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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插花技術哪家強?爭奇鬥艷各不同,明朝堪稱高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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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為了留住春天,他們想了許多辦法。那些感傷花開花落的文士們,自古便在詩文中寄予了大量的情感。「東風無力百花殘」、「亂紅飛過鞦韆去」,這些無不感傷春天易逝,花無百日紅,雖然可以「化作春泥更護花」,但是那只是一時的自我安慰罷了。

插花歷史由來已久,但是到了大明,在滿腹才華的男人操持設計下,將花朵的生命和姿態進行了最大限度的延長和保持。「入瓶過十日,愁落幸開遲。不借春風發,全無夜雨欺。香來清淨里,韻在寂寥時,絕勝山中樹,遊人或未知。」這便是明代詩人譚元春寫的《瓶梅》,就是插在瓶子裡的一朵梅花,由此讓我們可以走進大明的男人生活情趣審美的短暫溫柔的角落。

常言有「借花獻佛」,這裡面就是將插在瓶子裡的花放在佛像下邊,敦煌壁畫曾經出現過大量這樣的內容。如南宋時期的《五百羅漢圖》便生動的還原了這一場景,兩個侍從小心翼翼,滿懷虔誠端著插好的荷花快速走向佛龕,由此還原了這一成語,逐步成了一種含蓄的人際關係處理的恰到好處。

從東漢開始插花就已經全面走向了人們的生活,雖然各個階層都喜歡,但是最終卻在一群文人的高超技藝下將它推向最高水平。它流行於漢唐,繁榮於明代,這背後隱藏著怎樣的特殊內涵?

以萬曆時期為例,大明的船舶已經多次來往於通往西方的大海,明朝也不斷收到了來自彼岸的各種訊息,顯然這裡面已經蘊含著某種逐步的開放。

當時有位著名的文人,卻仕途坎坷困頓,最終黯然離開官場,過起了隱居的生活,在他的閒適歲月,更專注去寫書,因此洋洋灑灑出現了一本《遵生八箋》,於是大明的1590年讓高濂過上了「掃雪烹茶玩畫四時調攝養生」的精緻生活。而插花則是高濂最為擅長的一種藝術布局,由此他的生活開始變得芬芳馥郁。

此後的五年還有一位叫做張德謙的寫了插花的專業文章,名為《瓶花譜》,在裡面設計了插花的所有細節,品瓶、品花、折枝、插貯、滋養、事宜、花忌、護瓶等等有關插花的具體「招牌動作」。

此後插花如同空氣一般彌散到當時的文學圈那些文人每逢穀雨,芍藥和侄子和茴香生長,將它們插在田間地頭勞作的人們常用的竹籃里。此後大暑的時候,開始百家爭艷,這些人會講它們帶回房中,然後精心剪裁最後插入瓶中甚至竹筒里讓它們繼續保持新鮮的芳香。

明代著名文人袁宏道不光開闢了新的文章風格,還對如何插花的藝術進行了頗為高端的詮釋。他是真心喜歡插花,為自己的書齋取名為瓶花齋,還寫了一首小詩:「朝看一瓶花,暮看一瓶花。花枝雖淺淡,幸可托貧家。」因此,在他們看來,如此美好卻無貴賤之分的便是這插花了。

袁宏道愛花、惜花,因此斥責那些權貴壟斷名花異草,認為他們「辱花者多悅花者少」,他們根本就不懂花!只有他經常在寒冷的冬季還在想念著「無日不念荷葉山喬松古木葉。」因此他將插花作為生命中最精緻、溫馨的生活方式,用生命的溫度去呵護它們,無論到哪裡居住,都要帶著那些他親自插進瓶中的花草。

這些文人總結出許多插花的硬核技術和軟實力,除了編寫專業插花文章,還有尋找新的插花手法。當時還有個文人叫做王世懋的,他在自我筆記中寫下:「近於南都李鴻臚所復得一種,日錦邊蓮。蒂綠花白,作蕊時綠苞已微界一線紅矣,開時千葉,每葉俱以胭脂染邊,真奇種也。」

袁宏道在《瓶史》中也如此感慨說:「嘗聞古銅器入土年久,受土氣深,用以養花花色如鮮明如枝頭,開速而謝遲,就瓶結實,陶器亦然。」因此這些表述無不是希望花開不落,愛花惜春之理。

花朵的精舍,源自於文人的細心設計與打磨。飄逸的蘭葉,脫俗的蘭花,在文人的操持下變成了超凡脫俗的景物,在那些深埋於地下的器皿再度用來插花仿佛終於成了不朽的美妙。

書案面前,陳老菊在專注的潑墨,此刻他正在創作一幅《痛飲讀騷圖》,而那畫中萬不可缺少一個精美的插花。這本是《世說新語》記錄魏晉文士的「指禮法為俗流,目縱誕以清高」的灑脫,在陳老菊的設計下又多了一個插花,更讓人拍案叫絕。因此當大明逐漸走向衰落後,文人的痛苦越發沉重,似乎有點類似插花的最終命運。雖然每當風霾來到,袁宏道總是給花洗澡希望它一塵不染,然而最終卻只能看著他們逐漸枯萎,讓人為之傷心。

在《瓶史》中袁宏道對他的人生願景也進行了互為表達:「明窗、淨幾、古鼎、宋硯、松濤、溪聲,主人好事能事,門僧解烹茶,蘇州人送酒,座客工畫花卉,盛開快心友臨門,手抄藝花書,夜深爐鳴,妻妾校花故實。」可見人生如果都得到了如此妙境,夫復何求。

責任編輯: 宋雲  來源:能靜居看歷史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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