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淫的良家婦女 犯罪綜合大學之二
作者： 慧芷
三 賣淫的良家婦女
在那個不大的監室里,黑鴉鴉的擠滿了共黨抓來的「罪人」,當然最多的是法輪功修煉者,他們多罕言寡語,一副隨遇而安的樣子。恆沁看見兩個中年婦女坐在後面，也很少說話,樣子頗敦厚。一個面色很黑，有些蒼桑的臉上布滿了細細的紋路,一雙小而渾濁的小眼睛濕濕的,總象才哭過的樣子；而另一個卻人高馬大，走起來晃晃的，和人們在農村的打麥場上經常看到的那些壯實的滿頭高梁花子的扛棒子桔的女人很相象。這個人卻表情平靜,有些無所謂的樣子。「你們也是煉功的吧？從哪抓來的呀？」恆沁問。「閨女，我們哪有那樣的清福啊，我告訴你吧，我們倆是賣淫的。」那個壯實的女人說完後，微笑著審視恆沁的眼睛，甚至有些挑釁的味道。而黑女人卻把臉轉到別處。一會兒這個壯實的女人又寬容的笑了，「我不怕你笑話，我這老臉早就不要了，我不賺錢拿什麼供我那個沒爹的孩子上大學？我不幹這，我在大北京還能幹什麼？」恆沁很悲涼的看著她，那個女人坦然了，而那個轉過臉的女人也把頭轉過來，羞澀的笑著。「就象她，也有挺好的家，有男人，可是她那男人的腎出了事兒，要透析，你說得多少錢哪？她上哪兒淘換去？-------」「可是，、、、可是，、、、、」恆沁笑了，她說不出來。「你是不是想說我們賣不出去呀，不會的，便宜啊，賣不出去還能到這兒來嗎，我們被抓進來還是現形的呢！」那個壯實的女人又笑了。
這兩個女人並不說她們的家在什麼地方，恆沁從她們濃重的東北腔中知道她們都是東北人。東北啊，那裡曾是重工業基地的地方，改革開放後一下子就倒台了，有多少人衣食無著啊。慢慢的恆沁知道了她們的故事，她們開始到北京找出路的時候也是從撿破爛開始的，可是這活不但難干也掙不到錢。每月除了付她們租住的小廚房似的宿舍租金外，絕對是所剩無幾。就這樣過了幾個月後，一次那個黑女人在垃圾箱邊被人強暴了，強暴她的也是一個撿破爛的。那個人還算比較有些良心，辦完事後還給她扔下了五元錢。黑女人無精打彩地回到了小屋，真想一死了之，可是當她想到自己的孩子和男人時，她心軟了,她於是決定咬牙活下去了,是啊,如果沒有了她的錢,家人連活著的希望都沒了,這是她無論如果也不能接受的呀,她曾對人說,只要她的孩子能長大成人,就是把自己千刀萬剮也認。
後來她碰上了一個四川來的做「棒棒雞」的妹子，在她的指導下就做起一賣淫的生意。後來又碰到這個高個兒也是到北京來尋找生路的女人。兩個人哭了一回，就合住在一起做這皮肉生意，由於她們又老又丑，又沒有侍候人的手段，不但賺錢少，還經常受嫖客的打罵，其中的煎熬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得了的。這兩個女人分頭在街上拉客，誰先拉到就把客人領她們那又小又冷的小屋裡，而另一個不管拉到拉不到客人都得站在街口等著。這們她們好象也掙到了一點錢。這樣她們也能使自己那個朝不保夕的家艱難的運轉著。」恆沁很沉重的告訴我，「她們真是又老又丑，毫無姿色可言。她們為了養家餬口，才咬牙走上了這條路。恆沁說，她們都有四十多歲，一看就是那種城鄉結合部的人，比農村的裝扮看上去有點入時，可是和城裡人比起來，她又真是土得可以。她們的客人是什麼樣的也是可想而知，能賺到多少錢也是可以想像的。「恆沁說，『看到她們那老實得有點愚的面容時，真是心潮澎湃，老人說，在日本進中國時，北京街頭也有一些貧窮到骨頭的「野妓」，在寒冬臘月，穿著很薄的衣服站在街口拉客，還要忍受太保的勒索，有很多就這樣凍死在風雪裡。真想不到在三個代表治下的和諧的紅都，還會大面積的出現這樣的事情！兩個女人很愛笑，但恆沁覺得她們笑得很蒼涼。
「那些警察是怎麼抓到你們的呢？」恆沁為自己的好奇心感到有些臉紅。「好，我一會兒告訴你。」那人高馬大的女人站起來，她向號長要了一點水放在身邊，恆沁看到她走路時腳是跛的。「閨女，你看我們做這事挺丟人是不？我們倆都知道這個理，可是我那兒子考上大學了，我管誰要錢去呀！她男人躺在床上三年了，仨孩子，得吃飯是不？我們倆啥都幹過，就是掙不來錢呀！我們就這樣，、、、、這樣的結果是什麼？養大了兒子還認不認這個媽？」兩個女人的眼圈都紅了，「那天，我這老妹兒領來一位客人，四十多歲，挺排場的一個人，我就想，『這個人怎麼會看上我們這號人呢，可能有什麼難言之隱吧，是不是？我心裡有些怕，怕遇上警察狗子，哎，還真遇上了。那傢伙進屋就讓她脫衣服上床，然後就拿出像機來，噼里啪啦的一通照，然後，他說，『起來，穿衣服，上派出所！』這不就抓了她個現形！」「她走了，我想換個地方，可沒錢啊，就還在那地方做。」女人接著說：「有一天，我把客人帶進去不久，就有人咚咚砸門，一會兒警察就破門而入了，我也是個現形！這不，我們姐兒倆在這兒匯合了。」胖女人說完嘆了口氣開始擦眼睛。黑女人閉著眼睛，一聲也不響，她們的心中一定在呼喊，「家中的親人怎麼辦啊！！」「那你們的家怎麼辦吶！」恆沁忍不住問。女人張開眼，又笑了：「閨女，你說呢？！」女人看了看恆沁閉了眼說：「憑命由天吧！」於是大家不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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