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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村:我可以說你一聲活該嗎?

很顯然,筆者這裡呵斥活該的對象,遠不是「陳村」一個人,而是這個符號下的更多的被困與上海這座城市裡的有影響力的一個群體。這麼一個群體裡面,有六六、有郎咸平、有楊國華,也有同濟北苑的那幫高級別的專家教授——只要那粒灰塵沒有砸到TA的頭上,他們就確定自己就是姓趙的阿貴,會安然無恙;而一旦自己親身經歷了,TA就又會以一種特別的勇敢和正義,跳將出來,作出一番祥林嫂式的請求同情。

一早醒來,全網都在傳閱一篇署名(上海市作家協會副主席)陳村的文章,題為:《驚心動魄,昨晚差點死於封控》。

網傳的作家陳村的這篇文字,其經歷的確叫人心疼和同情,其斥責的確令人共情和同仇;但筆者這裡卻要不尊一回,對著尚且病懨懨苟喘著的70來歲的作家陳村遞上一句:「陳村,我可以說你一聲活該嗎?」

——何以如此?

其實作為筆者先前崇敬的作家前輩之一,筆者很久之前就「特別關注」了陳村老師的微博;雖說本人的微博早已被剝奪了發帖的資格,但所幸還能作些瀏覽。

當然,眾所周知的,今天的微博早就不是曾經的微博,別說微信的朋友圈,即便是花里胡哨的抖音,有些內容也比微博硬氣不少;但因為微博上先前「特別關注」過得大咖們還有幾個「健在」的,所以無聊時多多少少也會上去抬眼看上幾條。

那麼,我從陳村老師的微博上看到了什麼呢?

早先的就不說了,單說這上海「疫情」驟起之後,我能看到的陳村老師的微博上,滿眼望去,不是一聲聲真誠的「感謝!」,就是一句句發自肺腑的「辛苦了!」——而且每一次的「感謝」後面,還特意加了一束鮮花的表情包,看上去是多麼的欣喜、多麼的感恩,絕對不會存有絲毫的言不由衷。

但突然間,又是「昏官」,又是「喪盡天良」的,甚至發出了「哪個昏官制定了這樣的政策,必須出來全上海人民謝罪!!!」的「最強音」。

多麼勇敢的作家啊!多么正義的文學家啊!多麼有良心的藝術家啊!

——但試想一下,如果作家陳村在去醫院瞧病的一路上,享盡了其作為一個知名人士、或一個上海作協副主席所「理當享用」的特權,不做檢測、不問原由,一路綠燈地直達其所向,那麼說慣了「感謝」、道慣了「辛苦」,獻慣了「鮮花」的作家陳村,又會以怎樣的虔誠,以他一名自身作家的老練筆觸,倒騰出一封怎樣的驚天地泣鬼神的感謝信呢?

可能又善心者會質疑筆者這種大逆不道:人家一年屆70的老人家,你能苛求人家些什麼呢?畢竟人家最後還是發聲了呀。

那麼筆者就想反問一句,既然其已步入「古稀」,何以還有體力頂著一個國際大都市「作協副主席」的黃金頭銜呢?身為一名作家(還是知名的),身為一名作協的副主席,他應該不會看不到眼前的各種混亂與荒誕的吧?在他這次「發病「、」看病」之前,他老人家除了一路的「感謝」與「獻花」,他到底有過什麼應該是一名作家、一名有良知的公共知識分子所應做的哪怕是一絲一毫的敏銳與果敢嗎?

其實很顯然,筆者這裡呵斥活該的對象,遠不是「陳村」一個人,而是這個符號下的更多的被困與上海這座城市裡的有影響力的一個群體。這麼一個群體裡面,有六六、有郎咸平、有楊國華,也有同濟北苑的那幫高級別的專家教授——只要那粒灰塵沒有砸到TA的頭上,他們就確定自己就是姓趙的阿貴,會安然無恙;而一旦自己親身經歷了,TA就又會以一種特別的勇敢和正義,跳將出來,作出一番祥林嫂式的請求同情。

——可能哪一天,還會有更多人跳將出來,自動對號入座的。

我甚至聯想到,多少年以後,身居上海作協主席高位的王安憶,可能會整出一部《新長恨歌》,用來檢討發生在多少年前的那場聲勢浩大的魔都的「魔難」;但作為一名有影響力的作家,不是更應當在當下,以一個藝術家的敏銳,對眼下認為滋生出來的苦難與荒誕,果敢地站出來,寫上一兩段文字,發出一兩句作為一個大寫的人的聲音嗎?

責任編輯: 江一  來源:去意藍山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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