徐繡惠洛杉磯報導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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