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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徐克當老爺伺候

80年代,在施南生的幫助下,徐克的電影工作室做得風生水起。

徐克事業攀上高峰的同時,隨之而來的,是數不清的緋聞。

一天,林青霞找施南生抱怨要回香港拍戲的事情,話還沒說完,施南生就哭了起來,哭完,再陪著她逛街。

後來,林青霞才知道這天是施南生和徐克的結婚紀念日,那段日子,徐克和葉倩文的緋聞也正傳得激烈。

1993年,施南生突然遠走美國,媒體紛紛猜測施南生是去美國療情傷,沒想到,三年後施南生回到香港,主動發了一組與徐克在比佛利山莊登記結婚的照片,這時他們已在一起18年。

張艾嘉說:徐克是施南生的劫難,施南生平日再怎麼英明神武,他只一笑,便立刻乖乖做回他身邊的女人。」

在倪匡和黃霑心中,施南生是「最靚」的女人。

一次節目上,倪匡問施南生:「你喝酒很爽快,那你對男人會不會說我要爽快,愛就愛,不愛就不愛。」

施南生說:「我做什麼都是這樣的,態度一向是這樣。」

施南生出生於一個富裕家庭,她的媽媽受過高等教育,喜歡讀書看好萊塢電影。從小,施媽媽就帶著她看電影。白天,施南生看浪漫的好萊塢,晚上再看中國的黑白影片。

1967年,香港發生動亂,父親為了保護女兒的安危,把她送到非洲念書。施南生不願意,跟父親商量轉學去了英國的一所女子寄宿學校。

剛到英國,有著亞洲面孔的施南生經常被大家忽視,那時,班裡的同學喜歡談論國際新聞,為了融入進去,施南生想了個辦法,一下課就教大家吃中國話梅和腐乳,大受歡迎。

高中念完,施南生考上了北倫敦理工大學,學計算機和統計學。施南生覺得數據枯燥無聊,媽媽給她寄了一大堆的瓊瑤金庸的書和別的詩詞歌賦,閒暇之餘,施南生還自學了五國語言。

圖源|網絡

施南生有個閨蜜叫張培薇,施南生留學英國時,張培薇在美國,兩人經常通信聊聊自己的生活。

一開始,張培薇信中只聊自己,漸漸地,張培薇開始頻繁提起一個叫徐克的同學,說他會演話劇,會寫東西,還會表演和攝影,甚至在華人社區辦了中文電視台。

施南生聽了也覺得他很有才華,印象深刻。

結束學業,施南生沒有繼續留在英國,而是回到香港,想做個記者。記者沒做成,施南生陰差陽錯進了公關公司,還因為會五國語言兼職了TVB的主持人。在公關公司呆了三年,施南生不想幹了。

後來她說:「我常跟年輕人說,做一個工作有兩點最關鍵:第一是你喜歡的,第二是你有能力做到的。

我不喜歡,做下去如果做得好加我薪水我又捨不得走,到時每天怨氣衝天,過了幾年就變大姐了,不愉快,很臭脾氣也走不了。」

從公關公司離開,施南生跑去了佳視宣傳部,之後又被「麗的」挖去做了副總監。

這一年,徐克剛從紐約回到香港。

在紐約,徐克攻讀了電影專業,讀書期間,和妻子結婚,這段婚姻沒有維持太長時間,兩年後離婚。

畢業後,徐克拍了一部電影《唐人街月亮》,機器都用的二手,演員找的熟人,沒花什麼錢,也沒什麼水花。

為了吃飽飯,徐克在報社做編輯,畫插圖,順便兼職華語電視台的幕後工作。只不過電視台經營不善,很快倒閉,任職的報社也快不行了,徐克沒事幹,開始尋找新的機會。

1977年,徐克看到香港TVB正在招募海外有經驗的留學生,感覺機會來了,立馬回到了香港。

第二年,一天,施南生和張培薇約在尖沙咀的一家日料店吃飯,兩人邊吃邊聊,張培薇突然提起了信中說過的徐克,還說忘記叫他一起來吃飯了。

施南生沒見過徐克,卻一直記著這個名字。正說著,徐克從旁邊走過,看到施南生,施南生也正抬頭望著他。

之後說起這段,施南生笑著說:「那是我們首次見面,旁人說我們一見鍾情。」

在TVB呆了一年,徐克被佳藝電視台挖去當了導演和監製。

在佳藝,徐克拍了電視劇《金刀情俠》,還把自己在美國學的光影技巧全都用上。電視劇播出後,偶然間,吳宇森看到了,被其中一個畫面所震撼,一看導演列表,是徐克。

還沒等徐克大展拳腳,佳藝也倒閉了。徐克有些慌亂,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施南生支持他去做電影,還間接給他介紹了一位「香港電影教父」。

1979年到1980年,徐克拍了《蝶變》、《地獄無門》和《第一類型危險》,可惜票房全部撲街,最後一部還被禁播。徐克很愧疚,有種害了人家的感覺。

圖源|《蝶變》

同年9月,「新藝城」電影公司宣告成立,公司成員只有三人,想再招點人進來。他們首先想到了吳宇森,吳宇森沒同意,但大力舉薦了不出名的徐克。

一天下午,施南生和徐克在半島酒店約會喝茶,突然來了兩個人,帶著皮帽子,穿著短款夾克和緊身喇叭褲,按施南生之後的話來說「像兩個黑社會」。

這倆人是「新藝城」的麥嘉和石天,來跟徐克談合作,還想拉施南生入伙,理由是「幾個大男人不常在,公司沒人打理」。

施南生不想去,她曾參觀過公司,感覺很混亂——麥嘉、石天都是天黑才上班,黃百鳴好一點,除了一個小秘書,就沒什麼人了。當時施南生就想,這個公司弄不大的。

見黃百鳴還是很執著,便問:「你們公司一年的營業額是多少?」

黃百鳴不知道怎麼回答,想了半天只好說:「你覺得呢?」

「你們打算做到多大規模?」「你覺得呢?」

施南生擺擺手,沒打算立馬答應。但她沒想到,沒等她考察完,徐克轉眼就給他們拍了部《鬼馬智多星》,拿了金馬獎。接著,施南生突然收到黃百鳴的簡訊:我把你這個月的薪水存到你銀行戶口裡了。

圖源|《鬼馬智多星》

正逢亞視易主,施南生離職,還沒有去處。她沒有接受其他電影公司的邀請,也婉拒了許鞍華,而是和徐克跑去美國。

這是施南生和徐克第一次被傳結婚,倆人沒有回應,回國後,施南生正式加入了「新藝城」。

「新藝城」很混亂,施南生從零做起,重新制定管理制度,負責整個公司的財務運作,製片和宣發也都由她出面,很快公司正常運轉起來。大家都叫她「大姐大」,後來變成「管家婆」。

圖源|網絡

與此同時,新藝城又加了兩個主力,曾志偉和泰迪羅賓。

至此,「新藝城七怪」集結完畢,先後拍出《最佳拍檔》《搭錯車》等高票房影片。據說每天夜裡,電影院門口,都排著長隊等著看《最佳拍檔》。

1982年,林青霞從美國回到香港,很多人找她拍電影,徐克和施南生也想找她,約她喝酒聊天,談好了《新蜀山劍俠》。

後來,林青霞回憶:「第一次見徐克和施南生就覺得他們非常特殊,女的頭髮比男的短,服裝新潮,男的山羊鬍,藝術家氣息,我仿佛見到不同世界的人。」

拍《新蜀山》時,施南生和林青霞還不是很熟,見到只是點點頭。

一天晚上,大家一起去吃飯,施南生和林青霞看著菜單,同時點了大閘蟹,一拍即合,笑著繼續聊天,林青霞說這是「吃蟹之遇」。

施南生林青霞圖源|網絡

《新蜀山》後,施南生和林青霞來往密切。施南生看林青霞一個人又做藝人又要自己去談戲,分身乏術,於是義務幫她談戲約。

林青霞很感動,為了報答施南生,以最低片酬接了徐克的電影。

多年後,林青霞深情地說:「我很感激你(施南生)在香港這麼多年,那時候一直在照顧我。"

施南生、林青霞、徐克圖源|網絡

施南生不想讓新藝城的影片僅在香港賣錢,公司勢頭正火時,施南生拿著電影去坎城,第二年還拉著大家一起去,在她的運作下,接下來拍的電影很快和國際接軌。

一年後,「新藝城」走向巔峰,徐克卻越來越討厭「集體創作」的方式,想要拍出自己的風格。而新藝城有個規矩,所有事都是大家商量著一起來,劇本定稿後誰都不許改。

徐克跟施南生說:「我想弄一個地方,讓大家一起拍電影,快快樂樂的,會很好玩呢。」

施南生二話沒說,幫徐克成立了公司,還找到新藝城背後的「金公主」談合作,「電影工作室」成立後,徐克宣布獨立。

施南生說:「我就是希望他(徐克)開心,如果他認為拍電影最開心,那就希望他永遠在拍電影。」

「電影工作室」剛成立時規模很小,除了施南生和徐克,只有三個人,其中兩個還是年輕男孩,就這樣開始拍《上海之夜》。

徐克什麼都不管,只是埋頭創作,其他所有都扔給了施南生,為了幫徐克打響招牌,施南生天天在外談生意,調整宣傳策略。《上海之夜》完成後,施南生立馬把電影送去柏林電影節。

1986年,徐克監製的《英雄本色》打破香港票房記錄,僅兩三年,「電影工作室」就站穩了腳跟,施南生也從新藝城完全離開,一心輔佐徐克。同年,《倩女幽魂》掀起古裝鬼片的風潮,紅極整個東南亞。

徐克事業攀上高峰的同時,隨之而來的,是數不清的緋聞。

拍《倩女幽魂》時,徐克力排眾議,指定王祖賢來演聶小倩,外界傳聞倆人有其他關係。謠言很快不攻自破,那時,王祖賢的心裡只有齊秦一人。

圖源|網絡

不久,「葉倩文插足」的消息再次傳遍全香港。

葉倩文在香港樂壇紅極一時,與徐克、黃霑一起被稱為港片主題曲「鐵三角」。徐克和葉倩文的合作始於《上海之夜》,電影拍完,徐克公開表示很欣賞葉倩文,說她是天才型演員,1985年還邀請她出演《刀馬旦》。

葉倩文、林青霞、鍾楚紅圖源|《刀馬旦》

那會兒,徐克和黃霑來往密切,經常是一邊喝酒一邊譜曲,忙到凌晨六點,直接吃早飯,如果葉倩文正好收工,就帶上她一起,路上,葉倩文哼著小曲,其他二人不時開懷大笑。

港媒稱,徐克葉倩文同進同出,不知是否住在一起。

《刀馬旦》中,林青霞也是主演之一。拍攝時,施南生說,拍完我們就去倫敦為周凱旋的戲院剪彩,然後去美國。

可剪彩之後,林青霞得知自己還得回香港再拍幾天戲,老大不高興,第二天早上,林青霞看到施南生在悠哉地吃早餐,跑過去跟她抱怨。

林青霞話還沒說完,施南生就哭了起來,哭完,眼淚一擦陪著她逛街。後來,林青霞才知道這天是施南生和徐克的結婚紀念日,這段日子,徐克和葉倩文的緋聞也正傳得猛烈。

徐克葉倩文(右一右二)圖源|網絡

之後,葉倩文出演了多部徐克的電影作品,成為徐克的御用女演員。

1993年,施南生突然遠走美國。第二年,林青霞結婚,施南生和徐克簽字證婚,那天,施南生穿著粉紅色旗袍,坐在床邊拉著林青霞的手說:「Michael是企業家,你要把英文搞好,第二要把電腦學好,將來和孩子容易溝通。」

林青霞結婚後,施南生和徐克沒有再同框過,各大周刊猜測施南生去美國療傷,兩人可能要宣布分手。

沒想到,三年後,施南生回到香港,主動發了一組與徐克在比佛利山莊登記結婚的照片,宣示主權,林青霞是伴娘。

徐克施南生結婚圖源|網絡

媒體扒出,施南生和徐克之前一直未領結婚證,至於這次為什麼領,施南生先說「個期得閒啊」,後來又說「我簽下一紙婚約,不是為了討承諾」。

婚後,徐克說不想要孩子,因為「小時候家裡兄弟姐妹多,對成長不好,也不喜歡小孩」,施南生同意,陪他丁克。

採訪中,記者問施南生有關徐克的傳聞,施南生回答:「我知的,都不是事實,我不知的,就不知了。」

90年代後期,徐克和施南生趕上了內地合拍熱潮,打造出一系列「徐老怪」專屬風格影片。

但從千禧年開始,《蜀山傳》撲街後,一段時間,徐克鮮少有作品問世。

在家裡,徐克常常穿著拖鞋,拿著茶杯,慢悠悠去露台餵魚,像極了舊時的大老爺。施南生像個溫順的小女人,常常喊他「老爺」。

徐克施南生圖源|網絡

林青霞都說,施南生就是把徐克當老爺伺候的,她是百分之百痴情女子,將自己奉獻給她心中的才子,她崇拜他,保護他。

徐克在外拍戲時,卻很少給施南生打電話。朋友都說徐克,你怎麼這麼不關心施南生,也不給她打電話,徐克卻說,沒事為什麼要打電話,打電話都是有大事。

施南生不在意,採訪中有人問到她的婚後生活,施南生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有意無意地說手機是徐克送的,車子也是。

2005年,徐克拍了經典作品《七劍下天山》。

徐克想法愈發天馬行空,施南生說什麼,他都回」聽不懂「,施南生也不辯駁,一直在為他的」聽不懂「買單。

新疆拍《七劍》時,徐克布景時越過了另一個山頭,被當地人為難。徐克不願撤景,施南生找到對方說:「你知道我有部戲要拍,我也知道你想我留下來,戲可以幫你們推廣旅遊,有什麼條件不妨一針見血地說,價錢合適我會給,不合適立刻就走,我沒有時間跟你做戲。」

拍《深海尋人》時,徐克要求所有人都下海潛水,施南生找來大量設備和水下拍攝器材,甚至親自下水。

即使徐克拍得很賣力,那段時間的幾部電影,口碑都很差,很多人說他「江郎才盡」。

施南生反駁:「有人才會有戲,創作是個過程,什麼叫江郎才盡?如果你說你盡了,那才是江郎才盡,或者你不斷地重複自己,那才是江郎才盡。」

對於施南生的付出,徐克也是知曉的。

2008年,《女人不壞》發布會,幾位主演為徐克獻上幾朵金玫瑰,隨後在飯局上,徐克又把金玫瑰給了施南生,並表白:

「我的妻子,施南生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好女人是一個世界,她打開了一個世界給我。我跟她有三重關係:合作夥伴、好朋友、愛人。」

《女人不壞》發布會圖源|網絡

2010年,徐克回歸動作片,拍了電影《狄仁傑之通天帝國》,第二年,徐克憑藉這個電影,第二次獲得金像獎最佳導演獎。頒獎典禮上,徐克感謝施南生一直支持他,不管是什麼困難,都能想到解決方法。

鏡頭切到施南生,台下的她笑靨如花,害羞地撇了撇頭。

張艾嘉說:徐克是施南生的劫難,施南生平日再怎麼英明神武,他只一笑,便立刻乖乖做回他身邊的女人。」

相比於總裁,施南生更愛外界稱她「徐克的女人」。

然而,才子多風流,即便是婚後,徐克另結新歡的緋聞也從未停止。

2008年,《明報周刊》爆出消息,徐克與施南生早在半年前就已經簽下離婚協議,徐克和一年輕女子已經共築愛巢。

記者打電話向施南生求證,施南生輕笑一聲:「你講得這麼有趣可愛,我不想談這些,對不起。」

接著柔聲細氣地回答:「我給你一個標準答案好吧,這句話我說了很多年了,兩個人的事只存在兩人之間,和第三個人沒有關係。」

隨後,徐克在《藝術人生》上說:「除了父母,在我的一生中,施南生對我的影響最大,讓我看到生命里的一些可能性。」

2012年,兩人再次傳出婚變,施南生再次否認:「我們沒有離婚,但兩人達成共識,將重心放在工作上的合作關係,而非私人感情上。」

沒多久,徐克被拍到和小他30歲的助理樂樂牽手逛街,之後兩年也都被拍到一起吃飯看午夜場電影。

圖源|《香港故事》

媒體再次詢問施南生,這次,施南生終於承認,不久前已經和徐克離婚,徐克和樂樂在一起「好久了」,但兩個人離婚不是因為第三者。

林青霞質問徐克是否真有此事,徐克只是回答:「我和助理是在拍攝《龍門飛甲》時認識的。」

離婚後,施南生依然在事業上幫助徐克。《奇門遁甲》、《西遊伏妖篇》、《狄仁傑之四大天王》等都是這時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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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施南生獲得第67屆德國柏林國際電影節頒發的「柏林金攝影機獎」,她是該獎項成立以來第一位獲獎的女性製片人。

領獎時,施南生公開感謝徐克。

我想感謝我合作時間最長久的導演,徐克。我最後公開感謝他,可能會讓人覺得我在開玩笑,但我想告訴你們,我是很認真地在感謝他哦。我感謝他,因為他從來沒真正明白過我在說什麼,我說『我們沒有更多預算了』,他聽不懂;我說『我們這樣的拍法是完不成這部電影的』,他也不明白。正因為他永遠『聽不懂』我的話,才迫使我成為了比我自己預想中更出色的一名製片人。

圖源|中國攝影家協會

和林青霞在一起時,施南生經常提到徐克,一說就咯咯笑,情到濃時她說:「徐克是個藝術家,他需要火花,如果一天有個女人可以帶給他火花和創作上的靈感,我會為徐克高興。」

但這個女人真的出現的那一天,施南生還是很傷心,跑去找林青霞大哭。

林青霞想盡辦法安慰她,施南生唯一聽進去的只有一句「把他當家人」。

沒事的時候,施南生就找林青霞喝酒,每次喝到痛快再和林青霞分別,上樓時搖搖晃晃,腳步不穩,背朝林青霞和她揮揮手。

林青霞在車上,目送著施南生瘦長的背影,心疼不已。

猶記得離婚消息確認後,記者問施南生:「你還愛他嗎?」

施南生沉默了一會,笑笑說:「這個問題,我不回答。」

責任編輯: 李華  來源:往事叉燒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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