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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瀾式養老的至高境界,面朝大海,散盡家財

無兒無女的「食神」蔡瀾,正在展示自我養老的最高境界:

住在有無敵海景的酒店服務式公寓,每天欣賞美景;

已經將珍藏品清空送人,只留下了普洱茶;

日常八個人照顧他的起居,隨時睡覺隨時起床,一起床就喝茶打遊戲,誰管他他就趕誰走。

「我非常之努力到這個地步,沒有人管,你還來管我?」

在問及是不是很滿意自己的人生,他說:「不可以說滿意,但是可以說活過。」

去年太太去世後,82歲的他變賣了大量房產,只留下了一處舊居裝修,自己住進了維港上空的豪華酒店公寓,每天有八個人伺候他。

所有的收藏也被「斷舍離」,藏書、字畫、古董家具都送了人,只留下存了幾十年的普洱茶,每天慢慢喝。

誰叫我一定要這樣那樣,我肯定會罵他的——活到現在我已經非常之努力了,終於可以沒有人管,你還來管我?

一輩子賺夠了錢,蔡瀾的目標成了要在離世之前把錢花完。

這件事的重點,並非在於他的生活有多奢華——比他有錢的老頭數不勝數,但抱著財富和遺憾抑鬱而終的大有人在。

蔡瀾不一樣,年輕時候就以享樂主義聞名,如今則是把這套逍遙的人生哲學貫徹到了晚年。

他說,活一天過一天的人生,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留,誰都不知道。

有什麼好擔憂的?瞻前顧後,不敢吃好東西了,也不敢出門旅行了,那多虧啊?

「叫他們不用擔心,可能我活得比他們還久。」

82歲的蔡瀾,最近難得出現在鏡頭前,聊了自己的近況。

在去年意外跌倒後,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露面,外界傳言紛紛擾擾,幾乎每家香港媒體都準備好了寫他的紀念文章。

可隔了幾個月,老先生又精神矍鑠地出現了,只是標誌性的福氣臉消瘦了一些,出行也要靠輪椅了。

年輕時在邵氏當監製,創作無數影壇經典;寫文章妙筆生花,影評、遊記、食評著作等身;到後來進軍餐飲商界,當了大半輩子「食神」……

大家知道的蔡瀾,是和倪匡、金庸、黃霑並列的「香江四大才子」。如今四人只剩他一個,依舊貫徹著享樂主義,養老生活更是堪稱神仙級別。

蔡瀾現在所住的酒店式公寓,位於維多利亞港畔的香港瑰麗,最入門包房月租5.7萬起步,「食神」的檔次自然更高些。

太太去年急逝後,蔡老不想再繼續住在舊宅里,身邊人們給他覓到這處住所,說是有「無敵海景」。

他親自來了一看,果真特別滿意,「住舊屋不如這裡有美景,這麼好的景色不享受,好像很冤枉,應該來住一下。」

蔡瀾風流一生,沒有子女,晚年花錢也是出了名的大手大腳,用他的話說就是想好好把錢用在自己身上,「在死前能花完那是最好。」

他早早做好了計劃,在把馬來西亞的房產都處理完後,錢都握在自己手上,想怎麼用全憑任性。

如今在酒店裡,每天八個人照料他的生活起居,老先生掰著手指都算半天。

平時有秘書、助手、護理姑娘,還有印尼傭人兩母女。

晚上多兩位護理,加上司機總共八個人……

每逢節日工人都休息了,就請幾個管家來服侍,煮喜歡的東西吃,我們煮的當然比別人厲害。

蔡瀾每日的作息也很隨意,想睡就睡,想起就起。一起床就喝茶、打遊戲機,特別簡單,也不會有人多嘴管他,和以前最大的不同就是把酒戒了。

「有一天我吃黃泥螺,上海人愛吃的那種,浸了很多酒在裡面,我一直吃竟然吃醉了。」老先生說到這裡哈哈大笑。

其實只是花雕酒浸泡,不是很厲害的酒,但我很久沒喝了,醉了整整兩天。剛好弟弟來探望我,看到我睡在那裡,哇真的嚇死!

前幾年蔡瀾其實一直忙忙碌碌,拍節目、寫專欄。直到去年三月,太太在家中摔倒離世,成了他晚年生活的轉折點。

聽到砰一聲,我就衝過去,工人也衝過去,衝到一半我自己吧嗒也跌倒了。

妻子就這麼走了,蔡瀾摔倒骨折,髖關節裝上了鋼片,無法再像之前那樣靠著拐杖就能行動自如,手頭所有工作只得停下。

現在說起太太離世,老先生嘴角仍會掛著一絲微笑。因為她年紀也差不多了,就這樣比自己先走一步,「一點痛苦都沒有,好事來的。」

他說,活一天過一天的人生,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留,誰都無法預料,沒必要擔憂。相比之下,肉體上的痛苦更讓他心煩。

倪匡先生說,心理上的痛苦可以醫,不去想就沒事。肉體上的痛苦沒辦法,只能買必理痛、撒理痛(止疼片),吃到不痛為止,我就當糖吃。

曾經的「香江四大才子」,黃霑、倪匡、金庸三人都已仙逝,如今只留下蔡瀾一人,這份看到生命盡頭的孤單,可想而知有多難熬。

在去年秋天,蔡瀾跌倒後經歷漫長康復,首次在記者會重回公眾視野。

媒體問他,如果倪匡、黃霑他們現在站在你面前,你最想跟他們說什麼?

蔡瀾一秒都沒猶豫,中氣十足喊出一句「我丟雷老母」,滿屋爆笑。

為什麼?因為他們走那麼快,都沒等我一起。

那一群逍遙了一輩子的老頭,在看待死亡這件事上其實也高度一致。

黃霑總說自己不怕死,因為不管怕不怕,到了該死的時候,還是「照死如儀」。

倪匡說最討厭別人叫他運動、忌口,「他們的目的是長壽,我的目的是死亡。如果有一種藥可以在六千分之一秒里要我命,我一定到處尋訪。」

某次上央視的節目,撒貝寧問蔡瀾,如果另外三位才子掉水裡了他救誰?蔡瀾說當然救金庸,因為他小說寫得最好,「另外兩人就自求多福了。」

2016年時,蔡瀾上過許知遠的《十三邀》。那集裡最出圈的片段,是他教製片小年輕怎麼追女生,大手一揮四字箴言:「丑的照殺」,又是全場大笑。

回看那一集,你會發現其實這8年時間裡蔡瀾原來沒有什麼變化,當時他就已經是一位慢悠悠的老人,早就不是《今夜不設防》裡那般風流倜儻的小開模樣。

他撐著拐杖,帶著許知遠穿梭在九龍城裡,目之所及從小學、服裝店、圖書館到醫院、壽衣鋪、棺材店。

他說九龍城就是這麼奇怪的地方,從出生到死亡都涵蓋了。

走在菜場裡,每個商販都認識他,也沒多功夫搭理他,打完招呼繼續低頭殺魚、找錢。

吶,這家蔬菜我常常來,當時它沒招牌,我就寫了個招牌,周潤發還給老闆娘拍過照。這家的菜很新鮮,就像在跟你笑著說:買我買我。

兩人坐在食堂中央打邊爐,見慣了名人的香港市民也沒人上來打擾。

蔡瀾說,香港社會和食物的關係,其實在於壓抑,「我做得那麼辛苦,吃頓好的可不可以?」

之所以成為享樂主義者,也與他對死亡的觀察有關。

小時候一家人經歷戰爭,炸彈在屋頂爆開,媽媽拉著他就往防空洞跑,他匆忙間撿起一顆蛋黃往嘴裡塞,差點噎過去,至今不太敢吃蛋黃。

年輕時我很憂鬱,不開朗,後來出去旅行,看了好多的地方,才知道外面有人還會這樣過日子。

他回憶自己有一次去墨西哥,和一位當地美女露水情緣,事後對方給自己展示廚藝,「你看,別以為只有你們會蒸東西,墨西哥人也會蒸魚吃。」

對方帶著蔡瀾到街上轉,他看到街邊有特別漂亮的焰火想買,被一把攔住:那是死人時候才用的。

我說你們死人這麼歡樂?她說是很歡樂的,「因為我們的人很短命,醫學不發達,我們還有亡靈節。」

蔡瀾回味說,在那趟旅程中看到他們了解死亡,擁抱死亡,自己學到了很多。

「每次旅行都是學習,學著怎麼生,怎麼死,怎麼活。」

責任編輯: 趙麗  來源:麥子熟了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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