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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宏祥:以色列的先發制人談總統候選人的「避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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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哈馬斯準軍事組織爆發衝突之後,有很多關於台灣如何從中學習教訓的評論。我想從希伯來經文提出一個鮮為人知的觀點。

以色列以眼還眼、先發制人的依據

希特勒大規模對猶太人種族淨化的真相被發掘出後,存活的猶太人痛定思痛,在猶太教的巴比倫塔木德(Babylonian Talmud)經文中,找到以眼還眼、先發制人的依據。

希伯來的先知們在塔木德經討論武力自衛的合法性和道德性,其中被以色列的三個情報機構:對外情報局(Mossad)、內部安全局(Shin Bet)、和軍情局(Aman),奉為使命圭臬的經文箴言就是「如果有人要來殺你,你就先站起來殺了他」。現任總理納坦雅胡曾說,其情報機構運用古老和現代的方法與原則執行任務,暗指的就是塔木德經文為其任務依據。

1948年以色列建國前後有幾個著名的錫安教義準軍事組織:左翼的哈戈納(Haganah),右翼的伊爾干(Irgun),和勒海(Lehi)。其著名的領袖分別為第一任總理本古里昂、第六任總理比金、和第七任總理夏米爾。這些組織在巴勒斯坦地區、甚至英國進行暗殺和爆炸等恐怖行動,旨在驅逐大英帝國在巴勒斯坦的殖民控制。其以暴制暴的策略,果然讓猶太人在二次大戰之後建國。

1972年慕尼黑奧運,巴勒斯坦解放組織綁架以色列運動員並殺害了其中的11人之後,以色列情報機構成功地在歐洲和中東各地追殺巴勒斯坦恐怖份子,因此巴解領袖阿拉法特後來下令「黑色九月」停止一切恐怖行動,一般認為與以色列以暴制的威懾有關。據估計,在2018年前,以色列的情報機構在全球各地執行過近3,000個針對性的暗殺任務。而以色列近年來在伊朗針對性的謀殺其核子工程研發人員,加上和美國國家安全局共同合作開發電腦病毒,導致伊朗核彈計劃延遲無法成功,這些都是先發制人的例證。

「防範未然」與「先發制人」為國安通則

以色列在威脅來臨前就採取積極措施消除威脅,與《史記·項羽本紀》的「先發制人,後則為人所制」有異曲同工之妙。

事實上一個國家安全的戰略本來就應當包含「防範未然」(prevention)與「先發制人」(preemption)這兩個通則。不止色列,所有正常的國家都會運用,只是表現方式不同而已。這兩原則相互關聯,可以應對即時和潛在的威脅。並且包含法律、政治、道德、戰略等意涵。

舉例來說,美、日、澳、中等國的強化外交、經濟、科技、軍事、情報等實力,都可視為對安全威脅「防範未然」的國家戰略。而俄羅斯強取克里米亞和侵略烏克蘭、中國在南海興建島礁、美國擊殺恐怖份子、歐洲等國參加對阿富汗和伊拉克的戰爭,都可視為這些國家「先發制人」的軍事戰略。

也就是說,防範未然為國家戰略層級,屬於文人政府的管轄領域。而先發制人則為軍事戰略,屬於國防部職責,但亦應受三軍統帥及國安幕僚督導。「備戰」乃是軍人的天職,但台灣國防部的高官們經常把「避戰」掛在嘴上,不但侵犯統帥權和文人政府執權,更讓有是否因為國防部怠忽職守、沒有「備戰」,導致國防弱化,所以要倡導避免戰爭的嫌疑。

至於軍事戰略,國防部的將官們經常自誇精研孫子兵法,理應參透其虛實篇的「故善戰者,致人而不致於人」的精髓;從淺顯易懂「攻擊是最好的防禦」研擬出先發制人的軍事戰略,但卻背道而馳。20多年前國防部還有對解放軍進行先制攻擊的計劃,但是近年來連類似的討論都省去。全世界的軍人都是鷹派,只有台灣的是鴿派,令人搖頭嘆息。

避戰等於畏戰,不能確保國家安全

解放軍不斷對台灣軟土深掘,今年九月甚至還有一天內出動100多架次戰機逼近台灣的記錄。台灣空域狹小,數量這麼多的戰機足以拉開解放軍攻台的序幕,對台灣有生戰力造成大規模的破壞,甚至毫無反擊能力。但是我軍的防空飛彈陣地卻按兵不動,連用火控雷達鎖定、警告敵機的動作都沒有。無怪乎解放軍用本島當聯合演訓、模擬攻台的行動越來越肆無忌憚。國防部慣用冠冕堂皇的修辭學掩飾其「畏戰」「懼戰」的心態,不但對軍民士氣的打擊可說無以復加,更降低解放軍犯台的成本。

至於有些總統候選人,不明就裡也將「避戰」當作其國防政策的一環,將國家戰略與軍事戰略混為一談。雖然在一些重視和平與人權的選民眼中,「避戰」的立場可能符合道德和倫理原則;但在中國威脅日益加劇,候選人卻倡導「避戰」將被解讀為軟弱或天真,甚至引誘中國更加步步進逼,反而削弱國家安全。

更何況避免戰爭的公開立場,可能會限縮未來總統在應對不斷變化威脅時的靈活選項。也就是說,外交政策和國家安全的複雜性,不能被簡單地歸納為戰爭或和平。提倡避免戰爭的候選人,反而會因為在安全上沒有整體的綜合策略而曝露其弱點。

根據《台大動態民意研究計劃》今年10月的資料顯示,若中國對台灣動武,超過四成的民眾不分年齡層都願意為國而戰。當人民感受到危險、願意挺身而戰時,避戰的立場不會與選民產生共鳴,反而會導致候選人失去更多的支持。至於柯文哲的「不求戰」、侯友宜的「不引戰」等混餚視聽的話術,絕不是國安戰略,只有貽笑大方而已。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上報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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