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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退224天 費玉清又紅了:我有很多房產 卻得不到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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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玉清65年的人生,接連經歷了父母的離世、封麥退場。

萬貫家財與萬人崇拜加身,什麼都得到了,什麼也都放下了,只是那個人,他終究是無法釋然。

截至今天,距離費玉清在去年11月宣布退出歌壇,已經過去了224天。

誰也沒有想到,就在最近,小哥的《一剪梅》,一夜之間紅遍歐美。

挪威第一。

芬蘭第二。瑞典第二。

如此火山噴髮式的熱度,對於華語歌壇,是史無前例的。在國外的某知名音樂平台上,許多人以《一剪梅》作為藍本,演繹成包括嘻哈、搖滾、情景劇等多個不同版本。甚至有人評論:「費玉清可能是比麥可·傑克遜、莫扎特、『靈魂歌后』艾瑞莎·弗蘭克林更牛的歌手。」現如今,費玉清儼然成為外網「流量擔當」。

而這一切都源於《一剪梅》中的一句歌詞:雪花飄飄/北風嘯嘯這句歌詞,起初由中國網紅「蛋哥」演繹。歐美網友一番操作猛如虎,堅定地得出結論,這句歌詞的意思是:The snow falls and the wind blows.(翻譯:下起了大雪,吹起了大風。)長期受困於喪文化的歐美青年聞之,仿佛瞬間找到了遠方的「精神戰友」。「月底沒流量了,XUE HUA PIAO PIAO BEI FENG XIAO XIAO…」「天啊,我男神有女朋友了,XUE HUA PIAO PIAO BEI FENG XIAO XIAO…」

外國網友製作的表情包

神奇的網際網路時代,可以讓一個人紅得不費吹灰之力,也不由分說地曲解了歌者的衷情。《一剪梅》創作於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最早是台灣中視電視劇《邊城夢回》的主題曲。但是因為一場大水,許多資料毀於一旦。一年之後,1984年12月,《一剪梅》作為電視劇同名主題曲被廣為傳唱,費玉清也隨之走入國人視野。

三十餘年光陰流逝,當年的《一剪梅》經久不息,已經成為費玉清身上「標籤式」的存在。三十餘年後的2015年,電影《夏洛特煩惱》成為票房黑馬,將一手「懷舊牌」打出王炸,一曲《一剪梅》重出江湖,被影片賦予了新的含義。

一首歌曲,搭起兩種文化的橋樑,勾起兩個時代的對話,也同樣標記著演唱者的人生節點。在《一剪梅》之前,費玉清唱初戀、唱夢駝鈴、唱白雲長天,也唱故鄉的一抔黃土,在此之後,他的歌里多了許多相思和嘆惋。

那一年,她從他的生命中路過,從此,他的人生就只剩下思念。

幾年前,費玉清的一位友人到日本旅行,偶然間遇到了他。寒暄中,費玉清淡淡地說:「只是每年都會來走一走。」回台後,友人向費的助理詢問,助理說:「每年的這個時候,小哥(費玉清的暱稱)都會在日本呆上一周,在某一個地方等一位女士。」「三十多年,從未間斷。」

上世紀七十年,中國台灣娛樂圈還是「秀場時代」。大到大飯店,小到歌舞廳,到了晚上找來藝人唱歌跳舞或主持,觀眾買票入座,吃喝觀賞,花點小錢開心幾個鐘頭,不論寒冬炎夏都是好節目。

1977年的某一晚,台北第一大飯店迎來了當時炙手可熱的「金嗓歌王」費玉清。雖然出道不過短短几年,但他早已俘獲了一眾女學生的芳心,是無數少女心中的白馬王子。

年輕時的費玉清

彼時,正在台北留學的日本女孩安井千惠慕名而來。秀場在飯店的二層,嘈雜、擁擠,一個異國女孩漫不經心地吃著茶點,等待著海報上的那個男孩。光束點亮,男聲入耳,聚光燈下,立著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只是不動聲色地吟唱,卻拉開了一雙人半生的羈絆。

很多年後,女孩還是能回憶起初見時的場景:「一聽到他的歌聲,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安井千惠

演出結束後,安井千惠大膽闖進後台,向費玉清提出合影。往後四十餘年,女孩搬了很多次家,也遇到了很多人,但一直珍藏著這張照片,即使褪了色,仍然依稀可見——那一晚,兩人笑靨如花。

費玉清與安井千惠

秀場一別,卻不是永遠。1978年,費玉清前往日本演出,再次偶遇了一年前冒冒失失闖入後台的女孩。冥冥之中的緣分,讓二人墜入愛河。但一個「緣」字,寫滿悲歡,成就了很多情誼,也拉扯了太多相思。

1980年,人們驚喜地發現,在各大頒獎典禮上,歌星費玉清身邊多了一個嬌俏的女孩。他不多做解釋,緊緊握住的兩隻手,已經說明了一切。

左起:費玉清、歌手鳳飛飛、安井千惠

1981年,時年26歲的費玉清與安井千惠舉辦了盛大的訂婚儀式,將心之所屬,告諸公眾。眼看就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奈何人生如萍,聚散無常。

訂婚後不久,安井千惠的父親請費玉清到日本一敘。安井家是當地有名的商賈世家,不屑費玉清的藝術事業,故而要求其退出娛樂圈,入贅日本,子隨母姓。

七尺男兒不願委身異國,更不願放棄歌唱事業,思前想後他對安井說:「你要跟我,就留下來,我不會去日本的。你要走,我就送你離開。」父命難違,安井千惠最終選擇解除婚約。

費玉清與安井千惠

往事只能回味,談及從前,費玉清的記憶里永遠有一棵柿子樹。他到安井家做客是在秋天,院子裡的柿子樹結滿紅彤彤的果實,點亮了霜天。費玉清接過安井遞來的兩個柿子,柿子多汁,他吃得狼狽,她笑得燦爛。來時歡喜,去時悲。

離開的那天,瘦小的安井提著一個大袋子給費玉清送行,費玉清打開袋子,發現她把一樹的柿子都摘了下來。他走了幾步回頭望,發現她站在路邊兀自垂淚。從那以後,費玉清心里的柿子樹再也沒有開花結果。

後來,安井嫁作他人婦,時不時會漂洋過海赴台北看他的歌會,費玉清總是微笑與她的孩子合影留念,他稱她為故人,他知道他們再也無法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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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初,費玉清與安井千惠的孩子合影

2007年,52歲的費玉清在新加坡的豪華遊輪上舉辦船上演唱會。安井與父親也恰巧在船上。演出間隙,安井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在船上尋找那個久違的身影,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他。她向父親哀求:「爸爸,我好想見費君一面。能不能告訴我他在哪兒?」父親尚未答話,安井抬頭只見費玉清正在不遠處望著她。

一瞬間就像回到當年的秀場後台,她眼中的喜出望外與從前毫無二致,但是他們卻只能以禮相待。

費玉清與安井千惠,攝於2007年新加坡船上演唱會

那一日的船上演唱會上,費玉清演繹了剛剛發布不久的《千里之外》。

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你無聲黑白沉默年代/或許不該/太遙遠的相愛此前在錄音棚錄製時,作詞人方文山在一旁作陪,他說:「小哥差點淚灑錄音棚。」或許,人世間最遺憾的事情就是,那人明明就在那裡,卻無路可尋。

此後半生,費玉清也曾有伊人相隨。幾年前,台灣歌后江蕙曾公開表示:「費玉清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伴侶,等我們兩個人老了如果都還沒有結婚的話,我們會選擇結婚。」

費玉清與歌手江蕙

奈何蝶戀花香花無語,他說:「說出口的愛,哪怕在錯過之後,也無法輕易改變。」再聽《千里之外》,那份穿越時空的悽美愈發清晰。

費玉清說:「不是隨便牽手就能點燃一場愛情,不是隨便一個女子便能將就半生、恩愛承歡。」輕飄飄的舊時光漸漸遠去,回頭再看已匆匆數年。如今,費玉清已經65歲,他用絕不入贅表明忠孝兩全,也用終身不娶宣告——除了她,誰都不行。

2019年11月7日晚,64歲的費玉清在台北完成最後一場告別演唱會,正式宣布封麥。

費玉清淚灑舞台

2020年1月19日,在綜藝節目《我們的歌》中,他與青年歌手阿雲嘎最後一次演唱《晚安曲》之後,平靜地消失在茫茫人海。

有人曾問他退休之後做什麼,他說他這輩子其實只會唱歌。相熟的人在一旁笑著調侃:「你可以每天騎著腳踏車到處收租嘛。」一語驚醒夢中人,除了是深情的歌手,費玉清還是演藝圈「非著名包租公」。

主持人鄧志鴻與費玉清一家都私交甚篤。90年代,兩人一起跑秀場討生活。費玉清的母親是湖南人,做得一手好湘菜,每每晚上12點收工,鄧志鴻喜歡到這位老朋友家討一頓夜宵。

酒足飯飽,費玉清開車送他回家,路過台北最繁華的忠孝東路,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有時費玉清會指一指途經的幾棟建築。

繁華的忠孝東路

「老鄧,那棟房子是我的,我租給便利店了。」「那個銀行的樓上也是我的。」「那邊那個辦公樓也是我的。」

台灣最大的電影拍攝基地——阿榮片場,占地4萬平方米,包括《賽德克巴萊》、《海角七號》等幾乎所有的台灣電影都曾在此取景。而這裡,曾經是費玉清名下的一片農場。

阿榮片場

買房,似乎是上個世紀出道的很多藝人理財置業的主要方式。費玉清對身外之物並無太多執念,因此買房也十分隨性。據說,他喜歡走到哪裡房子就買到哪裡,世界各地都有他的房產,房子多到有時他自己也記不清楚。

關於此,江湖上還流傳著一則逸聞:有一次,費玉清在香港工作,看中了一處房子,就讓助理去詢價,結果找到該處房產的房主之後,發現這個房子竟然是自己名下的。房子很多,但他並不熱衷於炒房,房產幾乎全部交由專業團隊出租。而收回來的租金,也會有很大一部分被他拿出去做善事。

2008年汶川地震,他當天就給災區捐了50萬。6天後,他又以一首《愛心》籌得100萬美金善款。2009年起,費玉清每年1月,都會向慈善機構固定捐贈1000萬元新台幣,用於公益事業。

在大陸的助學慈善圈,流傳著一個名叫「張叔叔」的傳說。多年以來,費玉清堅持向大陸貧困學生捐款捐物,累計資助了400餘個孩子。而所謂的「張叔叔」,則是取自他的本名,張彥亭。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涓涓細流漸為人知。每次訪談節目,總有主持人希望他能聊聊這傳奇的人生。但費玉清只是謙遜道:「我真的沒有,不能硬編。」外人看來精彩的一生,他卻只道是平常,在他眼中,每次落幕之後,他就只是父母的兒子,一個普通人。

左起:費玉清、母親譚秀霞、父親張舞曦、姐姐費貞綾(1991年剃度出家,法號「恆述」)、哥哥張菲費玉清接商演時,唯一的條件是能帶著母親一起;開演唱會時,母親一定在台下共賞。從藝四十餘年,他去哪裡唱歌,就把母親帶到哪裡。

2010年,母親病逝。費玉清曾拉著哥哥張菲(原名張彥明)的手請求:「不要那麼趕著媽媽下葬,在冰櫃裡擱兩三年也沒有關係。希望多陪媽媽,也感覺媽媽還在。」

左起:費貞綾、費玉清、母親譚秀霞、張菲

2013年,費玉清像往年一樣舉辦個人巡迴演唱會。那年的最終場,他以經典歌曲《朋友一個》開場。

但只唱了一句,便哽咽得無法開口,頻頻以手捂嘴,試圖撫平情緒。整整2分鐘,費玉清獨自站在台上,身後是一如往常的伴奏,千言萬語卻化作無聲哽在喉頭。後來,他又唱起《想要跟你飛》,一番周折,一曲唱罷他直言是為了亡母的特別演唱。

《想要跟你飛》原唱鳳飛飛那一年的演唱會,除了《想要跟你飛》,還有一首不同尋常的歌——《等一個人》。演出結束後,音樂人王祖壽在後台同費玉清開玩笑:「這首歌在樓梯間響了好多年,終於得見天日了。」王祖壽第一次聽費玉清唱《等一個人》,是在2002年,費玉清第一次籌備個人演唱會的時候。

《等一個人》原唱林淑容「那是一首非常冷門的歌,他卻注意到了。」這首歌,費玉清準備了十年,珍藏了十年,或許歌詞就是全部的答案:我就是為了等一個人忘了自己的青春誰叫我答應過她等白了頭也不負心

費玉清65年的人生,接連經歷了父母的離世、封麥退場。萬貫家財與萬人崇拜加身,什麼都得到了,什麼也都放下了,只是那個人,他終究是無法釋然。最近幾年,每到費玉清的生日,安井總會在社交軟體上,發一張舊照,說一聲祝福,多年以後,依舊心緒難平。只是那個外人不得而知的約會,她從來不曾出現。

幾年前,安井千惠在社交軟體上祝福費玉清

她不會來,他一直等。

等待,或許不是為了那人能回來,而是找個藉口不離開。

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為伊人飄香愛我所愛無怨無悔此情長留心間曲終人散的時刻,任雪花飄飄,北風嘯嘯,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人生最怕的事,就是在某個夜晚,無端想起一個人,她曾讓你對明天有所期許,但卻完全沒有出現在你的明天裡。但人生也就是如此,沒那麼多白頭偕老,也沒那麼多久別重逢。多的是,愛而不得和再也無法從頭來過。一首心曲,萬般情長。但願有一天,唱歌的人不再等,聽歌的人也不再單曲循環。

阿波羅網責任編輯:趙麗

來源:最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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