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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川太基:姑蘇胡氏哀辭幷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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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和甲辰六月廿四日,蘇州高新區塔園路,凶賊周某刺國人母子,又將上車害國人兒童。姑蘇胡氏友平,校車保母,挺身而出,先阻賊而不得,遂後抱之。賊顧而刺之,顛地,更亂刺之。掌車人及父兄捕焉。廿八日,胡氏已亡,行年五十六。余感是事,作哀辭曰:

彼兇徒之逞獸心兮,拔匕首而刺母女;

眼爛爛而瞳無定兮,巨口開而毒牙吐。

將乘車而害群兒兮,時急迫其誰人阻;

胡氏見而無辟身兮,更促步而抗且御。

摻執其袪與手兮,知細腕之不可侮;

非澹臺孰其能斬蛟兮,非子路孰其能暴虎。

賊旋身而深刺兮,更深刺而貫臟腑;

血迸出而染衣裳兮,霑江南之后土。

白雲飛兮飄碧空,灑鬼雨兮起靈風。

春塘柳兮秋江楓,青草坪兮彩花叢。

羌見義而有所為兮,謝人間而永別;

若征君之義舉兮,盡見鏖而流腥血。

乍見孺子將墜火井兮,挺身出而不畏熱;

豈謂內交於雙親兮,已諠保身之明哲。

察賦性之淳厚兮,感志懷之抱霜雪;

鍾正氣於一身兮,曷天道之酷烈。

昔馮媛之含淑質兮,遭攀檻之玄熊;

眾驚懼其何獨前兮,不吝死之及厥躬。

穎具四惡而泯夏兮,皇輿敗而塵濛濛;

嵆侍中之灑忠血兮,衣點點而落花紅。

皆踐義而終無報兮,徒獲美名之不終;

問天道之是非兮,悼正人之途窮。

余感斯事而淚難收兮,更接訃聞而獨掩耳;

殺其身而成其仁兮,諒愛人之天理。

想群兒之慕斯人兮,平生亦其如所恃;

我海東之兆民兮,仰白日而禱再起。

何無辜之蒙此災兮,魂離散而不可止;

哀胡家之父母兮,閔胡家之弟子。

觀使館之中庭兮,國旗半舉而吊胡氏;

抗令聲於蒼天兮,載盛名於青史。

古人設車裂其良有以兮,刺婦孺而心自喜;

待周賊之見誅兮,嘲其屈膝而伏死。

冀游吳門之都會兮,先齋戒而後沐浴;

奠香華而酹清酒兮,被心喪之常服。

陳美辭而表謝忱兮,費萬言而何所足;

吹普化之洞簫兮,招清魂而為君哭。

作者:早川太基,字子敬,號蓉堂居士、馨月仙吏。神戶大學人文學研究科講師,文學博士。

責任編輯: 李廣松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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