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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駐馬店潰壩十萬人淹死 十多萬死於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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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駐馬店潰壩已經近五十年快過去了,但從剛剛發生的多地暴雨後的災情,尤其是涿州因泄洪造成的更大水禍,我們不難發現,中共不將老百姓生命財產放在心上的做法,從不曾改變,這背後的人禍更甚於天災。孔子曾說:「苛政猛於虎也。」誠如斯言。

7月底強颱風「杜蘇芮」從福建登陸後,一路以摧枯拉朽之勢從南到北,造成多地降下大暴雨,並出現洪水,北京、天津、河北、黑龍江多地出現險情,其中毗鄰北京的河北涿州,因暴雨和北京水庫泄洪、當地官員的怠政,成為受災最為嚴重的地區之一,大批農村房屋被淹。截至到8月4日,仍有數以十萬計人員,受困在村落、工廠、工地、學校等地,沒有水電、沒有食物。無疑,人禍加劇了災情。

此次暴雨加人禍造成的損失顯然是巨大的,而最終死亡人數究竟是多少,想必是中共當局又一個想要掩蓋的數據。事實上,在中共建政後的這七十多年中,洪水造成的慘劇實在是不少。

中共官方數據顯示,死亡超過百人的水災有:2021年河南水災,死亡398人。2016年邢台洪災,死亡130人、失蹤110人。2010年舟曲土石流災害,死亡1557人、失蹤208人。2005年沙蘭鎮洪災,死亡117人。1998年中國夏季洪水,死亡3656人。1994年西江、北江大洪水,死亡480人。1986年粵東洪水,死亡261人。1983年安康特大洪災,死亡870人。1982年北江大洪水,死亡493人。1981年四川特大洪水,死亡888人。1979年西枝江特大洪水,死亡151人。1969年長江洪水,死亡1603人。1963年海河特大洪災,死亡5154人,北京部分區域被淹、天津被困。1954年長江洪水,死亡3.3萬人。1951年遼河大水,死亡6213人。

以上是死於特大洪水的中國人,除了死於洪水,中國人還必須面對地震等各種災害、人為造成的饑荒,以及中共掀起的一個個慘無人道的運動。身為中國人活的有多慘,只有中國人體會最深。

而1975年8月發生在河南駐馬店的一次因暴雨造成的大規模潰壩事件,引發的慘案,與現今發生在涿州的情況有類似之處,只不過四十多年前是被動泄洪,今天是為了保中南海高層的面子,主動泄洪。但都造成了嚴重後果。

2005年5月28日,在美國《Discovery》頻道播放的一期名為《世界歷史上人為技術錯誤造成的災害TOP10》的專題節目中,河南駐馬店板橋水庫潰堤事件超過蘇聯車諾比核電站爆炸事件、印度化工廠泄毒事件等,「榮登」世界歷史上最慘絕人寰的人為災難之首。連世界都公認的慘禍,在中共官方敘事中,卻甚少提及,中共在害怕什麼呢?

死亡多少人?

這場穩居世界歷史上人為災難之首的災難,究竟造成了多少人死亡?

據《Discovery》頻道稱,1975年8月,駐馬店板橋水庫因暴雨發生垮垻,九縣一鎮東西150公里、南北75公里範圍內一片汪洋。現場打撈起屍體10萬多具,後期因缺糧、感染、瘟疫又致14萬人死亡。

1999年大陸出版的由原中共水利部長錢正英親自作序的《中國歷史大洪水》一書披露,在這次被稱為「75·8」大水的災難中,河南省有29個縣市、1700萬畝農田被淹,其中1100萬畝農田受到毀滅性的災害,1100萬人受災,超過2.6萬人死難,倒塌房屋596萬間,沖走耕畜30.23萬頭,豬72萬頭,縱貫中國南北的京廣線被沖毀102公里,中斷行車18天,影響運輸48天,直接經濟損失近百億元。

「超過2.6萬人死難」與《Discovery》節目披露的死亡24萬人明顯有很大差距。其他說法還有:

孟昭華和彭傳榮編的《中國災荒史》中認為約有10萬人當即被洪水捲走;中國科學院大氣物理研究所的研究員蔡則怡和趙思雄說,死亡近10萬人;中國科學院著名的氣象學家陶詩言稱,死亡人數達數萬人;板橋水庫重新修建碑文中刻有「捲走數以萬計人民的生命財產」的字樣。而1987年8月,第6屆全國政協8名常委喬培新、孫越崎、林華、千家駒、王興讓、雷天覺、徐馳和陸欽侃在聯名文章《三峽工程害多利少,不容欺上壓下,禍國殃民》中,提及「板橋水庫和石漫灘水庫……1975年8月失事,猛衝下去,死人23萬左右」。

另有原中共國務院副總理紀登奎坦言:「兩個大型水庫和那麼多的中小型水庫潰壩,所造成的人民生命財產損失相當於一顆小型原子彈!」二戰時美國核計劃曼哈頓工程區司令格羅夫斯透露過,一個原子彈大概需要2500萬美元。考慮到當時的物價水平,七十年代將2500萬美元換算成人民幣,還是很驚人的。

如此巨大的傷亡是如何造成的呢?

颱風強降雨致水庫崩堤

歷史總是那麼弔詭。當年引發暴雨的也是颱風。1975年7月31日,颱風尼娜在太平洋上空形成;8月4日,尼娜在福建登陸;隨之跨越江西、湖南兩省,進入中原腹地。受尼娜的強烈低氣壓和南下的冷空氣影響,8月4日至8日,整個颱風滯留地帶共19410平方公里的地區降雨量超過400毫米,京廣鐵路以西的板橋水庫、石漫灘水庫到方城一帶降雨量大於1000毫米。

記錄顯示,駐馬店地區8月4日至8日,暴雨中心最大過程雨量達1631毫米,8月5日至7日3天的最大降雨量為1605毫米,相當於駐馬店地區年平均雨量的1.8倍。

8月5日早晨,板橋水庫水位開始上漲。8月7日19時30分,駐守在板橋水庫的34450部隊向上級部門發出特特急電稱:「板橋水庫水位急遽上升,情況十分危急,水面離垻頂只有1.3米,再下300毫米雨量水庫就有垮垻危險!」

河南省委第一書記劉建勛接到急電後立即將險情報告給國務院副總理紀登奎。在該急電未被回應的情況下,7個小時後的8日零時20分,水庫管理局第二次向上級部門發出特特急電,請求動用飛機炸掉副溢洪道,確保大壩安全。

網上有採訪過紀登奎兒子紀坡民的記者寫道,之所以特急電沒有反應,是因為紀登奎和時任副總理李先念接到報告後,去找時任國務院第一副總理且擔任軍委副主席和共軍總參謀長的鄧小平時受阻,鄧小平的女兒以鄧不舒服已經入睡為由,拒絕將他叫醒,導致無法在第一時間回應災區。但實際上,鄧是在萬里家打麻將。不過紀坡民對此採訪予以否認。真相如何,我們不得而知,但中共當局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卻是不爭的事實。

此時,洪水已經漫垻而過。等不來上級答覆的水庫管理局第三次向上級部門發出特特告急電,並「擅自」開啟尚能移動的五扇閘門,但此時水庫已經開始決口。

震驚世界的慘劇就這樣拉開了序幕。8日凌晨,洪水猶如脫韁的野馬,衝出板橋水庫的決口,以每秒6米的速度鋪天蓋地向下游衝去。據記載,潰決時最大出庫瞬間流量為7.81萬立方米每秒,在6小時內向下游傾瀉7.01億立方米洪水。潰壩洪水進入河道後,又以平均每秒6米的速度沖向下游。

至遂平縣境內時,水面寬10公里,水頭高3至7米,縣城頃刻之間陷入一片汪洋。很多沉睡在夢鄉中的遂平人,不知不覺中就變成了冤魂。

潰壩洪水進入河道後,在大壩至京廣鐵路直線距離45公里之間形成一股水頭高達5至9米、水流寬為12至15公里的洪流。

而石漫灘水庫在8日0時30分也漲至最高水位111.40米,大壩漫決。入庫洪水總量2.24億立方米,在5個半小時內全部泄完,最大垮垻流量3萬立方米每秒,下游田崗水庫隨之漫決。伴隨著肆虐的洪水,駐馬店眾多中小水庫相繼潰堤。

就在駐馬店的告急電報輾轉到達北京之際,洪水在掃蕩了上蔡、汝南之後,於8月9日深夜,淹沒了平輿縣城。至此,駐馬店地區的主要河流全部潰堤漫溢。全區東西300公里,南北150公里,60億立方米洪水瘋狂漫流,汪洋一片……

屍橫遍野慘不忍睹

洶湧的洪水肆虐在這片大地上。可以想像,洪水橫掃之處,什麼房屋、樹木、民眾、家畜、機械等皆在瞬間被吞噬。水面上,悽慘的掙扎聲、呼救聲此起彼伏,成千萬具遇難者的遺體夾雜招數不清的各種動物的屍體,隨著江水起伏、漂流。「人們或直接被水嗆死,或被水中的物件擊中死亡,或被電線、鐵絲纏繞勒死,或被吸入涵洞窒息而死,更多的人在洪水翻越京廣線鐵路高坡時,墜入旋流不復此生。」

洪水過後,屍橫遍野,河溝里、淤泥里,到處是人畜屍體,橫七豎八,慘不忍睹……

網文《被遺忘的水災》一文的作者在慘禍發生後的三十五年後,來到了板橋水庫所在地。他發現不僅當地的年輕人對這段歷史知之甚少,而且當地縣誌,對此也只有短短一小段文字。作者不禁感嘆道:「巨大災難在這裡是那麼輕描淡寫。」

作者採訪了幾名倖存者。56歲的「趙姑娘」在自家新起的大房子裡回憶那時的慘像:「幾天後,我們七八個人回到了村里,是按著記憶找回來的。」他們只能按照模糊的記憶尋找村莊,因為大水所到之處,房屋、莊稼、樹木,一切「有根」的全被連根拔起,「留下白花花的生地,一棵莊稼都沒有了。」這是幾乎所有經歷大洪水衝擊倖存下來的人回到村莊的記憶。

河南省遂平縣文城鄉魏灣村的魏成栓14口遇難的親屬中,只有奶奶的屍體找了回來。這個村莊的歷史就此「從零」開始。因為,就連祖墳都被連根拔去了。「過去的東西,哪怕是一張相片,都找不到了。」村民李志國說。魏灣在1975年洪水中死去的千把號人,基本都沒有墳頭。埋什麼呢?啥都沒了。照片?洪水掃得可乾淨了,現在有的連面目都記不清了。

官方數字顯示,魏灣大隊沿河五個村子李灣、魏灣、梁灣、吳灣、趙灣,一字排開:1700餘人中有近千人喪生;該大隊三小隊256口人中僅存96口,有7家人絕戶。

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10歲以下的小孩就活了幾個。」當年開學的時候,一年級學生只有三個,高年級的也就剩下五六個學生了。學校都開不起來了。好幾個村子整整斷了一代人。

災後十多萬人死於瘟疫

大災過後常常是大疫。洪水過後,因為到處是屍體,只能就地掩埋或者燒掉。但許多來不及處理的人和動物的屍體,開始逐漸發臭變爛甚至產生毒素,空氣中瀰漫著人們說不清楚的霧氣,而且大量蚊蠅滋生。

此時倖存下來但被困在水中的上百萬人只能靠打撈不乾淨的食物,甚至是樹葉、樹皮充飢,飢餓、疾病,加上幾百萬腐爛的屍體對環境的污染,本來就很薄弱的醫療系統陷入癱瘓,瘟疫很快爆發了。

遂平縣檔案館的文件記載:「災後的遂平縣腐屍遍野,蒼蠅成群,外傷、腸炎、紅眼病等發病人數達24萬,前來救災的北京、廣州、上海和解放軍等11個醫療隊,共計433人。9天時間裡治療12527人。」

駐馬店市檔案館藏資料顯示:8月18日,平輿、上蔡、新蔡三縣尚有88萬人被水圍,群眾生活極困難,華陂公社5.6萬人仍有2.16萬人泡在水裡,已病死21人;汝南發病32萬。其中痢疾3.3萬,傷寒892人,肝炎223人,感冒2.4萬,瘧疾3072人,腸炎8.1萬,高燒1.8萬,外傷5.5萬,中毒160人,紅眼病7.5萬,其他2.7萬。8月20日全地區尚有42萬人在水中,病死者274人。

從8月9日至22日,中共衛生部、共軍總後勤部、北京、湖北、河北、山西、武漢軍區、廣州軍區、河南省軍區及全國各地市的198個醫療衛生部門,派出三千多名醫務工作者先後抵達災區。空軍從9月1日至6日連續出動飛機248架次,噴灑可濕性「六六六」粉248噸,以消除細菌。而向水中受困者空投糧食,成了解決飢餓的倖存者口糧的唯一辦法。那些從天而降的食物有了一個稱謂:天饃。但空投的大部分食物落在水中,加速了疾病的傳播。

14日,中共中央在聽取專家的建議後,下令炸開班台閘,加速了行洪,被淹沒了7天之久的駐馬店才露出了地面。而最終,仍有十幾萬人死於災後的瘟疫。

潰壩背後是人禍

造成這起潰壩悲劇的背後是人禍。上個世紀五十年代,淮河發大水,為了治理淮河,中共違背自然規律在淮河上游的河南省修建了板橋水庫和石漫灘水庫等5座大型水庫,以及5個窪地蓄洪工程。潰壩中的石漫灘水庫於1951年7月建成,板橋水庫1952年6月建成。

由於當時中國的水利工作者沒有大型水庫設計建設經驗,遂完全由蘇聯水利專家提供勘測設計和施工指導。蘇聯專家片面重視蓄水,忽視防洪,因此板橋水庫比規定蓄水量超蓄3200萬立方米。更為要命的是,蘇聯專家設計洪水及工程標準很低。因此在建成後使用中,板橋水庫被發現出現輸水洞洞身裂縫和土壩縱橫向裂縫,於是在1955至1956年間,按照蘇聯水工建築物國家標準,對板橋、石漫灘兩水庫進行了工程擴建和修復。

之後,板橋水庫一直享有「鐵殼垻」的盛譽,被認為可以抵禦百年一遇的洪水,在千年一遇的洪水中也沒什麼問題。

1958年「大躍進」期間,駐馬店地區新建水庫200多座,同樣是重視蓄水,忽視防洪。基於這個思想,一些水庫的排水閘門從12個減少到7個,甚至5個。

對於「以蓄為主」的水庫修建指導思想,當時的部分知識分子,比如河南省水利廳總工程師陳惺就表示反對,認為這將會造成澇、漬、鹼三災。但這樣的真知灼見中共高官是根本聽不進去的,陳惺在「反右」中不僅被撤職,還被打成了「右傾分子」,發配到河南信陽改造。而「以蓄為主」的經驗卻被大範圍推廣,很快便推廣到安徽,安徽也建起了大批大大小小的水庫,此後淮河流域數十年間「腸梗阻」就與此有關。

1961年,在中共的「糾偏」中,河南省對全省的水庫進行了一次全面的普查,對一部分設計標準偏低、施工品質較差、存有隱患的水庫,包括一些大型水庫予以廢棄,但重蓄水灌溉、忽視防洪、輕河道治理的思想並沒有改變。

60年代末,駐馬店地區又建起100座水庫,但與之對應的是,河流的排洪能力非但沒有增強,反而一年年遞減,且因為疏於維護,隱患不少。如在75年8月潰壩前,板橋水庫的17個泄洪閘只有5座能開啟。

2020年中國南方發生水災期間,中共水利部水旱災害防禦司副司長王章立就直言:「全國98,000多座水庫當中,小型水庫占到了94,000多座,同時這些小型水庫大多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建的,質量差、標準低,特別是管理不規範,還有很多隱患。」

中共當局盲目建水庫,且質量堪憂,是駐馬店水庫潰壩、造成重大人員傷亡的重要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潰壩後,中共當局下令用爆破手段炸開阻水部位,加速行洪,而下遊民眾毫無準備,又導致大量死亡。

此外,文革期間,河南駐馬店地區的各派力量忙於「革命」和「鬥爭」,根本無暇關注防汛事務,也沒有準備任何防汛設備和物資,自然也毫不關心民眾的死活。

結語

自駐馬店潰壩已經近五十年快過去了,但從剛剛發生的多地暴雨後的災情,尤其是涿州因泄洪造成的更大水禍,我們不難發現,中共不將老百姓生命財產放在心上的做法,從不曾改變,這背後的人禍更甚於天災。孔子曾說:「苛政猛於虎也。」誠如斯言。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中文大紀元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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