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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缶:上海幫跨省 沈顥案或許只是新聞黑夜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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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人大多理解沈顥,也願意為他說話,那是因為從沈顥這裡,大家幾乎能夠看到這個行業共同的命運。也明白,任何一個媒體人站到沈顥的位置上,他今天的罪你很大的可能會犯,但他的成就你卻不一定能達到。總結來說,沈顥的判決,意料之中,卻難免令人悲觀。過去的歷史不算好,但現在的天空卻更糟,至於未來如何,也只能且行且珍惜了。

令無數媒體人關注的沈顥案終於有了結果。據上海市浦東新區人民法院官方微博消息,二十一世紀傳媒及原總裁沈顥等敲詐勒索、強迫交易等系列案件12月24日一審宣判,浦東法院以被告人沈顥犯敲詐勒索罪、強迫交易罪、職務侵占罪,具有自首、立功情節,數罪併罰,判處有期徒刑四年,並處罰金人民幣六萬元。

沈顥被捕後,媒體報導多用「新聞聖徒」來稱呼他,即使面對這樣一個無數新聞從業者心目中的偶像所在,媒體報導仍不忘尋找亮點,「新聞聖徒」和「階下之囚」的反差似乎是在諷刺,諷刺無數以為自己還是無冕之王的新聞人。

沈顥是「南方系」理所當然的代表人物之一,這位北大才子有著令人驚嘆的才華,不僅僅是他的文章他的詩會讓你淚流滿面,還因為他作為媒體管理者領導了傳媒業輝煌的一段歷史。這種輝煌不只是體現在輿論報導的揚眉吐氣,還體現在媒體從業者令人艷羨的工資水平。儘管往事不可追,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評價沈顥,新聞理想都是他的一個標籤。正因此,沈顥的被捕才更令媒體人有兔死狐悲地悲涼感。

對沈顥的被捕以及判刑,不乏觀者大聲叫好,那往往都是媒體行業外的人。他們或被收過紅包,或被不客觀報導過,或因為這樣那樣直接或間接的感知,對媒體有不好的觀感,對記者這個職業有厭惡,這其實是正常的。在中國,只要《環球時報》還擁有一大批堅定地擁護者,輿論監督的公共意義就永遠形成不了共鳴。

和所有的行業一樣,新聞業亦有其問題、毒瘤。而在中國,新聞業又是一個尤為特殊的行業。它處在掙扎之中,也在撕裂當中,對於身置其中的人而言,新聞人終其一生都必須在這種環境和理想的撕裂之中掙扎。沈顥作為媒體的管理者,他要讓新聞不死,他還要讓從業的新聞人能活,所考慮的所經歷的所感受的應該尤為豐富尤為強烈。

正因此,媒體人大多理解沈顥,也願意為他說話,那是因為從沈顥這裡,大家幾乎能夠看到這個行業共同的命運。也明白,任何一個媒體人站到沈顥的位置上,他今天的罪你很大的可能會犯,但他的成就你卻不一定能達到。

更關鍵的是,它讓人憂慮,輿論監督的力量如何繼續傳承下去?這樣一種力量來自於媒體人的內心,它還有一個詞叫「新聞理想」。旁人對新聞人惡意的揣測不要緊,可怕的是新聞人對於自身前途的揣測更不堪。當新聞人失去理想,自然也就不再有力量。到那時,歌舞昇平的盛世大概也是所有新聞人的牢籠了。

總結來說,沈顥的判決,意料之中,卻難免令人悲觀。過去的歷史不算好,但現在的天空卻更糟,至於未來如何,也只能且行且珍惜了。

阿波羅網責任編輯:江一

來源:東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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