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當局日前發布文件宣布,為擴大內需,未來五年間大規模將「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其中涉及的放開城市設籍限制以及農民宅基地「自願有償」退出問題引人關注。專家表示,中共不想做真正的戶籍改革,只是看中農民手中的錢和宅基地,騙他們進城買房,以解決中共的危機。
中共推農民大規模進城設籍
中共國務院7月31日發布一個有關「新型城鎮化戰略五年行動計劃」的文件(下稱「計劃」),宣布進行新一輪「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行動」,稱用5年將常住人口城鎮化率提升至接近70%。
「計劃」提到,「放開放寬除個別超大城市外的設籍限制,推行以經常居住地登記戶口制度。全面落實城區常住人口300萬以下城市取消設籍限制要求,全面放寬城區常住人口300萬至500萬城市設籍條件。完善城區常住人口500萬以上超大特大城市積分設籍政策,鼓勵取消年度設籍名額限制。」
官方使用「放開放寬」這類模糊用詞,也沒有說明排除在計劃之外的所謂個別超大城市是哪些,不過一般認為首當其衝的是北京。
北京設籍積分指標逐年收緊。根據北京市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的數據,2024年申請積分設籍者超過10萬人,當中僅大約6000人最終取得設籍資格。
澳洲雪梨科技大學副教授馮崇義分析指出,中共放開設籍限制,讓農民進城去買房子,原來各個地方都有不同招數,現在只是統一行動了,但還是有條件的,只有少數人口才能夠去設籍。
「現在中國三大危機,一個是房地產危機,一個是金融危機,一個是政府的財政危機,特別地方政府。他現在拿不出好的辦法來,因為錢都掏光了,沒有『接盤俠』讓房地產起死回生。所以就想到農村,特別是進城賺了一些錢的人當這個『接盤俠』。」
馮崇義說,這是一種應急措施,就是手頭還有一些錢的農民進城去買房子,解決中共的危機,一旦房地產活起來,地方政府又會賣地,房地產又盤活了。
中共看上農民的錢和地
中共建政之初就以嚴厲的戶籍制度限制人口流動,農業人口被排除在福利資源分配之外,成為二等公民。過去幾十年,各界一直呼籲要廢除戶籍制度。當局2013年11月提出要加快戶籍制度改革,但過去十年動作不大。2022年7月12日發改委以及2023年8月3日公安部先後公布的相關「改革措施」,都和今年這個「計劃」大同小異。
美國南卡大學艾肯商學院教授謝田分析指出,中共每年的一號文件都聲稱要解決「三農」(農業、農村、農民)問題,但每年都沒有解決問題,中共從來沒有真正想改善農民地位。如果真要搞戶籍改革,應允許農民和任何人自由地遷徙,也不應該把北京和上海都排除在外。
當局「計劃」文件明指,這項行動可以擴大內需和促進產業升級。
根據官方測算,城鎮化率每增長1個百分點,每年可以新增兩千多億元(人民幣,下同)的消費需求,可以拉動一萬億元規模的新增投資需求。
大陸法律學者楊春(化名)認為,戶籍制度是毛時代開始搞的城鄉二元化制度。中共現在推這個五年計劃像當年鄧小平搞「改革開放」一樣,也是迫不得已。因為中共三年的鐵血封控使經濟蕭條,加上大撒幣、搞金錢外交,把中國的經濟掏空了,現在想找一個新的經濟增長點,就想把農民誘騙到城裡去,帶動城市的經濟。
謝田說,中共現在推出新一輪「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行動」計劃,實際上是看上了這些農民手中的錢和他們手中的地。
「現在經濟在衰退之中,急需要找人來消化這些城市的房地產,房地產問題非常嚴重,因為還涉及到金融機構,現在實在找不到更多的人來買房子,我們知道它在城市裡面甚至鼓勵年輕人去動用父母的退休金去買房子,甚至很荒唐地要求在校大學生去買房,但房地產銷售沒有起色,現在它就看上了農民。」
謝田表示,中國農民雖然不富裕,但是有幾億人,還是有一定的購買力,現在中共希望農民進城幫它解決迫在眉睫的經濟問題,「這是中共唯一的目的,它並不是要為農民著想或者想要真正消滅城鄉差別和這個萬惡的戶籍制度。」
宅基地「自願有償退出」政策有貓膩
官方「計劃」提到,不得以進城設籍農民的合法土地權益,包括土地承包權、宅基地使用權、集體收益分配權,作為農民進城設籍的條件,探索建立自願有償退出的辦法。
由於土地是農民的命脈,農民進城後是否放棄土地承包權、宅基地使用權等,一直倍受關注。
中國目前仍有超過2億人已進城未設籍。大量農民工不滿足大專以上學歷的設籍門檻,也沒有交足夠年限社保,進城打工「不能設籍」。也有不少人「不願設籍」的原因,是進城設籍住房以及子女教育沒有保障。許多進城農民工更願保留農村戶籍,以保住農村的宅基地和承包地。
為刺激內需和穩住房市,近期多地政府已擴大推行試點近10年的「宅基地自願有償退出」,如果滿足並在指定地區買房,可獲獎勵或購房折扣。
當局稱宅基地是農民基於集體成員身份用於修建住宅的用地。長期以來,宅基地只允許同村村民擁有,今年則打破限制,擴及所有農村戶口間流轉或是在試點地區自由買賣。
謝田表示,宅基地入市流轉中,能夠把土地買下來的,都是中共的權貴或有關係的人。「農民放棄了自己的宅基地,最後這些土地進入了中共的權貴的手中。」
馮崇義說,當局想利用農民的宅基地,打著「自願有償退出」的名義,但事實上各地會用欺騙手段讓農民交出宅基地。
「中共不承認土地的私有,宅基地的使用權、收益權都在農民手中。現在他模糊概念說這個地實際上是集體的,不是你的,你人住在上面,它不能趕你走,要出人命。但一旦你簽了合約出讓了,他會賣這個地,這是他們解決土地財政危機的一種方式。」
不過他認為農民真正上當的不會太多。
官方片面擴大城市人口規模但城市失業率高漲
最近的中共三中全會號稱推出了300項具體措施,這個新型城鎮化的五年計劃顯然是其中一環。
謝田表示,中共三中全會給地方政府更多的權力增加稅收、橫徵暴斂,現在又騙農民進城,但中國農民也不會那麼輕易上當。「房價還在不斷地下跌,沒有人會去買。」
楊春說,中共放開城市入戶的同時,並沒有給這些從農村新進到城市的新市民提供充分的就業機會。幫助就業的民營經濟實際上長期受打壓,外商投資企業撤離,現在城市失業率高漲。
中共官方數據稱中國城鎮上半年調查失業率平均值為5.1%。城鎮勞動力供給主要是大學畢業生和3億的農民工,但作為失業最大群體的農民工卻不在中共的城鎮調查失業率統計範圍內。
同時,今年中國高校畢業生數量達到了1179萬人。財新網去年引述北大副教授張丹丹的研究指出,中國3月份青年實際失業率最高上看46.5%。
楊春說,「所謂的城市化城鎮化,絕對不應該是片面地擴大大城市的人口規模。中共強調『做大做強國有經濟』這種共產專制的觀念,整個市場經濟就不可能發展起來,就不可能提供充分的就業機會,所以歸根結底,還是應該從政治上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